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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脱下高跟鞋,疾步跑上表演的台上,拿起表演的那把剑,剑上还染着血,淡淡的血腥味,舞台上的尸体是真的。
她往后退,腰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水洒落下来,黎烟观察着四周,脚下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连忙退开,目光往下看去。
一只嫩白的孩童的手从桌子里伸出来,手上戴着一条红色的手绳。
黎烟弯腰看向桌子里,剑横在胸前,随时能发起进攻。
黑暗的桌子下躺着一个小男孩,黎烟的目光看向男孩惨白的面孔,男孩脖颈处流出汩汩的血,刺眼,骇人。
野兽闯进了大厅,撞到桌子,桌子上的酒水食物飞溅起,有人被野兽咬住,皮肤和肉被撕咬开来,迸射出红色的液体。
痛苦的声音混在依然响起的音乐里,还有人被空中的虫子包围,不到片刻就被吸干血液。
黎烟看了男孩两眼未做停留,她跑出了大厅,躲在一处雕塑下,一只狼追逐着一个小女孩出来。
小女孩扑倒在地,怀里抱着的玫瑰散落在地,雨水打在她身上,她望向黎烟的方向,哭喊着。
“姐姐救我!姐姐!”
“救救我!”
黎烟手里拿着剑,神情漠然,她丝毫未动,嘴唇轻启。
她道:“亲爱的,你为何抛弃我?”
小女孩瞳孔震颤,后面的狼扑上来,一口咬住小女孩的脖颈,血肉横飞。
吃饱喝足的狼围在了黎烟站的雕塑下,它跃跃欲试几次想跳上去,可因为雨势太大,跳跃几次又滑下来。
黎烟在上方挑衅,她轻笑,“怎么?上不来?要我帮你吗?”
狼恶狠狠盯着黎烟,发出嘶吼声,狠狠撞在雕塑台上,毛上沾染的血染在台面上又被雨水冲走。
野狼朝着天空嘶吼,一小会儿几只同样高大的野狼围在雕塑下,巨大的庄园里散发出糜烂的恶臭味,如同腐烂的尸体交汇在一起,令人作呕。
黎烟百无聊赖地看向被黑暗包围的天空,心里细数着敲响的钟声。
一千三百一十四下,那巨大的钟声停止,狼群嘶吼声停止,蓬勃的雨势停住。
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散漫而又恶劣的声音,如同那远古巨钟般贯穿每个存活下来的人。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游戏场,今夜游戏到此结束,请各位好好休息。”
黑暗的幕帷被拉下,月亮重新照出来,腐烂的臭味开始消失,转而变回淡淡的玫瑰香。
黎烟望下去,狼群消失,小女孩的尸首和血液不已经消失不见,庄园又回归了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连同黎烟的裙子也恢复了最初的形状,被雨淋湿仿佛不存在,只有黎烟手里的剑真实存在,上面的血也没有被抹去。
不远处过来一个服务员,男人走到雕塑下,叫人搬了一个小梯子搭在上面。
“小姐,请下来吧,我们为您准备了房间供您好好休息。”
黎烟提起裙摆,极其优雅地下了梯子,朝男人道了声谢还顺带一说,“你酿的酒很好喝,这是我的答案。”
男人笑意中有一瞬间的凝固,他似乎很疑惑,“小姐喝过我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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