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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东心乱如麻，每每话到嘴边都停住，无法继续说下去，一次两次三次。朝夕相处的张沁雅皱眉之余提醒道：“能够继承你的一切的只有涛儿。”
“再说，我们母子是会亏待他的人吗？只希望他今天识相点，免得到时候自己倒霉。”张沁雅不禁想到当年发生的事，对姜文东的优柔寡断更是不喜。
良久，姜文东幽幽道：“那就这样吧，你的保证他的安全，只是底线。毕竟他现在也不是谁都能够招惹的，唐华的徒弟......这身份可不低。”
张沁雅冷哼一声，把顾忌放在心里：“这一点我自然会保证，前提是他识相点。”
说完张沁雅便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的离去，对对家人优柔寡断、时常拿不定主意的姜文东没有期盼，只要他不反水，现在支持姜文一切都好。
深吸一口气，刚才闹剧式的争吵已经随风飘散，姜文跟着姜薇离去。姜涛则是围绕在几个老家伙身边，颇为殷勤。
他这样的殷勤有人说是尊老爱幼；有人说是讨好。其实都一样，尊老爱幼同样是讨好，只是换了一个马甲，让人有一种陌生感。
“天叔，艺哥。”张沁雅打着招呼，嘘寒问暖之后才带着姜涛离去。
“她是想妥协。”姜天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后者一脸愕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装作如此。
“姜文东对待家人的优柔寡断你是知道的，当初的事虽然没有牵扯到张沁雅身上，但认真而言，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知道王家对我姜家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对张家更是屡次打压。”姜天也不意外，除了直面生死大敌之外，妥协才是主流。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世家不断发展壮大的原因。
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争斗百年带来的不过是其他家族的乘机崛起，自己家族的落寞。
这是一笔账，谁都算的清楚。
姜艺并没有名字那么文艺，他不算粗鲁，满脸的精明，带着圆圆的眼镜，给人一种他是小商人的味道。
事实也是如此，他做的都是小生意，喜欢斤斤计较的感觉，而小的生意做多了、也就大了，繁琐之余，巨大的利润让姜天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一直都不少。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明白却又不理解他们的作为：“现在的趋势，只要姜文一回来，姜涛的地位就会不保，唐家的关系、林家的女婿，身体里还有一半是王家的血。这都是优势。”
姜天哈哈大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这是优势不假，也是劣势，不是谁都能够接受这样一个对姜家没有感情的人成为姜家的掌权者，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
“更何况，他对姜家没什么好感，逼迫之下只会逆反，他可没把自己当成姜家的一员。”
姜艺终于明白自己父亲的成竹在胸来源何处，敬佩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回答和他的想法一样，是静观其变，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这趟水浑浊了，谁都想插手其中，他也不例外。
但在其中真的能获得什么好处吗？答案是肯定的，若是没有一带你好处，这些人也不会远道而来，参加这样一个无趣的寿宴。
姜天一字一顿：“静观其变。”
这是最简单的，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待最终的结果就行。
角落里，姜涛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没有刚才那样有神，脑袋里思索着什么。
“这就是你的计划？”张沁雅有些气急，事情的发展不管是在姜文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都一样，那是她难以接受的计划。
姜涛没有辩解，依旧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猩红的酒液不断在杯壁上碰撞，和空气更好地交流，变得更加香醇。
在心中数了十个数字之后，张沁雅知道等不到自己儿子的回答：“你应该用最简单的方式方法解决掉他，而不是将什么都放在台面上来。我知道你想说这是阳谋，是你喜欢的方式。”
她缓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过，做事不要太过于任性妄为，阳谋是你再有足够的实力，和对敌人有了足够的判断之后才能用的手段。你现在做得到哪个？”
“等待别人施舍是最无用的方式，就算你赚的钱和乞丐一样，他看起来更加舒服，什么都不需要做。但那是要付出代价，脸面谁都有，没几个人能有脸做这些......”
“你想说什么？”姜涛打断了张沁雅滔滔不绝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阳谋没什么不好，我也不需要他们的怜悯。天之置业的时候，我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还有阳谋的必要性！”
“那不是你的功劳，只是他们的利益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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