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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云王爷都再次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永昌侯这般多年依仗着皇后娘娘,想必还没被人如此对待过。
“永昌侯可以试试。”云初道,语声虽轻,却是字字威胁。
“好啊,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这般做,你不怕我现在就将你下毒的名声传遍大晋。”
云初继续点头,云淡风清,“我没有解药,也没有下毒,但是堂尝云王府,也不是好相与的,永昌侯若真想做什么事,还是要掂量清楚。”
“你不交出解药,就想走?”永昌侯继续厉声道。
云初点头,“永昌侯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云王府还不会缺你一口茶喝。”
“你要走?”永昌侯上前一步,厉目看着云初。
“话乃我所说,不知如何又与我父亲扯上了关系。”云初打断永昌侯的话,话落,便对着云王爷行一礼,便打算退去。
永昌侯自然气到了,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半响,直接看着云王爷,“王爷你的女儿可真是……”
“侯爷还是请小心保重身体,别气坏了,还没有人给宋玉收尸。”云初言语不可谓不毒,她已经好说歹说,永昌侯既然如此灵顽不灵,她也无需客气。
“你……”
“呵……”云初却突然轻笑一声,姿态比谁都从容,“侯爷说得真是好笑,莫不是当云初是小孩子吗,估且不说云初没对宋玉下毒,就算是云初所下的毒,此时此刻,我交出解药,传言又将如何?”云初话落又接着道,“如此时候,我没有解药,侯爷也没证据,却口口声声说是我下毒,我若拿出解药,却也逃不出悠悠众口,照侯爷所说,你说我就算真有解药,该不该拿出来呢?”
“云大小姐就不要切齿狡辩了,还是尽快拿出解药就是,我只要我儿安好,此中事,我便不再追究。”
云初眉眼一沉,“哪个她?”
“她不可能下毒。”永昌侯当即反驳道。
“云初没下毒,也没有解药,不管侯爷信与不信,若真想解毒,侯爷还不如去找那位和你说,毒是我下之人。”云初又道。
永昌侯闻言,面色几不可微的动了动,虽极轻微,却自然没逃过云初的利眼。
云初却没怒,而是看着永昌侯,光色一闪,突然道,“侯爷大智,想来不会因为白日里云初和小侯爷区区一个争执,便怀疑是云初所为,敢问侯爷,到底是何人……”云初注意着永昌侯的面色变化,声音轻了轻,又沉了沉,“是何人在王爷耳边煽了这耳风。”
“侯爷这是做什么,想掀了云王府吗?”云王爷也怒了,这可是他的府邸,他都还没动刀剑,对方倒是先围上了,传出去,他云王爷还有何面目。
“你别靠近我儿。”永昌侯却极不愿意,突然抬手一挥,那些原本守在前厅外,还有护在宋玉旁的护卫便严阵以待,瞬间竟然将云初给围了起来。
云初侧眸,“侯爷竟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如今云王爷被围得一个水泄不通,侯爷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若能看出个什么毒,让小侯爷安好,还请侯爷不要再生事端。”
“你想做什么?”永昌侯见此,忙上前一阻。
永昌侯闻言,看着云王爷一副温和的笑脸,真是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中,而云初趁这时却向一旁的宋玉走去。
半响,永昌侯的目光凌凌的看着云初,然后转而又看向云王爷,“王爷果然教得好女儿,伶牙俐齿,让我等都佩服不已。”话是讽刺话,可是云王爷此时面上虽有怒意却温和的笑笑,“永昌侯过奖。”
前厅里的气氛静之后又变得有些压抑,似乎怒气都压在空气中盘旋。
云王爷双手负后,面色肃穆,没有说话。
云初冷笑,“永昌侯字字句句好似都在说,是云初我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在行不义之事,先不说,这有的没的,永昌侯也算是云初的长辈,那云初敢问永昌侯,你带着宋玉,在云王府如此叫嚣,宋玉又整日在京城里欺凌霸道,是不是也是持着皇后娘娘的仰仗。”云初一段说得不轻不重,话落,整个前厅里都是一静,永昌侯的整个脸都黑了。
“未来太子妃,皇上亲旨赐婚的人,我还不想得罪,但是,我儿,却不能白白中毒这般。”永昌侯道。
云初当即看向永昌侯,“永昌侯让百姓围满了云王府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云王府外面现在都围满了人,似乎是听闻了府中之事,都在议论纷纷。”这时脑中有声音传来,云初眉心微蹙,堂堂云王府,并不是百姓想围观,便能围观,权臣勋贵的事,百姓并不是都愿意听,可是如今,这才多久,云王府便围满了人?
“我要我儿子活。”永昌侯几乎是咬着牙道。
“你想要什么结果?”云初面色微冷。
永昌侯却是一拂袖子,“我一直慎言,是云王爷和云大小姐不给我结果。”
“永昌侯还请慎言。”云初还没开口,一旁云王爷却开口了,看着永昌侯,面色显然不好,一句话,王爷气势陡然一放,可见也是生了怒。
“好啊。”永昌侯突然冷笑,人近中年,略显青瘦的面上,颧骨都鼓了鼓,“果然是未来太子妃啊,不过一点小事,却让云大小姐这般瑕疵必报,如此心性,胸襟,如何能担我大晋未来国母之位。”
云初看着永昌侯,眸光轻闪一瞬,道,“是我所做,我自会承认,但是平白的脏水,云初无能为力。”
“云大小姐现在是在推脱责任,眼睁睁看着我儿中毒活不久矣。”半响,永昌侯终于又开口,面色依然不见好转。
扪心自问,云王爷虽然到底看不清这个女儿在想些什么,便是,这个女儿聪明,他知道,如此自搬石头砸脚的事,她是万万不会做的,就算是真不喜宋玉,要下毒,也不会做得这般明显。
一旁云王爷看着云初,又看看永昌侯,面色也不见轻松,面前这个是永昌侯,是皇后娘娘娘的亲哥哥,小侯爷是皇后的亲侄儿,所以在京中这般多年为所欲为,嚣张跋扈,多少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中了毒,而且,永昌侯还如此笃定直接是云初所为。
云初闻永昌侯这咄咄之言,也怒了,面色微沉,“堂堂侯爷说话做事还是要有分寸,我和小侯爷在闹市是有见过面,可说争执也太夸张,但是为何就说我下毒,照你这般说,那以小侯爷的行事做风,每日不知与多少人争执,又招多少人记恨,侯爷怎么又不去查,不理会。”云初字字珠玑,陡然严肃的语调,倒震慑得永昌侯的的声音都滞了滞,目光在云初身上游移半响。
“啪。”永昌侯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弄成这样,心都疼绿了,此时见云初这般淡定,还说不是她下的毒,怒从心来,一掌拍在一旁的的红木桌上,整个前厅都震了震,“云大小姐,你说没有关系,我儿就是白日里在闹市你与你有过争执,回府后就中毒,然后就这般,你说毒不是你下的。”
“我问心无愧,自然镇定。”云初道,不卑不吭。
“跟你有什么关系?”永昌侯面色发青,怒然的摇头,“云大小姐果然是镇定自若,倒让本侯都有些望尘莫及了。”
而闻听永昌侯言,云初偏头,对上永昌侯怒沉的目光,不怕不怯,“把毒解了?侯爷什么意思?小侯爷中毒,跟我有何关系?”
云初此时也看着一旁椅子上由人扶着,紧闭双目,面色发黑,形容枯槁的宋玉,是当真中毒,没有作假。
“哼,我不好。”永昌侯看着云初可是没半丝客气,虽然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看来,云王爷并没有偏袒云大小姐,而是派人叫云大小姐过来了,这样也好,遂也没什么好语气,“云大大小姐,你既然来了,就赶紧给我儿子把毒解了。”
“什么?中毒?”云初却表示很好奇,很纳闷,很费解,然后目光这才移向屋子里面的另一个人,“侯爷好。”
听着云王爷的话,永昌侯眉心动了动。
云王爷看着走进来的云初,面色微微怔了怔,似乎意外她出现在此,不是明明叫人……眉心蹙动之时,又看着云初一幅好奇的询问模样,眼底飞快闪过什么,这才温和道,“是这样,永昌侯小侯爷中了毒,永昌侯不问证据,便抬着人到了云王府,说是想问问你,此事是否你所为。”
云初却笑得比任何人都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且看。”话落,便移步走了进去,语态清灵雅致,“不知父亲找我来什么事?”
云初朝管家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却还是抬脚走了前厅,脚步刚一动,袖子却被人轻轻一拉,“小姐,永昌侯向来溺宠这个小侯爷,如今为了他连王爷面子都不顾,你此时若真是进去了,只怕……”秋兰小声担忧道。
此时,一旁管家看到云初到来,忙无声摇头,示意云初不要进去。
云初刚走到前厅外面,便听到前厅里传来云王爷和永昌侯声色严肃的对话声,而前厅外面,丫鬟护卫们也是谨言肃行,似乎生怕大声了,受到波及。
“证据?我儿现在躺在这里,毫无意识,不能言不能语,面色发青,难道不是证据,王爷莫不是要偏袒云大小姐?”
“事无证据,侯爷还请慎重。”
“王爷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待,那我便至此不走,我老年才得这一子,千护万爱,就怕有个什么闪失,如今倒好,不过是小儿女间一些争执不满,何苦就劳得云大小姐用这般手段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