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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
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中就有崔佳琪。
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
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
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
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
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
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
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
“怎么,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
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中,分外狼狈。
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狼藉不堪。
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
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
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
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
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发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
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
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
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
“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
“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
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
傅时寒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
“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
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
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
“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
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
“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
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
“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
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
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
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
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奇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
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
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
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
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
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
“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
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
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
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
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
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
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
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
“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
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
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
傅时寒走得很快,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
“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
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
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
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
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
“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唔。”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
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
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
“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
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
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他又叫住了她。
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
“又,又怎样。”
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
“嗯,再叫一声。”
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
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
“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
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
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
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
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
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
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
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
“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