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足有近百年历史,占地大,建筑不显奢华却很古朴,离宫门只隔了一里多,是当年太.祖亲自挑的地儿。
    纪勖回府,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他屏退了奴才,提了一盏灯,前往纪桓的院落。
    果然,一道身影立在纪桓的房前,正幽幽望着那株桂树。
    “疏儿。”
    纪勖出声。
    燕疏回神:“仲父。”
    两人并肩立在廊下,廊灯亮着,不断有细小的飞虫扑向火光。
    “明泓在陕州,一切可好?”
    纪勖道。
    燕疏道:“我留了人守在洛宁县,应该不会出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免还是有一丝担忧,他哪里做得到全然放心呢!
    他心有牵挂,忍不住道:“仲父,你可以对明泓好一些的。”
    纪勖神色不变,目光深远,淡淡道:“他母亲当年临终前求我,希望孩子以后能脱身是非,平安一世。
    不管明泓怎么想,我只要完成他母亲的遗愿。”
    燕疏不敢认同,但也没有反对。
    夜风轻拂。
    两人经过纪桓的房间,来到一间已经许久无人居住的屋子前,进去,房内打扫得十分素净。
    燕疏来到书架前,打开了藏在墙壁上的暗室开关,只听见沉重的吱响发出,整个书架往旁边移开,露出了一扇门。
    这扇门展现的空间不大,露出一条地道,近可以通往纪勖的书房,远可以直入皇宫,正是谈笑风生楼的一个入口。
    两人沿着地道走,犹如进了一个地下迷宫。
    他们轻车熟路,很快来到了一间地室中。
    地室内布置非常舒适,只是有些阴冷潮湿,一个年轻人正在里面伏案,笔下不停。
    听到声响,他抬头,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模样泯然众人,只一双眼睛映了火光,还算得上明亮。
    朱十站起来,“主子,丞相。”
    纪勖颔首,问:“上官九的伤势还好?”
    “九哥身体倒没什么大问题。”
    朱十统领谈笑风生楼的大事,经手无数机要消息,想了想,道:“只是,关外恐怕会有大变,霍扎武功之高,以九哥都走不出十招。
    我想……”
    燕疏道:“等师兄来了,我想直接去鲜卑。”
    闻言,纪勖当即面色一沉,口吻强硬:“疏儿,你千金之躯,当年在偏关受过的苦,难道忘了?!”
    没忘。
    人却不能止步不前。
    燕疏道:“……我心中有数,不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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