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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人会隐藏自己的伤与疲倦,而隐藏这一过程本身就让人受伤与疲惫。]
狠狠地从床上翻身,眼前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光洒在书桌的窗台上,带来一丝丝的光,却触不到床边。汗水滑落额角,提醒我刚才的梦境有多么的可怕。
深夜里,万物皆静,呼吸的声音与心跳的声音分外的响亮。虚无与些微的痛感蔓延,我捂上胸口,压下不适。没有去继续检查,是因为我发觉每次痛的程度不停地减少,而空虚的感觉却越发的鲜明。心痛的时候。耳边不再出现杂乱的人声,却安静得可怕。就好象,某些东西要浮出来,某些……让我害怕的东西!
忽然,书桌上闪亮的东西引起我的注意。爬下床,限量版的萌系列周边娃娃,在我手机阵亡后就一直挂在我包包的扣子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漆瓷的部分反出光泽。
握紧娃娃,想到了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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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贵族学校的暴力行为呢……真看不出来……]
[是自杀吧,手那里有条很大的伤痕啊……]
[听说是打架的,被同学用刀子划手了……现在的女孩真是太离谱了!]
[自杀呢,听说她父母都不肯来看她了……]
[那孩子精神很压抑,家庭是个因素吧,不过在学校使用暴力……真是太……]
三楼和五楼的距离有多远?我没丈量过,可是,脚步硬是迈不开,怕看到那个睡在5楼的孩子。怕我们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我是没用的笨蛋,不知所措的胆小鬼!
从爸爸的病房出来,我默默地听着走廊里护士们的议论,不由自主地跑了起来,直跑到医院门口才停下来大大地呼了口气。
抬眼,一排绿色的公用电话在阳光下招摇。手中的硬币翻了又翻,还是投进了那个扁平的孔。
“呐,迹部桑,我好象有点想你了……”有点疲惫,我已经不清楚自己在逃避些什么,明明就是两层楼的距离,我却迈不出脚步,怕看到那张苍白的容颜,怕揭露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隐瞒着我的秘密。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惧,明明就是毫无道理。
如果今天我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人纠结,大概会大声地鼓励着勇敢面对吧……因为在乎,所以怕结果!这个,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的劣根……
“笨蛋,东京到轻井泽也不会很花时间,本大爷的直升飞机给你用……”沉稳的语调,犹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喘息,仿佛刚运动完。他该不会,连练习的时候都带着电话吧?
“呵呵……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好吧……”太依赖你的话,会不会被你厌烦?怕太靠近,会失去距离的美感,我依恋地蹭着话筒,低笑。
“葵,你不会是想着什么距离美感之类的吧……嗯啊,你在本大爷眼里还有什么美感啊?累就来本大爷身边……”心有灵犀。轻笑着揶揄着,电波里的嗓音比提琴更悠扬,质感十足,轻柔地抚过惶恐的心。低低柔柔,仿如呢喃般的话语传到我的心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坚定,自信,却让人全心地信任。这,是你的魅力,迹部景吾!
“……”眼泪,忽然就这样跌出了眼眶。唇边,泛起了他看不到的笑。“逃避,很懦弱对吧……”
“嗯啊……逃避只会让自己退到不利的位置,葵……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浅浅的话却有着压迫感,部长的气场啊……
差点忘记了这家伙有多敏锐!!
“嗯,没事……你好好地操练部员吧,没准有天派得上用场呢……”哎,亲爱的,你的炮灰命运这么浓厚,害我都想把青学的小正太揍成父亲隔壁病房的大佛了……
好说歹说把电话挂了,心情舒畅了点,转身却迎上一张俊秀的奥特曼超人脸……
“木之本同学。”超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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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秀雅而散发着儒学气质,一双无框眼睛在阳光中闪亮,遮挡了那双睿智眸子里的大部分情绪,一袭白色的医生袍子随风而动,温和的气息里带着浅浅的抑郁。阳光照耀在男子身上,闪亮的名牌反出白光,看不清名字。
“你是?”眨眨眼,我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但那冷淡的眉目却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是……夏美的爸爸……我在那孩子的钱包里,看到过你的照片。”勾起一抹温和的笑,男子解释着,“那孩子……每次难过都会捧着钱包哭……”
夏美的爸爸??那个一直不怎么搭理她让她仿佛受尽家庭虐待的不负责任与她几乎零沟通的爸爸???
直视着男子儒雅的脸,直到那双眼稍微地别开,我猜我眼中的责备清晰而直接。
“看来夏美……不怎么喜欢我这个父亲……”拿下镜片,用白色大衣的一角擦着,男子笑得苦涩。琥珀般的眸子在低敛的睫毛中散落丝丝落寞,“我确实没资格当她的爸爸……”
“在子女眼中,父母从来都不会没有资格……只有合不合格罢了……”是不是存在误会?看他的样子,疼爱之情不像假,可是夏美对她父母的评价……如果真爱女儿,为什么会有那种难过的情绪流转在眼底?我握紧了拳头,淡道。
男子其实是个让人很有好感的存在,可惜一想到夏美的恐惧和在家受的委屈,我就无法对他有过多的善意。
“……”戴回眼镜,笑容注入一丝放心,“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难怪夏美会那么喜欢你……”
“父亲。”忽然,一道淡然的嗓音划破我们的沉默,少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男子身后。紫发飞扬,小型超人式的眼镜习惯性地反着光,俊秀的容颜没有过多的表情。
瞳孔因少年的出现而稍稍扩大,颤抖的手不敢相信地指着来人,有点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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