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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也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他腰间肌肉一弹一收,竟然一个侧滚避开,随即旋身跃起。身手之敏捷,院子里的精壮小伙们望尘莫及。只可惜,最后眼看就要脱出打击范围的刹那,也许是腰背发力扯伤了刚才被踢到的地方,老头的动作突然一滞。
这么好的机会,裴寂怎会放过。顺势一个铁山靠,他用肩膀把齐成撞得飞起来,半空中又接一个横肘。以他如今的力量,一个横肘打断合抱粗的屋梁也毫无问题。齐成就算功夫练了五十年,终究是骨头和肉做的。就听见半空一声惨叫,这位白沙帮帮主的腰椎碎成无数块,当场痛晕。
帮主一倒,护院们顿时做鸟兽散。裴寂捡了两根长矛飞出,把跑得最远的两个钉在墙上。“还敢跑?”他冷冷地说,“都给我回来,跪下。”
众人垂着头,抖抖索索地回练武场跪好。这时齐成呻吟着又醒过来。正想爬走,被裴寂一脚踩住。
“齐帮主,我看你这只右手又红又胖,比熊掌看起来都鲜嫩,不知道怎么练的?”
齐成挣扎着求饶,从怀里摸出一本线装的绢册递上:“好汉,这是齐门铁砂掌的秘谱……”
裴寂抓过来,顺手翻翻:“铁砂掌这种乡下把式,听着就显得档次低下。”
齐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汉容禀。这本是西域天山流传下来的绝世武功,唤作天山落梅手。一招一式都有极古雅名字,极其曼妙飘逸的……”
“哈哈,欺我不认识中原文字?什么天山落梅手。这书封面上明明就三个字,你倒掰出五个来。算了,也懒得跟你计较。只是可惜,”裴寂冲齐成摇摇头,“你真不该杀那小男孩。我说过,他这一条命,要全城白沙帮众的命来抵……认了吧。”
“好汉!好汉且慢!那小孩没死!真的没死!”
裴寂捡了把刀,原本正要砍齐成的首级,闻言暂时把刀一缓:“都烧成那样了,还叫没死?”
“那是外院一个厨娘的小子,看身材仿佛,就拿来用——”
裴寂伸手给齐成一个大嘴巴:“拿来用?你真是老无廉耻,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拿来用?”
齐成腰部以下动弹不得,哪里躲得开。这一耳光力量强横,顿时打飞他半边牙齿。
“好汉饶命,饶命……”齐成连连顿首,嘴里呜噜呜噜地说。
“还不交人?”
“交,这就交……来呀,去后堂把人带出来。”
搀出来的小男孩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得颇衰弱,但勉强还能自己走。裴寂一眼就认出,果然是之前被挟持的那小子。和前不久相比,气色更差,右手紧紧地揣在怀里。
“你是尤二的儿子?过来,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