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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平静。
引擎发出的巨大轰鸣很是炸耳，呼啸而过的冷风刮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意识到自己正被一艘快艇拉着向前飞蹿，而且是逃命级别的速度。
黑夜，雷声滚滚，星星和月亮躲了起来，河面上光线昏暗。
从并不明朗的光线里，袁满看出了正在前方掌舵的人是谁。那随风摇摆的马尾辫，那紧实可靠的皮衣皮裤，那高高翘起的臀部……
“再盯着我的屁股看，我挖了你的眼睛！”辜辜在前方大喝，一副在大草原骑马飞驰的飒爽。
“哦……”袁满弱弱低下头，心想做个贼真难。
“不想死的话，赶紧过来帮忙！”
“哦……”
袁满有点迷，想努力记起醒来之前的事情，那时天还没黑，他蹲在芦苇杆里等船，然后上了一艘快艇，快艇上有个戴草帽的船工，后面……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醉酒似的完全断片。
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断片？
那个男船工呢？辜辜和欧诺又是怎么过来的？
风压太大，逼得袁满直不起身，他弓背弯腰，一步步往前挪，“辜辜姐，我有个问题……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们……”
“NO！你现在应该问你能帮我做什么！”辜辜往前猛加速，完全无视袁满的疑惑。
袁满一脸囧。
“哦……那我能帮你做什么？”袁满只能顺着她，眼睛被挖可是很影响面部美观的。
“欧诺身上的包里有把信号枪，红色的，你快去拿出来，我让你打就打！”
辜辜双手扶舵，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但在袁满看来前方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要打信号枪？信号枪长啥样？怎么打？他之前也没玩过啊！
袁满一股脑疑问，但没有问出来，他不是没眼力劲的人，辜辜忙得不可开交的语言神态已经确切表明会把任何一个只会十万个为什么的家伙给踢下船。
船身晃动很大，简直是在河面上打水漂，袁满小心翼翼地爬到欧诺身边，连拍欧诺的脸。
“哎哎，小胖子，赶紧醒醒！把信号枪拿出来，辜辜要信号枪，别睡了！”
想着欧诺刚才用臭脚丫熏他，袁满不免下手重了些。
然后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欧诺头一歪，嘴角大量飙血。
哎哟——我去！
袁满吓一大跳，他手虽重，但也不至于把人打出血啊！
搞什么搞？
再一看——
欧诺身下一大滩血渍！
妈呀！
欧诺后腰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巨大的豁口！
肠子内脏血液纷纷外流，惨不忍睹！
“啊——”
天边刚好一声雷，但却没有盖住袁满的尖叫。
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袁满猛地往后跌退，双眼直翻眼白，差点吓晕过去。
“辜辜姐……辜辜姐……辜辜姐！”袁满本能地喊人。
“别喊了！欧诺死了没有？”
“啊？”
袁满被这个“死”字惊呆了。
“他到底死没死？”
“啊？？”
静。
静到石化。
袁满石化般抱住救生圈，脸色惨白，精神恍惚，这是他十九年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唯一的感觉是想呕吐。
“傻愣着干嘛？快告诉我他死了没有！”辜辜大声命令。
袁满蹑蹑缩缩地把手伸向欧诺的鼻子，“好像……好像……还没死……”
风太大，精神又紧张，袁满也不知道自己感觉准不准，反正他不希望欧诺惨死在这里。
“没死？”辜辜对这个结果很意外，按道理欧诺现在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没……没有……”
“不管了，快这头肥猪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