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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渊没有久留,又安慰了夏晚星几句后就驱车回家。
车子刚驶进地下停车场,他就听见跟在他身后的那辆车在按着喇叭。
顾子渊微微挑眉,透过后视镜,才发现原来身后跟着的是商沛宇的车。
他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挺稳,跟在他身后的商沛宇则将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商沛宇下车后朝站在车前等他的顾子渊走去,他微挑眉头,睨了身边一脸风轻云淡的顾子渊一眼,问道:“怎么样了?”
顾子渊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垂在了腿的一侧,他低声回答:“去我家说吧。”
商沛宇点点头,两人沉默不语的并肩走着,上了电梯,抵达十三层,进了顾子渊的家中。
到家中后,顾子渊去冰箱中取了两瓶矿泉水,而后折回到客厅中,将其中一瓶水扔向坐在沙发上的商沛宇。
商沛宇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他扔来的水瓶,拧开瓶盖,仰头大口的喝了几口水。
“这是刚才我和晚星聊天时的录音,你听听吧。”
顾子渊从公文包中找出了那支录音笔,放在茶几上推向商沛宇。
商沛宇拿起录音笔,打开了方才顾子渊与夏晚星聊天时的录音。
夏晚星的声音透过录音笔悠悠的在客厅内响起,她的声音温和婉转,缓缓的叙述着她所记得的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商沛宇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原本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深沉。
录音结束后,顾子渊和商沛宇纷纷沉默了几秒,而后顾子渊将身子微微向前倾,神色复杂的望向商沛宇,“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时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目的呢?”
“除掉晚星。”
顾子渊的假设遭到了商沛宇的否定reads;。
宋时嫣和夏晚星无冤无仇,怎么会为了除掉夏晚星,而故意的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自己。
再者……他认识的宋时嫣,并不是会做出这么龌蹉行为的人。
见商沛宇摇头,顾子渊脸上的严肃不在,他略显慵懒的靠在了沙发背上,唇角边荡漾开漫不经心的浅笑:“这一切都太巧了,然而越是巧的事情越容易露出破绽。”
“有目击证人吗?”
“正在找,我会好好调查的。”
“恩,多谢。”
商沛宇的道谢,让顾子渊哑然失笑,他有点好笑的问道:“你这到底是在帮你的女友,还是在帮晚星?”
顾子渊觉得,虽然商沛宇和夏晚星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多年没与夏晚星联系,两人之间的感情早该淡化了。
夏晚星对于商沛宇来说,无非就是一个外人。
可是,他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让自己帮忙应付他女友家人的起诉。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商沛宇张口回答了他:“晚星。”
商沛宇所给的答案,以及回答的速度让顾子渊有点讶异。
顾子渊戏谑道:“你可别说你这么做是为了海棠,一个死去八年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的。”
商沛宇摇摇头,没有回答顾子渊,心中却是了然……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夏晚星,而不是死去的夏海棠。
……
在医院中的宋时嫣是在傍晚时候才醒来的,彼时她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
醒来后,医生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说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商沛宇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体贴的帮宋时嫣调节了病床背板的角度,好让她能微微坐起。
“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吗?”
“想喝粥。”
“恩,好的。”
商沛宇坐在了宋时嫣的病床旁,发短信给秘书吴就垣让他买点清淡的粥送到宋时嫣的病房中。
信息发完后,他将手机放回到口袋中,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宋时嫣打点滴的手。
声线温柔的问:“好点了吗?”
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宋时嫣脸色很是苍白,她蹙着眉头,口气有点委屈的回道:“头还是有点晕。”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时嫣在听到商沛宇的问话后,面露呆滞,她迟钝的眨眨眼,那双湖泊一般平静澄澈的眼眸像是瞬间陷入了一片迷茫中。
她木讷的摇摇头,“不记得了。”
商沛宇再次提问:“音乐会完结后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宋时嫣面露沉思,仿佛在回想着音乐会后所发生的事情。
商沛宇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宋时嫣,好似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任何微小的表情变化reads;。
在回想了许久后,宋时嫣的一双秀美紧紧的皱在一起,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本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憔悴与痛苦,“沛宇,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啊!”
商沛宇连忙伸出手阻止她继续拍打自己的脑袋,而后顺势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声线柔暖的安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关系的。”
宋时嫣靠在商沛宇的胸前,闷声恩了一声,“恩。”
不过多久,吴就垣就将粥送到了病房中,附带一些开胃的小菜。
宋时嫣喝了半杯温水暖了暖胃后,才开始用餐。
在她用餐时,商沛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便吩咐吴就垣先照顾宋时嫣,自己则去接个电话。
来电的是温素琴,不过是想问问商沛宇,宋时嫣现在的情况如何。
商沛宇告知温素琴,宋时嫣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应该一会儿就会到了。
温素琴这才松了口气,在想到今天新闻中不停的报道着关于宋时嫣从楼梯上摔下的新闻,她又忍不住的再次皱起眉头,问道:“沛宇啊,晚星那丫头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我打她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真担心她一个人承受不了。”
电话中传来了温素琴担忧的声音,令商沛宇沉默了几秒,他下意识的转身朝宋时嫣病房的方向看去。
而后缓缓的张启精致的薄唇问道:“妈,你相信晚星吗?”
“恩,相信。晚星那丫头是妈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妈还能不知道?”
便是因为温素琴是看着夏晚星长大的,所以她才在看见新闻时,第一反应不是责怪夏晚星,而是担心她独自一人能否承受这些外界的压力。
似乎是担心商沛宇会怀疑夏晚星,温素琴厉声说道:“妈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可别也冤枉了晚星!”
“恩,我知道了。”
“晚星不是和致皖挺亲近的?一会儿你打电话问问致皖,晚星那丫头怎么样了。”
“好的。”
“那妈先挂了,你好好照顾时嫣吧。”
挂断电话后,商沛宇走回到病房中。
偌大的病房内响起了新闻男主播磁性的声音,而男主播正在播报的新闻正是昨晚著名钢琴家宋时嫣在音乐会后,在宜珍高级会所内被一名女子推下楼梯。
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宋时嫣这才将目光从电视里缓缓的转向商沛宇。
她那张苍白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抹着急,许是害怕商沛宇像新闻一样误会夏晚星,宋时嫣连忙开口为夏晚星辩解:“沛宇,不是的,不是晚星把我推下楼的,晚星不会做这种事的。”
说话时,她的眼眶不自觉的泛红,衬着本就憔悴的脸,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商沛宇走到病床前,伸手将她病床餐桌上的端盘递给了在一侧站着的吴就垣reads;。
他替宋时嫣将病床餐桌收拾干净后,才波澜不惊的开口说道:“阿姨已经请律师起诉晚星和宜珍了,是不是晚星做的,到时他们都会调查清楚。”
商沛宇的话,以及说话时的口气,让宋时嫣有点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时嫣氤氲在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滑落,她懊恼的伸手拍了拍脑袋,自责的说:“都怪我。”
商沛宇一手握住她拍自己脑袋的手,另一只手则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宋时嫣抬起一双泪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商沛宇。
头顶璀璨的灯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耀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的周身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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