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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鄢化忌向汝鄢夏道:
“小夏啊,你现在是这一家之主,代安上感业寺祈福这件事便由你来安排吧。”
虽是祈福但实则软禁。何况是交由汝鄢夏处置其实就是彻底放弃汝鄢代安这步棋了,老家伙们活了几十年,这些家里家外、前院内宅里的事早就看的不带看了。只是汝鄢代安实在做的太过,汝鄢夏又紧追不舍,汝鄢夏做为家主,实在要卖他一个面子,不然日后的日子总要难过些。这汝鄢代安也就成了一步废棋,这些长老虽然还是死死攥着权利不放手,可总归是明白,这个家终究是属于小辈的。汝鄢家还是要一直传承下去,要是真的断在这儿,他们就成了汝鄢家的罪人了,还怎么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这厢汝鄢夏和宇文映雪回到房中时,宇文代安已经踏上了去往感业寺的路。
从日暮走到黎明,到了感业寺。小仆扶着宇文代安下了马车,朝晖下的感业寺像是镀了层金,隐隐立在半昏半暗的天光下,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寺顶的舍利子与天边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遥遥相映反射出一道金光,愈发显得这座百年的寺庙,神圣不可侵。那道金光射在一个寺僧的身上,那人身着僧衣,却还蓄着发。一身深色的僧衣,耀眼的金光照在他身上,四周还皆是暗沉沉的,只有他周身散发着金光,除了他的眼底的阴毒,如一片沼泽,看不见半点光亮。
那人说他是带发修行的僧人,但那战场带下来的满身杀气却是遮不掉的。
这个人很奇怪,满身战场杀气和常年浸淫朝堂的心计城府全都包裹在这一层僧衣下,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待在这小小的感业寺中。
汝鄢代安到达感业寺时时,迎春的尸体也被送回了她府外的家中。她家中没什么人在,唯一的弟弟去瓷器店帮工去了,所以这尸体便一直放在院中阴凉处,等到她弟弟回来时也还停在哪儿。尸体早已凉透了,只是手里还紧握着汝鄢代安送她信物——一个玉坠子,那是她心上之人送她的“定情信物”。信物——一个玉坠子,那是她心上之人送她的“定情信物”。
汝鄢夏和宇文映雪回到房中,柔菊正在擦拭窗子,那桌子似乎被擦了很多遍了,光一照,跟镜子似的都能反光了。不过柔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无光只是手在哪儿一个劲儿的擦着,看到汝鄢夏夫妻二人回来也没回魂,还是有另外一个小婢女麦芒提醒才回了魂发现主子回来了,不过这小丫头似惊到了,急急行了个礼,便逃也似的退下了。也不知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不做亏心事,怎那样怕鬼敲门。
柔菊走出屋子,便听见一些小丫头在谈论着今天上午迎春的事,更觉内心烦闷。张口便催促着那群小婢:
“你们这些婢子,不干活都在这儿瞎说些什么,当心舌头被给拔了。”
婢女们一哄而散。
此刻迎春的弟弟正枯坐在她的尸首旁,看着尸体旁的银票,愣神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