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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上个月给我的。说了半天,单想买军军一对藏獒,逗得小宝直夸他找对了人,还OK!”
“轩弟,过了国庆节我送你去上任,大小儿托我看看军军。”
社长可笑地离开办公室。
为此,我要为克利夫写一笔。他是我唯一的外国朋友,还是一位怀着真诚友谊的希伯来使者。
克利夫十七岁来到中国求学,北大毕业后,回国服了两年兵役又回到他非常热爱的这片土地上。他从小受父辈们的教育,在改革开放政策的感召下,以七百万美元投资入股起步,成了宝二嫂公司的大股东,经营中被他的亿万富翁老丈人看中,渐渐成为合资公司的银行,为他发达的商业资本头脑编织起了一个美梦。然而,他通过宝二嫂认识了我,得知我的军人身份以后,利用父辈在本国军界的绝对权威,一次次地送给我算不上军事机密的资料,单想买一对纯种藏獒,却为我日后组建集团军特种作战大队提供了详实的依据而可以借鉴。
九九年的夏天,当刘智东率领特战队的精英去国际特种兵比赛中荣获总分第一名,克利夫带着心爱的藏獒去美国度假,却死于车祸。是政治谋杀还是交通事故,怕是科技最发达的FBI也解释不清楚。
怀念!我真诚怀念克利夫。
国庆节放假五天,自己过节回岳父家只呆了一天。林冰开车,领着郭威和班子太三家人过来玩,岳母是热情招待。赵毓楠单说在老师家第一次见我,真让自己无话可说。二号上午我们去了老处长家,龙龙和二妞领着庆庆兄弟二人也去了。吃过午饭,梅梅非要回报社的家。一觉醒来,她发现欢欢留在茶几上的字条,气得给我直瞪眼。陆小璟和龙龙两口子领上小哥四个去了姐姐家,我还是听她说的。等到晚上,大朱值班回来,斌斌做好晚饭,一吃一喝,梅梅才算消了气。
第二天,小朱叫上我们几个去朱伯伯家,宝二哥和二嫂在,克利夫也在,一说一笑就是一天。四号去蒲伯伯家,向伯母非让我们当客人。陆叔亲自掌大勺,嫌叶姐和李毅笨手笨脚的,梅梅和妞妞换下卢阿姨,蒲伯伯和他的小孙女笑了,又是一顿丰盛的午餐。
喝了一盅五粮液,我回来有点困。大朱和小朱要杀一盘,梅梅一接电话是陆小璟打来的,妞妞帮腔就吵起来。自己关上卧室门,上床躺下就入睡,电话铃又吵醒我。
“志轩,晚上下来吃饭。”
“叔,冰箱里还有剩饭。”
“作好了再给你端上去?”
放下老主任的电话,我一看挂钟快五点了,下床穿上鞋去洗了把脸,门铃响了。自己连衣服也没顾上穿,开门一怔,李剑飞站在门口。
“军长,不欢迎我?”
自己赶紧让进李剑飞,他接着说:“刚才开玩笑,我来跟说两件事,第一,请你调走杜怀玉。第二,请你给我两年……最少一年半时间,搞不好工作,我就滚蛋!”
说罢,李剑飞转身出了门。
“三哥!……”
斌斌扶着老主任走出电梯门,妞妞和小朱拉着晨晨紧紧在后,大朱和梅梅听见动静开门出来,我还站在门口,好像刚反应过来,已经听不到李剑飞下楼的脚步声。
“志轩,是不是李剑飞?”
老主任关切地问了一句,我点了一下头,伸手抱起晨晨。他吻了我一口说:“伯伯,是我看见的!我姥爷还不相信。他是我四姑父,我昨天在我爷爷家还见我四姑。”
我们刚坐下,晨晨就去开门,三妞跟着社长疾步走进客厅。
“三妞,去找两盒好烟。”
“我有。”社长掏出来红塔山,接上我的话,说,“轩弟,李剑飞来干啥?进门就走,他啥意思?”
三妞去书房找出来玉溪烟,放下就忙着倒水泡茶。我撕开烟盒,先递给老主任一支,可笑地摇了摇头,说:“忠哥,他也没说什么,一共两句话,还不能给你们说。”
“为啥不能说?”梅梅问道。
“不为什么,也没什么。”我在可笑自己,斌斌不解地说,“三哥,李剑飞是来接我四姐和他闺女。他上午来,下午回去是不是……”
“斌斌,”我打断弟弟的话,说,“接谁不接谁我不知道,我开门一见李剑飞还真是有点发懵。谈不上不知所措,是没想到他能来。”
“忠哥,”妞妞站起来,狡黠一笑,说,“晚上都别走,在我们亲爱的家折腾,咱来个一醉方休!”
社长明白地点了点头。
我认为李剑飞亲口向自己说的话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
其一,斌斌和李剑飞的关系一般,和杜怀玉相当好。三妞跟他结婚时,杜怀玉送给一对新人一幅亲手创作的油画,描写出他们甜蜜爱情的幸福时刻,真是栩栩如生。三妞视如珍宝,挂在卧室,比现在婚纱照放的二十寸的照片好十万倍,在报社各家的确令人羡慕。
其二,自己的水平有限,也不可能把李剑飞表决心的话说出来。他的话抬高不了我,如果吐露出一星半点,日后传进他的耳朵里,成不了笑柄,他也会记恨我半辈子。吃一堑,长一智,诚信做人。
妞妞带头,斌斌贡献出鸡鸭鱼肉,大朱掌勺,梅梅回家提来陈年汾酒。老主任猜到李剑飞是私事来找我,不便再问,让小朱下楼买了箱啤酒,社长却犯了疑心病。
“轩弟,我没见过李剑飞。据说,他的父母是离休的厅级干部,天生的心高气傲,就是非常固执,心里服气的人不多。他生活俭朴,对自己的部下有求必应,在师里很有威信。这一对女婿相比较,晨晨他爷爷还是更喜欢李剑飞的。”
“忠哥,”我笑了笑,接上社长的话,说,“大小儿不见得比我了解李剑飞更多,因为我们曾经交过十几年的心。这次演习他输了,他单输在非常固执的毛病之处,不能正确领会演习是为练兵的意图,以为在高地上坚守够时间就能赢,还以为一个二营会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对社长说的这番话,上任之初,单心诚意实地照说给李剑飞。没有第三者在场,也满足了他的两个要求,把杜怀玉调回军后勤部,给了他想用武之地一个机会。九八年的建军节,我陪着叔叔和杨铠上豆蔻山住了一周,李剑飞的表现,别提让我们多开心!
也就两年时间,李剑飞果真在演习场上战胜强劲的对手,但不是郭威,而是被共和国开国元帅赞誉过军区所属另一支“王牌军”中的“红军师”,也就是我后任军长的“军中雄狮”。他比我下手更狠,四天的演习,三千对三千,让他一扫而光。一比十九的战损比例,他让对手不得不心服口服。过了没多久,叔叔调离军区前,应去上任当集团军长尚仲强和老军长交接工作的请求,提他去任集团军的参谋长。《命令》都宣布了,这位铁血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活不想去当副军职的官,口口声声单想给我当部下,差一点惹恼了叔叔,带上我送的两条玉溪烟起了身。
为此,社长来了“命令”,请我去他家里“胡说八道”。老首长为我深感自豪,一喝就喝得一塌糊涂。
不过,那天晚上自己没有被灌得一塌糊涂,因为有人保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