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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而默默放弃。
他们两个之间,就像有着一种隐忍的默契,不约而同在生活轨迹如此贴近的情况下,保持着心灵的克制。
就像是胆怯的少年,担心对心爱的女孩表白失败,会连虚假的朋友都没得做一样,罗修越来越不敢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沈安琴的照顾和付出。
可方志新跑来了,在这个他觉得沈安琴最脆弱最需要照顾的场合下,跑来做了那个童话里的小孩,指着光屁股的皇帝,大声地说,他不是根本就没穿衣服吗?
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
双眼赤红的罗修,高举双手合抱成拳,怒吼着砸下。
腰椎断开,瘫软的方志新彻底失去了挣扎反抗的力量,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嘴里不停地嗬嗬倒气,唇角不断喷出细小的血沫。
罗修盯着他的脖子,再次举起了拳头。
“不要!”
在尖叫声中,沈安琴终于艰难地挪动着不太利索的双腿扑了过来,挡在了方志新身上,含泪摇头,“修修,不能因为他……毁掉自己啊。”
“沈老师,你让开,不然,会伤到你的。”他的拳头没有放下,浑身的肌肉,依旧坚硬如铁。
沈安琴闭上眼,大声说:“罗修!我……我早就不是为了任务在照顾你了。我也不想继续演什么温柔的母亲……我也喜欢你,我和那些围绕着你的女生一样……不,也许……我比她们还要喜欢你。她们只看到了英雄的你,可我知道你的全部,我知道你其实就是个脆弱的孩子,所以我才想帮你快点长大,只有那样,喜欢你的我才会没有负罪感啊!别再那么孩子气了……求你……”
罗修的拳头颤抖着缓缓放下,他踩着方志新的腿蹲下来,望着沈安琴脸上的泪,抬起手,轻轻抚去,“老师,你看到刀子,害怕得浑身发抖还扑上来救我,是因为什么?”
沈安琴缓缓睁开眼,望着他,缓缓说道:“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本能地扑上去了。所以,那只可能是因为,我爱你。你,已经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再说话。
对此感到最为不满的,大概就是被踩在下面已经快死掉的方志新了吧。
不久,警备队赶到,罗修没有反抗,看两个女警送沈安琴回病房,就乖乖跟着离开,被带去了基地。
非常时期,后果又比较严重——治疗类觉醒者暂时没有能量可用,方志新至少要住院休养到他们恢复才有机会治好,罗修直接被送去了禁闭室,等候处理。
几天后,罗修去了一趟二宫八重子的办公室,把写好的申请书,放到了她的桌上。
二宫八重子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皱眉道:“小修,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你真的决定用这种方式来将功补过?”
罗修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对沈老师……也更好。”
“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二宫八重子劝说道,“基地很重视你的实力,八卫那边也有几位为你发声的,只要你同意兼任八卫之一,这次事件,最高层会为你压下去的。”
“不必了。”罗修摇了摇头,“你帮我交上去吧,我会……在这里好好过这个春节,用力记住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