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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酬金。”扬声器里传出了第四道人声,他的声音中性十足,从对话上看,显然是在支付医生接生的酬金。
“这样做真的不会暴露吗?底下那名男婴,可还活着。”这回是医生的声音。
“知道的越多,你就死得越快,拿好佣金赶紧滚!”大哥大中出现的第五道人声,声音十分粗犷。
“坏叔叔,坏叔叔!”
石守现在知道了,那名声音粗犷的人是婴儿的叔叔。
从声音中分析,有一名女性完成了妊娠,接生的人是一名男医生,接生场所外存在一名支付酬金的人员,其中还有女性的亲戚,是婴儿的叔叔。
“对了,按照你们的吩咐,那名……那名男婴的脐带没有剪掉,另一端还连接着母体胎盘……估计活不下三分钟。”医生的声音再度传出,此时石守已经进入了别墅的大厅。
大厅里琳琅满目的摆设了许多贵重的东西,支架上全是典藏了一二百年的古酒,全大理石打制的支柱,门壁上悬挂着数副名贵的画作,其中左边稍微大一点的空白区域,挂着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
石守认得这些东西的价值,能够拥有这些画作,势必耗费了不少钱财,恐怕这家庄园别墅,接近了富可敌国的状态。
但不至于连一个门卫也没有吧?
“哥哥死的早,爸爸留下的遗产就剩这家别墅。”大哥大里传出了叔叔的声音。
“该死的,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留下情种,这时候出来讨债……”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出,他的身份石守已经在一张照片中得知。他是别墅的管家。
“只要生的不是男孩,依照法律……所有的财产都是您的,阁下并不用担心。”
“坏管家,你和叔叔一样坏!”又一阵男婴响出喑哑的嘶哑声。
“啪嚓啪嚓……”铁锹铲土的声音传出,石守已经上了楼梯。
除此之外,石守手中多了一张照片,是在电视旁边取来的,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头一共有十一个人,从穿扮上很容易区分,其中有年迈的两位老人,他们所生的两名儿子分别站在照片两端。
一端是婴孩的爸爸,另一道是婴孩的叔叔。
爸爸的身边端立着三名衣着华贵的妇女,石守黑白瞳孔透过照片,一眼就看出了这三名妇女的病痛。并且,婴孩的妈妈并不在照片中。
另一端的叔叔处,身边有一位搀扶着他的妇人,她的气色相比另外三位,要显得润色十足。妇人的膝下有一位三岁的男孩,旁边还有一位照顾弟弟的大姐姐。
照片的最左边,是名管家,带着小眼睛框眼镜,文雅幽静,仪表堂堂眉目生风。
卡擦!
石守推开了二楼的房间,屋里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玩具,颜色各异的积木搭出了一半的堡垒。
地上还散落了一些零落的积木,从数量上看,无法搭成的后一半的堡垒。
墙上涂抹了厚厚一层天蓝色的漆,靠近玩具堆放的墙面,特意贴上了一层软布,防止孩童玩耍时不小心撞在墙上。于此同时,地上也盖上了一层青草色的皮毯。
石守扫视了一眼,大哥大又传出了声音,“你会搭积木吗……”
没有什么线索,石守走向了另一道门房。
轻轻推开之后,里面存放了一系列的书籍,其中厚厚的一本很像圣经,也有古朴典籍,四大名著,聊斋志异等。
“喂,张氏私人接生所吗?”这是管家的声音,稳重安定,没有一丝的波动感。
看来这是管家私人的藏书室,也是管家休息的地方,因为石守注意到书架背后,跌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沙发床。
二楼有三道房间,石守已经查看了其中两处,一所是间玩具房,一间是管家的,还剩下一间,此时石守的手掌已经贴在了第三道门的门把上了。
再度伴随出一道开门声,大哥大的声响也一并传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张氏那边同意了?”很明显,这是婴孩叔叔的声音。
“一切都办妥了,就等……”
房间里单独悬挂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一男一女,还有两名小孩。
男的是叔叔,女的是他的妻子。
她的气色和全家福照片里头一样红/润。
两名小孩也是一男一女,小男孩三岁,女的是他的姐姐。姐姐笑的很灿烂,弟弟却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妈妈总是偏心,把糖果先给姐姐,哼……”
“因为妈妈说过,只要弟弟哭了,就让我给你一颗……”
这是叔叔一家人睡觉的地方,一张大床,一张儿童床。
“不要嘛,我就要抱着妈妈睡。”
大哥大在每一道门开启的时候,都会收集到一些人声,石守已经习惯了,这些都是他找寻到婴孩以及妈妈/的重要线索。
作为一名阴阳师、因果师,这是他的工作。
“还有六个人。”石守嘴角低弱了发出一声,声音低到自己都没听到。
踏着频率一致的步伐,石守上了三楼。
刚一出楼梯,正对面便挂上了一张黑白照片,是婴孩的爸爸,他已经死了。
家里人把他的灵位安放在了平时生活的地方。
“嗯……”
“嗯哼……”
一段娇/喘的声音呼之欲出,石守快速的按下了手机上的“#”号键,大哥大才停止播放。
“你都已经娶了第三位了,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石守端详了一下照片,不难猜出,这道苍老的声音是婴孩的爷爷发出的。
“唉,咱们家族也没得罪人,为什么想抱个长孙就这么难……”
这是婴孩奶奶的声音,沙哑叹息,有些悲天悯人。
“弟弟不是已经生了一个了吗?”婴孩的爸爸无奈的回应,“为什么一定要我再生。”
“傻孩子,你不懂。”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沙沙作响。
石守安静的倾听着所有的声音,他察视了客厅的景象,客厅处摆放了一道半回字形的大沙发。
沙发以苍黄色为底色,看起来非常高贵。
石守坐在靠近自己的沙发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电视背景墙,他的背挺的很直,没有一丝弯曲。
忽然,石守注意到背景墙左边处存放了一本书,那本书被单独存放。
石守走过去将书取了下来。
封面上印着“那年夏天”,书籍封面以白色为底,有些发黄,外表勾勒了一株木棉花。
石守翻开了第一页,页面字迹清秀,婉转青涩,颇像一名青春少女特意写上去的。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字迹落款处的日期是十年前的夏至日。
石守合上书,大哥大再度响出了声音,“等我,在我们最初见面的地方,那儿开满木棉花。”
声音不难区分,是婴孩爸爸的,听起来是多么的令人渴望和期盼。
“老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九菜一汤,素食为主。”
“专门为三位太太准备的‘送子茶’也已经准备完毕。”
管家的声音伴随着出现,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看来别墅了的人是在一起进食晚餐。
“三位太太,这是你们的送子茶水……依照吩咐,您们进餐前必须先引用……”管家再度引言,听声音好像是在请求太太们做某些事。
“诶,真墨迹,生不出又不是我们的错。”
“对呀,天天喝这些送子茶、送子水的,我就不信喝了明天能奔出一个大胖儿子来……”
“上面的灵符都没有烧干净,还带着焦灰……难喝死了。”
三道惊艳的声音响出,石守透过手机都能闻到她们身上的胭脂味,很呛鼻。
“都已经三年了,还不死心,难道每个月都要下一次药?”大哥大转为叔叔的恼怒声,听声音好像还有玻璃杯破碎时的清脆响。
管家:“很快就会完事,你哥哥马上就会……”
石守黑白瞳孔紧缩,一道阴风从他的身后飘过,从感官上探知,阴风的跨度很小,不到五十厘米长。
“终于找到你了。”石守呢喃,身体没有转过去,他背对着后面的婴孩。
“我要找妈妈,我要把脐带还给她……”
婴孩之灵环绕在这座别墅中,在他积淀怨体七天九时辰内,已经杀了人,所以他成长了。
他能够行动,能够发声,更能够索命,这就是怨体的成长。
作为阴阳师的石守,就是要斩断怨体的成长,斩断怨体和阳间的因果纠缠,让还活着的可怜人,能够正常的生活。
“我要找爸爸,他还没抱过我……”
弃婴之灵已经成长为二段怨体,他的心智已经摆脱了年龄的束缚,初步达到了五六岁状态。
石守将手中的“那年夏天”放回了原位,在他转身之余,双脚上已经交缠上了一卷猩红淋漓的柔软管带,石守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不行啊!千万不能再深陷其中!”
帝龙魂竟然也被迁移在故事情节之中,这让他十分困扰,能做到这种将人心智全部紊乱的境界,帝龙魂似乎遇到克星了!
嗡嗡嗡——
石守的脑海中突然抽搐了一下,自觉有一种力量在蔓延,他知道,刚刚所见到的一切,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电影情节,他竟然被当成了主角来演。
但是这种画面一闪而过,老汉的笑声依旧控制在他的周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