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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落入湍急的河流中，吴钰不知被冲向何方，只在无尽黑暗中再次瞥见了那面鼓！
只是这一次，鼓以烛九阴的完整形态显现，赫然立在他的眼前。
一阵震慑人心的龙威，令他呼吸艰难。
真实？
虚假？
吴钰的大脑已来不及分辨眼前的景象。
“走过来，向我臣服！”
“雮尘珠唾手可得！”
“你的双亲和朋友，不必因你而死。”
“你将获得足以横扫一切的强大实力，只需你向我俯首称臣！”
此刻的吴钰，仿佛重陷之前的矛盾挣扎，且伴随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他不敢冒险，万一这一切是真的呢！
“青铜神树，实则是神树建木的一截根脉，更是世界木灵之源。其枝叶能达天界，根须直抵九幽，无视空间障碍，曾是人间至宝之一。更重要的是，它能预见未来，追溯过去，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若你执意要逆天改命，你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将成真，你的亲友，你珍视的一切，都会在那一刻彻底消失！”
“即使侥幸存活，也将终生沉浸在愧疚之中，无法解脱。”
“臣服于我，臣服于伟大烛九阴真神，我将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是吗？”吴钰低声低语，然后缓缓阖上了眼睛。
黑暗的河底归于寂静，吴钰静坐其中，一头白发忽而变黑，又迅速转白，如此反复数百次。
不知过了多久，吴钰缓缓睁开眼，发色再度变为银白。\"
\"35
他缓缓伸出手指，在前方虚空一点，龙蛇幻象涌现。
再一点，黄庐、三斤、并蒂莲、浮沉、日耀、鱼肠、承影、工布……
指尖轻轻掠过剑身，九剑齐声共鸣，与吴钰遥相呼应。
“我心如剑，剑照我心。”
“执剑之人，应有铁骨铮铮，宁折不屈之魄。”
“我的未来如何，我相信手中之剑会指引我方向，而非依赖你或莫名的预测。”
“你说你能通过它预见我的未来，那么……你是否也曾预见你自己的未来！”
他抬起眼眸，无尽的冷漠与杀意交织，刹那间九剑腾空而起，环绕着他冲向对面。
“你找死！！！”鼓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河底掀起滔天巨浪狂卷而来。
然而，这无法动摇吴钰此刻的决心！
最终，那庞大的烛龙幻象被他硬生生撕裂，化作漫天血雨。
幻境消散，吴钰骤然睁开眼睛，发现小哥正忧虑地望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头发怎么会突然变白了？”
“什么？”吴钰愣住，一时不解小哥为何会有此疑问。
抬头看去，他发现眼前仍是被他击败的两条烛九阴，那具发光的尸茧依旧在那里，自己仍身处那座地下洞穴之中，一切仿佛未曾改变。
“小哥，帮我滴血！”
“好！”小哥点头，划破手指让麒麟血滴落在他眉心额头处。
然而，眼前的一切并无任何变化，如果不是自己满头白发，吴钰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经历竟然是真实的。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是真的，为何小哥没有任何感知？
“小哥，你刚才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吗？特别是那个尸茧！”
小哥听了并未立刻回应，深思熟虑一番后，才摇头表示：“在你说完话转身时，你闭上双眼皱紧眉头，直到刚才，你的头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变白，口中不断念叨着雮尘珠的名字！”
“然后，你的九把剑突然从废墟中飞出回归你身边，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情发生。”
凝视着身边矗立的九把剑，吴钰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大概明白了。”吴钰抽出最为宽大的剑——三斤，用力一提扛在肩上。
每走一步，他身体都因疼痛而颤抖，但吴钰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吴钰……”小哥欲上前相助，却被吴钰阻止。
他稳步走向巨大的尸茧，停在它面前，语气决绝：“我知道，你在其中，也能听见我的话！”
“没想到吧……我没有选择臣服于你，而是选择了那条最艰难的道路。”
“遗憾的是，你不懂人心，更不懂我。若未来能够使我屈服，那我的余生岂不是过于平淡无奇。人心，太复杂了，即使是身为古神的你，恐怕也无法完全参透。”
“不过，我们暂且不谈我的未来如何……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你的未来……已然终结于此！”
言毕，吴钰收手，下一瞬双手合十高举三斤剑，猛力挥下！
虚空中，一把巨大的三斤剑虚影慢慢展现，同样朝着尸茧斩落而去。
尽管吴钰这一剑不含任何内力，但三斤剑爆发之力，却仿佛能开山裂石。
“轰隆！！！”
一声巨响震撼人心，尸茧与其说是被斩碎，倒不如说是被砸碎更为贴切。
“嗷嗷嗷！！！”
一声凄厉的哀嚎震耳欲聋，吴钰和小哥在这股音波冲击下，顿时七窍流血，昏昏欲坠。
但他们也在尸茧破碎的同时，目睹了那只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凶兽——鼓！
“吴钰！！！”
失去尸茧，意味着鼓失去了所有防护，就像一只即将孵化的小鸡，蛋壳破碎，生命垂危。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父乃古神烛龙，他定会替我复仇的！！！”
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起自己的父亲，然而为时已晚。
烛龙曾助它假死脱身，却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下一刻，鼓的身躯开始缓缓溶解，最终化为一道黑光停留在原地，接着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吴钰感受到全身一阵寒意袭来，那种无边的恐惧直击心灵。
因为在刚才的那一道黑光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眼睛盯着！
尽管只有短暂的一瞬，但他感觉自己仿佛堕入了十八层地狱，那种恐惧感绝对无法伪装。
“烛龙……烛九阴！！！”
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突然浮现在脑海，他虽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谬，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的猜测是真实的！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击杀烛九阴（鼓），奖励内力五十年。”
“靠！你个死系统，终于肯冒泡了！”吴钰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终于松了口气。
这意味着他此次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不过，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这次还是有点亏本。之前辛辛苦苦打卡做任务积攒了六十年内力，加上自己修炼二十年才获得的五年内力，居然在这一次任务中全部消耗殆尽。
而现在仅得到五十年内力的奖励，
换句话说，自己损失了十五年的内力！
想到这里，吴钰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不过想到还有《神农百草经》及溢血丸作为补偿，倒也还能接受。
“请问宿主是否立即领取内力？”
“当然……”吴钰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
以往系统并不会这么询问，现在既然问了，肯定有什么缘由，想到此处，他不禁问道：“如果不领取呢？”
“五轮眼？”吴钰突然忆起，他最近获得的奖赏——五轮眼，然而对其具体含义尚未深入探究。
此刻，在系统的提示下，他立刻进行了深入了解。
五轮眼：象征眼睛的五种极限状态，分别是金轮眼、木轮眼、水轮眼、火轮眼和土轮眼。
凭借双眸操控五行之力，目光所至，五行元素率先响应！
“哇塞，这也太逆天了吧？”吴钰看完介绍后，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他记得，这种操控五行元素的攻击手段，与某些术士的技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见识过此类能力后，他心中也曾滋生过艳羡之情，却未曾料想如今自己竟也获得了这种力量。
“不过，融合之后，宿主将会暂时失明一段时间！”
吴钰读至此处，立即打住了念头。此刻身处秦岭腹地，内力已失，若再失去视力，恐怕会引发不少麻烦。
因此，吴钰果断放弃了融合的想法，回身面向关切注视着自己的小哥，微笑安抚道：“放心，我没事，一切都结束了。”
小哥见状，轻轻点头，不再追问，只要吴钰安然无恙，其余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
接着，他们在废墟中找到吴钰的琴匣，将九柄剑一一放入，随后询问：“我们接下来去找吴天真他们会合吗？”
吴钰刚想点头同意，但看到眼前那棵巍峨壮丽、边界难寻的青铜神树时，他犹豫了。
不采取行动，似乎有些辜负机遇；但究竟该如何着手，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他确实束手无策。
“小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吴钰徐徐走向青铜神树，驻足凝视，此时它确实有资格被称为神树了。
当然，前提是鼓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