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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是棵什么树吗,怎么开的花看起来跟蝴蝶似的?”
“应该是夜合欢树。书上记载,这种树花叶清奇,开花的时候,日出而开,日落而合。白天花瓣张开如同一只只蝴蝶;夜晚花瓣合拢,散发出阵阵扑鼻花香,清香袭人。因为开花如蝶,所以又被称之为‘蝴蝶树’。只是按道理说,这树应该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南方,在北方是无法存活的,怎么这里会有一棵?而且看其模样,已经生长了很多年,还是一棵古树。”文襄认出郭图所说的树,有些不解的说道。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郭图对文襄的疑惑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周边环境,给出自己的解释:“这里也不是很北,而且我看这里三面环山,是个小山谷,周边的山挡住了外面的寒风,所以冬天的时候,这的气温应该不低。至于水吗,有这个瀑布和潭水在,难道这里还会缺水吗?”
尽管郭图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文襄却不接受他这种说法,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好像种活这蝴蝶树,只要温度和水就行了似的,若是那样……”
一语未了,众人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奇景,先是一只、两只,三三两两,继而三五成群,成千上万的各色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汇成了一个蝴蝶的世界。
众人被眼前的奇景而惊呆,一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些自山之北、泉水生处,接踵而至的蝴蝶。眼前蝴蝶不仅数量惊人,而且品种繁多,大的有成人巴掌大小,小的甚至比铜钱还要小上一圈,如蜜蜂般大小。它们流连在草地上,在山间起舞,于水上嬉戏,最后聚于泉边的蝴蝶树上。
万千彩蝶,双翅紧合,纹丝不动,连须钩足,首尾相衔,交尾相随,自树巅倒悬而下,结成千百个蝶串,像一条条五彩斑斓的彩带,垂及水面,络绎缤纷,壮观奇丽。和蝴蝶树上开的花相比,蝴蝶是“会飞的花朵”,而蝴蝶树上的花朵则是“静止的蝴蝶”。此刻花与蝴蝶相杂,真假难辩,让人分不清哪是花,哪是蝴蝶,令人叹为观止。
在众人沉醉于蝴蝶会的美景中之际,君不羁最先清醒过来,四处张望,不见沈木兰的身影,忙去寻找。绕过蝴蝶树,来到蝴蝶泉的一角,他转过身,突然间就看到沈木兰直立的身影。她站在泉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头微微往上仰,双手往两旁伸直,无数翩舞的彩蝶将她环绕在其中。
眼前的这个世界一片静谧,仿佛里面只有沈木兰一个人。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君不羁则是不受这个世界欢迎的闯入者。因为身上衣服的辉映,早晨的阳光变得柔和明媚,和彩蝶一起晕绕在沈木兰的周围,让她的秀丽轮廓变得虚幻缥缈起来,带着一种遥远的距离感,仿佛她随时会消失。在微风的吹拂下,沈木兰身上的衣裙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柔顺地拂动着,带出一种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似乎下一秒她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君不羁只觉得突然之间,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四周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眼前这道如蝴蝶一般美丽,仿佛瞬间就能在他眼前消失不见,飞走的身影,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刻入人眼,溶于人心,君不羁的动作要比大脑反应快多了。他体内爆发出一种可怕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赶在眼前人影消失不见之前他抱住了对方,将沈木兰要奔赴九天之上的身影重新留在了人间俗世。
将沈木兰抱在怀里,感觉到那真实的触感,仿佛他人生中空缺的那一部分填补成功,形成了一个得以画得圆满的圆,君不羁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他的双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的抱住沈木兰的腰。沈木兰的整个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君不羁甚至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传达到她身上,两个人的心脏一起跳动,发出共同的心跳声,气息交缠,宛如一个人。
沈木兰梳洗完毕,看到蝴蝶成群结队的飞过来,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赶上了蝴蝶会这一胜景,心中欢喜,跟着飞舞过来的蝴蝶玩耍了起来。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体一仰,整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君不羁整个抱在了怀里。
“你想要干什么?”刚开始被君不羁抱住的时候,沈木兰又惊又怒,回头怒视着对方,撑着身体努力往前倾,想和他拉开距离。但是君不羁将她抱住之后,再没有其他动作,沈木兰误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危险,就好比之前她在这里遇到的年轻人他们遇到锯鳞蛇之事似的,所以君不羁出手将她带离,因此问道:“出什么事了?”
两个人面对面,呼吸近在咫尺,她能轻而易举地闻到君不羁身上的味道。被君不羁身上的气味所迷,沈木兰有那么一刹那失神,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见君不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且还一直抱着她不放,不由得气恼起来,一面伸手去掰他抱着自己腰的双手,一面怒喝道:“放手!你给我放手!”
这个时候,君不羁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唐突到了沈木兰,忙不迭的放开双手,低声道歉:“对不起。”他不想被沈木兰误会为见色起意的登徒浪子,蠕动着嘴唇想为他刚才的行为解释几句,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在君不羁放手之后,沈木兰想离开他的怀抱,但是往外走的时候,头皮骤然发痛,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原来她的一缕发丝不知怎地竟然和君不羁束发的皮绳缠在了一起,想来应该是被他上前抱住时发生的事。
“稍等一下,我来把它解开。”君不羁见此,忙说道。把头发解开需要时间,沈木兰听到远处传来的文叔喊声,不想他过来看到两人现在这个状况,忙沉声拒绝道:“不用了。”她用手指抓住紧绷的那缕发丝,发狠一扯,不想没把头发扯断,反而让自己的头和君不羁的头撞在了一起。
“你这样是不行的,还是让我来把它解开吧。”君不羁顾不得被撞到的额头的疼痛,忙说道。沈木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不用就不用!”说完,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手起刀落,缠在君不羁皮绳上的那缕发丝就被她从中间斩断。
做完这些,沈木兰对着君不羁的腹部不留丝毫余力就是一拳,然后举着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声说道:“这是给你刚才行为的一点教训。记住,若是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太监!”说完,没有理会腹部受袭而弯下腰,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君不羁,转身离开。
君不羁的目光落在沈木兰腰间佩戴的匕首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为他的发现而露出惊喜之色。刚才挨了沈木兰一拳重击的腹部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咧开的程度,几乎都要扯到耳后根去了。那个傻兮兮的模样,不复平时的模样,让人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