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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那潋滟的眸光,再配上她细长的眉眼,顿时让站在这二人面前的慕容叶宇,有了平生第一次的羞愤!
那二人!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居然对他堂堂赤燕三皇子用这般看小丑的眼神!
慕容叶宇恼怒的神色,因了方才宫夙夜的那番话,非但没有半丝缓和,反而愈发的难看,正在他思虑转换之间,却又蓦地听到那清冷的声音,仿若一个难缠的魔咒,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而你赤燕三皇子,确乃赤燕皇后所出,是一国嫡系!”
“反倒是本王依稀记得燕帝陛下依旧健在,并无任何灾疾!而这在你三皇子之前,仍还有赤燕太子,本王真是不知动了你的人,就是和赤燕过不去!胆敢说出这番话,慕容叶宇,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
宫夙夜那寒凉的声音,仿若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慕容叶宇的心上。
他阴着神色,不甘地咬了咬牙,当即便出口反驳,“呵!天曜摄政王,单单是这一番诡辩的能力,就足以证明其名不虚传!看来……还真当是本皇子小看你了!”
“而适才的话,也正如你所说,本皇子既是代表我赤燕出使,那本皇子的举手投足便无异于整个赤燕!而如今在这大殿之上,这君家女与本皇子的人对弈,竟然狠下黑手,若你摄政王敢公正办事,又如何不敢派人将此女拉下去彻查一番?不妨就以此来看看,到底是本皇子血口喷人,还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慕容叶宇仿若咬牙切齿的话音一落,君卿便神色不变的坦然应声,“既然赤燕三皇子的话,说得如此肯定,那你为何讲了这么半天,除了派人将臣女缉拿下去,盘查一番?那为何如今又始终拿不出证据?”
宫夙夜一拢绯袍,沉着眸子,此刻正无声的守护在君卿的身前。突地,宽大的袖袍,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一拉,他微微回眸,望见的却是君卿那难得一见的狡黠神色。
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微微闪过一抹困惑,但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素来僵硬的唇角,便已无声的轻勾了勾。
慕容叶宇紧蹙着眉,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二人隐匿的动作,他微微握拳,危险的眯了眯眼,“天曜摄政王,太后!既然这乃是定国公府的臣女,主动要求本皇子拿出证据,那么……”
他这迟疑的一瞬,在场的人心中已然明了,这是在给他们天曜的人最后一丝机会的反驳。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就连天曜帝京近日里素来传闻他们天曜的摄政王殿下对定国公府君家臣女百般恩宠,到如今危难关头,在他们看来,唉,恐怕也不过如是……
慕容叶宇微垂这目光,心底略微的不安,让他竟有些说不清此时的心境。
“来人!把方才暮晚身旁那处的杯盏,交给御医,让他亲自用银针来验证验证这杯酒到底有什么问题!”而伴随着慕容叶宇的话音一落,底下的天曜朝臣又是一阵哗然。
“这怎么可能?谁敢有这么大胆子把闺阁女儿家的算计,放在这里!更何况咱们天曜帝京的定国公府虽不得势,但好歹这背后也有这司徒侯府作为倚仗!若君家女敢这么做……”
那人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这其中的话意,无疑值得听到的人引起阵阵深思。
“这的确不太可能,我天曜的三公本就势弱,昨日的国宴之上好不容易才得了摄政王殿下的青眼!没道理,这君家的人想要赶着去送……”
这眼瞅着刘侍郎的喉咙里就卡着这最后的一个“死”字,然而在他之前的玉阶之上,君胤那双桀骜的眸子,头一次布满了阴冷,那敏锐的眸光,反倒是讥讽地扫过底下的众人。
他仰头,一杯浊酒,一饮而尽!
看来,他定国公府在天曜帝京匿迹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卿卿回到了这里,而这些人……
“啪!”
此时的大殿之上,张太医不得不颤着身子,低垂着首,根本就不敢抬眸去对视那人凌厉的眼睛!
李公公领了命,本来正欲神色淡淡地伸手接过,然而他却突然颤手指着那根银针,断断续续的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在杂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除了这种岔子?银银银……”
“李公公,你这是怎么回事?张太医乃是哀家手底下的人,他诊断出来的结果断然不会错!与其在下面磨磨蹭蹭,为何不快点将这银针给哀家呈上来!好让哀家和四国使臣一起看看!”
夙太后的厉喝,恰到好处的传入了李公公的耳朵,然而这个时候的他,三魂七魄早就被吓丢了一半儿,只得恭敬地俯首跪地,不停乞求,“太后!太后!这绝不是我内侍所出的错!太后您纵然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咱们内侍监也不敢这样做呀!太后……”
有了李公公的这么一番话,暂且不提端坐在玉阶之上的那几人是什么神色,而反观底下的天曜朝臣,倒是因了李公公的这一吼,无疑就该是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原来真的有人有胆子敢在这御赐的酒水里面下毒!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
“你说什么呢!这分明就是定国公府的人安排好了的!栽赃嫁祸!这真是一出陷害人的好戏!哼!老子可是早就看不惯定国公府了!三公之中,之前的君老爷子也就算了,凭什么让那些个娘们儿也胆敢挑起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身上的重担!竟不曾想,原来是他们的手段这般阴损!看来……就连之前的国宴恐怕就是他们的人早就打好了在摄政王和一众使臣的面前博得恩宠的主意!”
“老夫知道你看不惯永安候手上的金羽卫,老是押着你那边的御林军!可是你也不看看你不过就区区一介御林军的小统领,太后和摄政王殿下还未发话,你适才所说未免也太过激进!”
听了余撩方才的一番话,护国公当即就出声维护,表示不同意,而一旁的司徒老侯爷对于这种上赶着讨打的人,自也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
底下的众臣百态,自是被端坐在玉阶之上的那几人听进了耳里,轩辕恒一双锐利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将那无形的威压,颇具穿透力的朝着大殿的某一处传去。
之前的余撩,自打昨晚被刑部的人深夜请进了宫里,而巧遇宴王之后,又有了他的见死不救……从三品的官职,被一贬再贬之后,这前账后账加起来,倒是让余撩的神色愈发的阴鹜。
眼看着他好不容易瞅着了个空子,要是抓住这个话题,大作一番文章……
这之后的动作,还来不及等他想,他心下一跳,莫名的生气了一股不安,然而也就在这时,孰料他的后背,竟然立时就感到了一阵炙热的灼痛,往他的后背上猛然一击!
“噗——唔!”形势所逼之下,他余撩阴着眸子,虽说不知道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但把这笔账算在定国公府的头上,准没有错!
他反应倒是及时,迅速的伸手捂住了嘴,而他沉下去的一双眸子,却是一瞬不错的紧盯住大殿之上的场景。
这时的李公公迫于夙太后那凌厉的威压,只得颤着身子,僵着双腿,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张太医手里的那根银针递上来。
夙太后眸色不变,眼瞅着那根亮得发黑的银针,面上的神色这才略微变了变,她气怒的将那根银针搁在桌案之上,涂满豆蔻的指甲,重重一拍!
“岂有此理!君家臣女,枉哀家对你这般相信!有了这根银针……胆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动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