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rcher那副置身事外的嘲笑态度不同,Rider这番话铿锵有力,在Saber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幸而,一贯为王的尊严让Saber暂时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她作出义正言辞的凛然姿态,反驳道:“那么我也明白了,征服王。
    你的王道就只是征服和蹂躏吧?所以在你去世之后,才会发生继承人被杀,伟大帝国四分五裂的惨剧——因为这种做法,根本是邪魔外道!”
    “够了,Saber,你才是完全不懂什么叫做王道。”
    Rider严肃地否认了Saber的话,深深地叹息一声:囿于梦想而拔剑的小女孩啊……”
    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征服王继续大声斥驳道——
    “听好了Saber。
    王者绝非克制自身欲望的圣人,而是把人世欲望发扬到极致的引导者!
    所谓王,欲望比人强,大笑比人疯,激怒比人火——如此既清又浊,才能达到人神之极,引领国民的欲望,凝聚一切渺小的梦想为滔天洪流,迈向霸道之业!”
    “……!”
    “不……不是这样的……”
    征服王的话像是给了她致命一击,少女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动摇之色。
    Saber忽然用力地挥手,大喝道:“人民所期望的……应当是平静而稳定的统治。
    征服王,乱世也好征服也好……你说的一切都只会给国家带来灾祸而已!”
    “是吗?骑士王,身为王的你追求的是稳定的治世吗?”
    Rider露出类似叹息的沉重表情,重重摇摇头,“那么满足于虚幻盛世的你的人民,他们得到的结果又如何呢?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什么——?”
    ……
    血染的落日山丘。
    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尸山血海。
    在那里丧命的所有人,都是她曾经的忠臣和战友,也是她的亲人。
    ——从卡穆朗山丘望下去的那一幕景色,又一次浮现在Saber脑海中。
    “‘牺牲一人来拯救世界’——你最初的想法就没有丝毫可行性。
    因为你只想着去承担痛苦,执着于自己心中的圣洁理想,而忽略身边之人的内心。
    你并非真正的王者,只不过是为‘王’这个象征所束缚的小女孩而已。”
    “Saber,你还不明白吗?自负拯救者的你,实际上却拯救不了任何人。
    因为真正能够从根本上拯救国民的,正是他们自身啊。
    而你……”
    “而我……”
    打断了Rider接下来的话,Saber的眼神里浮现出一片可怕的空白,喃喃地说:“我只知道‘守护’,却从不曾引导——所以大不列颠才会灭亡的吗?”
    仿佛钻进了Saber内心深处的空白似的,某种危险的空想开始膨胀起来。
    如果不是作为救世主守护着故国,而是作为霸主蹂躏不列颠的话……
    这样的话,也许乱世的战祸会让一切更加悲惨吧?这和自己所信奉的王道当然是背道而驰的。
    无论如何,这也不会是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会作出的选择。
    然而,如果把那乱世霸主也许会带来的后果,同卡穆朗山丘的光景相比较,究竟哪一种会更为悲惨呢?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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