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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卸甲山北麓并不是个理想的营地,这片地形处在护城河与荆北河之间,是一处三角地带,荆北河北岸有许多的村落里聚,大营就在山下河岸平地上,坐东朝西,训练的场地不够开阔,也不够僻静。
刘义符乘车到辕门外,张弼、柳安民、马文泽、赵文俊等将领早已在迎候,纷纷见礼,刘义符与众将寒喧几句便一路进军营,辕门内是教场,两边是成片的营帐区,里侧靠近山脚下居然也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土墙庄院,不过看起来又有点不一样。
因为那庄院门楼修建得很是巍峨大气,前面还有牌楼、门阙,远望还可以看到院墙里绵延成排,错落有致的砖墙和青瓦房顶,有秦汉建筑风格,透出一种庄严肃穆感。
刘义符觉得有点奇怪,就问:“怎么回事?那好像不是普通庄院,莫非又是征用了庙宇?”
“官家!那是一座本地人侍奉香火的巫庙,据说汉末三国就已经在了,曾有天师道人想据此庙,被城郊土著驱逐。因为庙里供奉的是荆州人信奉的太乙(上皇)、东君(日神)、云君(云神)、大司命、少司令、风伯、土伯、河伯,还有关公呐!末将等移营此地,还被那河北岸的里民拦着警告,不让破坏了庙中雕像呢。”
张弼有点哭笑不得地解释,刘义符想想也是,楚人自古好巫,民间就有大量淫祠,只要是不能理解的就杜撰出一个神来加以祭祀,这种风气被天师道利用,因此在南方蓬勃发展,难以禁绝。
到了牌楼下,刘义符仰头一望,果然见上面三个古老的篆体字“上皇庙”,再前行数十步,青石铺路的两侧各耸立着一座斗状的阙楼,那底下有个小门正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有盘旋的阶梯直向上绕,顶上盖瓦的楼檐栏杆后有士兵在值守。
刘义符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的阙楼都快成古董了,得保存好,以后城内建皇宫就仿照这个阙楼建几座。”
“那敢情好咧!末将派驻士兵还修缮了一下。”张弼笑着回道。
刘义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建康城皇宫以汉式建筑风格揉合了沙门的制式,有很多飞檐斗拱顶刹,非常华丽好看,已经有点隋唐建筑的样子,但没汉式建筑方正而庄严大气,原生文明流传下来的宝贵遗产可不能屏弃了。
这座上皇庙也坐落在台基上,四面一圈丈多高的围墙,整体呈竖式长方形布局,前半部份三横列、四竖排的殿阁房舍已作为军衙和军官上课进修之地。走进大营时,刘义符就觉得营内有点安静,只偶尔看到有小队士兵巡逻,不禁问道:“士兵和班剑都停止训练了吗?”
“知官家要来,末将便宣布训练暂停,官家若要检阅,可随时召士兵到教场列队。”
“不必了,先到军衙看看。”
军衙应是庙中一座前殿,房顶有大片更换的新瓦很是显眼,里面正堂上地砖也有换过,朱漆斑驳的梁架和立柱,与新添置的朱漆虎纹屏风,宽榻条案、长案坐枰、文书箱柜等很不和谐,里面布置有些简陋。
苑义夫与乔驹子随侍在侧,刘义符在主案后就坐,目视下首两侧落坐的几名主将,问道:“隆中营建立时日还短,但纳入营来的都是各军基层勇锐之士,加一些荆襄俊杰,可有一些出类拔粹的好苗子?”
“这好苗子可不少,一部份提拔起来做了营侯、从事,稍逊一筹的也都做了都伯,但是立功升都尉衔的军官很多,可隆中营轻易不扩编,这次大战将起,好多都想回原本的各军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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