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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抹狡黠,偃墨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你喜欢宫里,那我们就暂且住下吧。”他如此回道。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她喜欢宫里,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这里了?
她想留下来不过也是希望能近一点接触福德王罢了。加上皇上把几个孩子召唤去之后压根就没有送还回来的意思,正好让她们有理由留下。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就不信那福德王会一直把狐狸尾巴藏着!
殷杜是化身太监跟白心染他们进宫的,午后,白心染带着他直接去了柳雪岚他们所住的宫殿——长安殿。
他们两座宫殿相隔不远,在宏伟宽敞曲曲绕绕的皇宫之中,长平殿和长安殿算是邻居了。
长安殿中,某对夫妻正在打嘴仗,不为别的,就为了昨晚的事。
“姓夏的,你别欺人太甚!不是你说要把那人变成废物吗?我不过就是想帮你的忙而已,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回来骂我,你还是人吗?”她哪知道泗水宫的人那么变态,居然把宫人安排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让她压根就没想到,所以才不小心撞上了,早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走幽僻的小路了,直接大摇大摆的出现或许还不会被人发现。
夏礼珣黑着脸,眼底也是喷着火气:“谁让你背着本王去的?三更半夜的,你竟然点了本王的睡穴,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你是想去送死么?”
这死女人,太可气了,说好了晚上先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泗水宫的地形,那知道这女人性子一来,居然自己单枪匹马的杀去,她要去就去嘛,偏偏还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睡穴,让他一觉到天亮,而她险些被人发现。
幸好没受伤,她要是敢带着一身伤回来,今日他就不止是骂她了,后半辈子他都给得把她给关在府里,还专门给她打造个笼子,看她还敢不敢乱跑!
偏偏这女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自己做错了事,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的嚷嚷。
他现在都有些想掐死她算了。
柳雪岚僵直脖子不服气:“什么送死?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就那些人,难道我还怕他们?”以前她常偷偷溜进宫里来,可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她对这宫里大内侍卫的摸索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差,昨晚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夏礼珣松开捏拳头的手,突然一把就抓住面前女人的后领,然后像拧小鸡一样的将女人给拧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床榻边将女人给扔了上去,伸出去的手也没有收回来,而是突然就朝女人的屁股拍了下去——
“你这死女人,自己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明日你屁股都得翘天上去了!”
“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了!”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就跟扇风一样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
“啊——姓夏的——啊——”房间里,柳雪岚狼嚎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守在外面的宫女嬷嬷们全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得瑟。
里面,柳雪岚被一连十几巴掌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颤,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打的。被子蒙着她的头,哭声那被子下不断的传出来,那样子那哭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夏礼珣正在气头上,原本想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女人,可是看着女人小可怜似地样子,他也收拾不下去了,心中的火也消了一半,愣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貌似他刚才下手狠了一点……
“岚儿?”好半响,他突然出声唤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掀开女人头顶的被子,将人给抱了起来。
看着那张哭得红彤彤的脸,以及一脸的鼻涕和泪水,他抿了抿薄唇,坐在床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从她腰间抽出她用的丝绢开始给她擦拭起脸来。
柳雪岚也没拒绝他讨好的行为,只不过一直哭个不停。
她哪样子在夏礼珣眼中就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似地,一时间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眼泪怎么都擦不完,不得已,他只得开口说道:“好了,不就是被打一顿嘛,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柳雪岚还是一个劲的哭,也不哭出声来,就那种咬着唇的哭,看得夏礼珣更是心疼又烦躁。
“乖了,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了,谁让你不声不响就跑出去的,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被当做此刻被抓了,或者说不小心被人伤到了怎么办?”
极少他能有如此好说话的时候,也极少有这般认真的时候,那担心的神色、关心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参假的。这些柳雪岚都感觉得到,可是——
“姓夏的,你就是个混蛋……我屁股好痛……”
闻言,夏礼珣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不听话来着?”
抹了,他抬手又给她擦了一把脸,突然放低了声音哄道:“别哭了,本来就丑,再哭可就更丑了。”
柳雪岚顿时就有些炸毛了,红红的眼眶瞪着他:“姓夏的,你要是嫌我丑,就赶紧休了我,找你要的美娇娘去!这日子我不跟你过了!”还不如回去找柳老头,尽管她跟柳老头也要吵架,可柳老头不会打她啊!
夏礼珣的脸有些黑,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不对,这要是传到柳老头那里,估计那老东西会连夜找自己拼命。于是只得将她搂在胸口,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别在嚷了,就算你长成猪样,我不也一样也喜欢你吗?”
“混蛋,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不会哄就别哄,尼玛,好不容易听他说几句软话,结果都不像是人说的。
夏礼珣咂咂嘴,索性不说话了,只抱着她一个劲的拿自己的脸蹭她的脸。
“……?!”柳雪岚只觉得全身一震恶寒。
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宫人来报,说承王妃来了。
柳雪岚赶紧冷着脸将他脑袋推开:“心染来了,你赶紧给我出去!”
夏礼珣拿眼角瞪她:“来了就来了,让她等着去,凭什么要我出去?”他觉得眼下这气氛挺不错,还没歪腻够呢。
“姓夏的,你刚刚打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不识好歹,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的给我出去!”柳雪岚磨了磨牙,凶巴巴的回瞪着他。
见状,夏礼珣赶紧将她放床上,不过离开前,也没忘狠狠的咬了她一顿,算是泄愤。
白心染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柳雪岚正趴在床上哼哼歪歪的叫着,手还在揉着屁股,顿时没忍住,笑了。
“看看,看看,这都发生何事了啊?怎么弄得这么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也绝对不会说她自己是个过来人。
“呜呜呜……心染,快来帮我揉揉。”柳雪岚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好姐妹身上找点安慰了。
白心染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落在她屁股上,故意按了按。
“啊……疼……”柳雪岚张着嘴叫了起来。
白心染顿时没好气的喷她:“知道疼了?昨晚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闻言,柳雪岚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啊?”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没理她,起身去外面唤了宫人打来热水,她让柳雪岚脱了裤子,看着她只红肿了一边的地方,险些又差点笑了。这奉德王是故意的吧?打屁股居然打一边!
谴退了宫人,她一边给柳雪岚热敷着屁股,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的,活该被打,这可是在宫里头,又不是在外面,怎么能随便跑?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吃亏的还是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都不想想后果,难怪奉德王会揍你,我在听到昨晚发生的事的时候,我都想揍你了!”
柳雪岚朝她挤出两滴眼泪:“心染,你该不会真打算来揍我吧?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能忍心吗?”
昨晚被发现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了。可是她已经行动了,又能怎办?
再加上今早听说皇上加派了人手到泗水宫,她就更加后悔自己的行为。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皇上的举动会让他们以后更不容易接近泗水宫,所以在被打的时候,她才没吱声。
敢做就敢当,做错了事挨打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让那男人打一顿,没准她还因祸得福呢。看他那心疼的劲儿,哼!
白心染拿手戳了一下她额头,一脸的鄙视:“别对着我装可怜,要找安慰去找奉德王去。”
柳雪岚顿时就扁嘴了。“他才不会安慰人呢,只会气人!”说几句话哄她的话都能把她气个半死。谁稀罕他安慰了?
见敷在她屁股上的布巾已经凉了,白心染又给她拧了热的,重新敷上。
“说说,昨晚是如何被发现的?”她认真的问道。柳雪岚的身手她是知道的,若是没其他意外根本也不可能败露行径。
对她,柳雪岚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将昨晚经过从头到尾说了。
听完之后,白心染哭笑不得,顿时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你还真是活该被打,居然把自己男人给点了!”
要是她这么做的话,估计他家墨予都会狠狠的修理她,更何况奉德王那厮脾气本就不好。只打肿她一边屁股这都算是轻的了。
“啊……”被白心染拍了一下,柳雪岚立马尖叫起来,又赶紧挤出两滴眼泪,嘴里还不忘喊着,“心染,我恨你……我恨你……”
白心染哭笑不得,又给她换了一次热敷。
柳雪岚扁嘴:“我哪知道我会失手。本来我打算溜到泗水宫去把那男人给狠揍一顿,顺便再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然后给姓夏的一个惊喜,可哪知道自己会这么背。”
白心染嘴角狠狠一抽,随即,认真的看着她:“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了,毕竟这里是皇宫,咱们好歹忌惮一些。免得到时候出了意外,不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们增添麻烦。”
柳雪岚点了点头:“我知道,大不了以后我不单独行动就是了。”免得再被打,虽说这点皮肉之痛没什么,可却丢脸的很。
两人在寝宫内说着话,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殷杜故意伪装的太监才有的尖嗓子声音——
“承王妃,奴才有事禀报。”
闻言,白心染蹙了蹙眉。她知道若是没有事,殷杜肯定不会来打扰。
“雪岚,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哪知柳雪岚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道:“心染,我跟你去,这地方闷死了,我才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白心染默了默,随即点头:“那好吧,看你挨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你。”
反正大家共同的目的都是泗水宫,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谁知柳雪岚整理好服饰,突然问了一句:“心染,这宫里能打麻将吗?”
白心染险些一头栽地上去。这丫的赌瘾是不是太大了?输了那么多银子,奉德王那厮都不管一管的?
白心染这会儿压根就想不到,柳雪岚今日这一顿挨揍正是为了以后能正大光明打麻将铺上了有银子可使的道路。
宫门口
白心染和柳雪岚状似赏景一般行到此处,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高大威武的‘太监’。
对于殷杜的伪装,柳雪岚一边走一边还提了几点意见。
“殷杜啊,回去把面修干净些,别让胡渣冒出头了。”太监要是被人看出长胡子,那还叫太监吗?
“还有,你走路别挺胸抬头的,要学会弯腰弓背,你看有那个太监像你这样,走路带八字、挺着胸膛的?明明是个‘太监’,你非得像个将军,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小心拉你去验身,别到时从假太监变成真太监,那可就完了,你家血影后半辈子就得守活寡了。”
听到这些,殷杜险些吐血身亡。他敢保证,这奉德王妃就是故意的!
因为打麻将输了钱,所以把对血影的仇恨转嫁到他身上来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昨晚跟血影在一起,今早是没来得及修面,一会儿回去就修修。
至于弯腰弓背,这奉德王妃肯定是因为自己长得矮,故意刺激他的!
白心染在一旁听着,笑得险些抽筋。她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原来要做名太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宫门口,一名宫女正在接受守门侍卫的查阅,递了腰牌看样子是要出宫。
“站住!”看着前方的情景,白心染收住笑,扬声冷冷的喝道。
“小的参见承王妃、奉德王妃!”见她们两人走近,把守宫门的一列侍卫赶紧朝两人行礼。
“起来吧。”走近,白心染抬了抬手,目光却冷飕飕的盯着正要出宫的宫女看。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御花园碰见的那名自称是在泗水宫当差的宫女,听说还是新来的人。
“奴婢见过承王妃、见过奉德王妃。”那宫女见白心染一直盯着她,赶紧蹲身行礼。
“你这是要去何处?”白心染没让她起,而是严肃的问道。
“回承王妃的话,奴婢是要出宫,替福德王买些东西。”宫女低着头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段雪。”
闻言,白心染眯了眯眼,抬头让她起了身,又接着问道:“宫中有专人负责采办,为何福德王还让你出宫?”
“回王妃的话,这些日子都是奴婢在照顾福德王,所以福德王对奴婢较为信任罢了,才让奴婢出宫办事。”
白心染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听说福德王是被一女子从圣医手中救下,看来就是你了,对吗?”
“是。”宫女点头承认。
白心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本王妃很好奇,你是如何从圣医手中将福德王救下的?”
“这……”突然,宫女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依旧低着头,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了握。
将对方的一切尽收眼中,白心染突然突然喊了一声——
“看招——”
她故意在喊完后才伸出一只脚踢向了宫女的肚子。
“唔——”那宫女似乎根本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连连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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