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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丹阳不以为意，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顾祈言和柳如眉二人的位置，笑了笑，“没事儿，咱们可以跳慢一点，往这边。”
“好好。”
在盛延军的配合下，顾丹阳慢慢朝着顾祈言二人所在的方向舞动了过去。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滑入舞池，顾皇后二人混在其中，倒是没有太过惹眼。
柳如眉一向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看见周围有这么多人跳舞，多少有些不喜。
不过，想到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儿……周围多些观众，倒也是件好事儿。
柳如眉将眸光落到了面前的顾祈言身上，眼底划过了一闪而逝的憎恶，意味莫名的怀念道，“小言啊，你真的长得很像你的父亲，但也很像你的母亲。”
顾祈言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柳如眉也没指望顾祈言回答，阴阳怪气的叹道，“说真的，你的母亲真的很有福气，不过是一个孤儿，居然可以得到顾家二少的青睐，我真的很羡慕她。”
听到孤儿二字，顾祈言眸光一利，怒意渐起。
柳如眉见此，眼底划过了得逞的笑意，状似劝慰的幸灾乐祸道，“你父亲和母亲真的很有勇气，他们居然私奔，不顾我这个未婚妻，也不顾顾老爷子的反对，难怪顾伯伯会这么生气，二十多年都对你们不闻不问了，你啊，也别怪他。”
顾祈言强压着心头勃发的怒火，冷声道，“我不怪爷爷，我爸妈已经不在了，不管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顾家该还的也已经还了，希望这支舞过后，你别再提起以前的事！”
“该还的已经还了？”
柳如眉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声，面上带着悲伤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意满满，“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要不然长宁和晓曼怎么会走的这么早呢。”
她这话分明就是再说，顾长宁和余晓曼自作自受，根本就是该死！
顾祈言闻言，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怒意，本能的想要甩开柳如眉。
“啊！”
谁知道，就在他甩手的瞬间，柳如眉竟是惨叫一声，借着他的力道，朝后仰倒过去！
顾祈言一惊，当下想要抓住柳如眉。
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眼看着柳如眉就要仰倒在地面上的时候，一个淡金色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了柳如眉的身后。
来人硕大的裙摆宛若随风摇曳的牡丹，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随着薄纱落下，来人已然是俯身托人，将柳如眉稳稳当当安安全全的扶住了！
毫无疑问，这个人正是顾丹阳！
柳如眉没想到顾丹阳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将她扶住了，现在她没有跌倒，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柳如眉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时，众人已然是从舞池外围围拢了过来，就连盛国威和顾元勋都到了。
柳明君自然是最先赶过来的。
眼见柳如眉被顾丹阳扶住了，根本没跌下去，他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阴霾，面上满是焦急的关切道，“如眉，你没事儿吧？”
柳如眉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刚才……吓坏了！”
柳明君闻言，自然而然的顺势道，“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不是在跳舞吗？”
柳如眉欲言又止的看了顾老爷子一眼，似是控制不住般的咬了咬唇瓣，朝着顾小弟道，“小言，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可能把当年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但你也不能推我啊，就算你不想跟我跳舞也没什么，用不着让我这么当众出丑吧！”
顾祈言双眼像是燃烧着烈焰，愤然怒声道，“是你跟我说，我父母的死，都是因果报应，我才想要甩开你，我只是不想跟你继续跳舞，根本就没有推你！”
柳如眉闻言，失望的叹了口气，“小言，是你太敏感，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来得及见你父母一面，跟他们当面说声抱歉，他们就去了，是我的报应，我是想跟你道歉的，可你不但曲解我的意思，还这么冲动，上来就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啊！”
眼见柳如眉如此颠倒黑白，顾祈言只觉得怒火冲霄，厉声道，“我没有推你！”
柳如眉一脸伤怀的苦笑道，“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反正是我欠了长宁的，我就还给他儿子！”
眼见顾祈言百口莫辩，顾东林面色沉肃，顾静柔气的够呛，却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顾老爷子想要不顾身份开口的时候，一个绕着风情月意的声音慢悠悠的飘遍全场。
“柳小姐，刚刚可是我救了你，我算是距离你们最近的人，我应该能说句话吧。”开口的正是顾丹阳。
柳如眉对此，自然不能拒绝，“我还没来得及谢谢顾小姐，你说吧。”
“是这样，我刚刚过去扶你的时候，刚刚好看见小言伸出手想拉你，一个推你的人，怎么又会想拉住你呢？”
顾丹阳慢条斯理的反问了一句，环顾全场，慵懒笑道，“实话实说，我是小言的姐姐，大家可能觉得我说的话，有偏帮之意，不过刚刚我扶柳小姐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些事。”
顾老爷子闻言，当下肃声追问道，“丹阳丫头，你发现了什么？”
顾丹阳嫣然轻笑，“柳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右脚的鞋跟儿，为什么是坏的吗？”
“坏的？”
柳如眉本能的朝自己裙摆下的右脚看去，就见那只鞋的鞋跟儿掉了大半，只剩下部分皮子，还粘连在一起。
众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惊讶之下，皆是若有所思，整个舞池蓦地一静。
柳如眉这才反应过来，尖声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是坏的？！”
没有理会柳如眉的尖叫，顾丹阳不紧不忙的将话头接了过来，意味深长道，“柳小姐不会是想说这个鞋跟儿，是刚刚跌倒的时候弄断的吧，我可是把你扶住了，而且扶的稳稳当当的，也就是说，这个鞋子肯定是早就坏了，单单是走路的话，这双鞋暂时还没有问题，可若是跳舞，平衡性就非常差了，很容易跌倒，更容易造成被别人推倒的假象。”
之前顾丹阳一直都在关注顾祈言二人的动向。
眼见顾祈言面上的表情似是怒色渐深，她就猜到了几分柳如眉的打算。
于是，在柳如眉跌到的时候，她借着将人扶起来的瞬间，用内劲震断了柳如眉的鞋跟儿，其目的，就是为了诱导视听。
事实证明，她这招效果相当显著，宴会众人显然已经产生了怀疑。
注意到众人神情的变化，柳如眉面上不由多了几分慌乱，“顾丹阳，你别乱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双鞋是坏的！”
顾丹阳笑了笑，反将一军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像是刚刚你的控诉一样，都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不是吗？”
随着顾皇后这话出口，场中的众人瞬间陷入了议论。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听了柳如眉的控诉，只觉得顾祈言心胸狭窄，冲动易怒，不堪大任。
但是看到柳如眉坏掉的鞋跟儿，众人才算是恍然大悟。
在场众人非富即贵，不少人都认出，柳如眉这双鞋分明就是意大利的手工定制款，这种鞋质量没的说，怎么可能出现掉鞋跟这种事儿呢。
再说了，就算你鞋跟儿是早就掉的，你出门不检查好，还特地穿过来，这安得什么心啊，难怪今天柳如眉表现的这么不一样呢，感情都是在做戏啊！
别问他们，为什么柳心恬自己跌倒，还非要弄坏鞋跟儿，可能她想跌的自然一点呢，反正这二十多年来，柳如眉干过的脑残事儿不止一两件，再多一件，他们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眼见情势逆转，众人议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柳如眉，柳明君和柳心恬将顾丹阳恨了个半死。
事到如今，可真是偷鸡不成失把米了！
柳明君心思急转，当下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如眉，你鞋子坏了，自己都不知道？你不会是自己脚滑，还以为人家小言推你呢吧，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诬陷人家呢，快跟小言道歉！”
面对众人的指责，柳如眉已经够憋气了，眼见柳明君居然也呵斥她，柳如眉登时装不下去了，口无遮拦道，“哥，这个鞋子根本就不是我弄坏的，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在做，你怎么能让我道歉呢！”
柳明君登时大惊，眸光阴沉的厉声道，“柳如眉，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柳心恬赶忙帮腔，一脸无奈的附和道，“就是啊，小姑，爸这些天，天天开导你，你怎么能做错了事儿，就往爸身上推呢！”
感受到柳明君的怒火，柳如眉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顾老爷子打断了。
“好了！都别吵了！”
眼见顾老爷子面色沉肃，柳明君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满脸歉意的躬身道，“顾老爷子，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都是如眉的错，早知道她根本没想通，我就不该放她出来，顾老爷子，我代她跟小言，跟顾家，跟您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如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几年，她做下的荒唐事，也够多了，是该好好地管教一番了。”顾元勋抬了抬眼，不容置疑的沉声道，“如眉的鞋子坏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先走吧。”
柳明君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越发歉意了几分，“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柳心恬和柳梓诚朝着顾老爷子和盛老爷子，恭恭敬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拉起柳如眉，三步并做两步的离开了。
看着柳家人灰溜溜的背影，众人皆是心有所感：从今日起，柳家和顾家的关系，恐怕再也不会不复往昔了！
－－－－－－题外话－－－－－－
差的字数，欢欢基本补上了，至于二更，欢欢缓两天，再给亲们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