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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叫道，“痛啊，好痛！”</p>
她身上疼的厉害，也不知该怎么才能使力，只能一个劲儿的喊痛。</p>
稳婆见状皱紧了眉，在旁提醒她道，“卢娘子，别乱叫，喊叫只会消磨力气，起不到任何作用！”</p>
宁木子闻声闭了嘴，改为进咬着下唇，唇角被她咬出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的红。</p>
稳婆见状把帕子叠了叠，叠成厚厚的好几层，哄着宁木子张嘴，“卢娘子，别咬自己，要咬就咬着这块帕子！”</p>
趁着宁木子张嘴的间隙，稳婆赶紧将帕子塞到了宁木子嘴里，回头吩咐陈奶奶，“再去接盆热水过来，要快！”</p>
陈奶奶脚步不停，厨房里有陈寡妇在专门帮忙烧热水，见了陈奶奶问道，“怎么样，生出来没？”</p>
陈奶奶满脸愁苦的摇了摇头，担忧道，“还得再等一会儿呢！”</p>
陈寡妇赶紧给盆里又倒了满满一盆热水，陈奶奶略一点头，就端着盆子进了房。</p>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最后都换成一盆盆血水又端出来。</p>
陈寡妇守着厨房烧了一夜的锅，陈奶奶也累的精疲力尽。</p>
到了后半夜，宁木子的动静也弱了下去，里头的稳婆毫无办法，只能在宁木子耳边一个劲儿的鼓励加劝导。</p>
陈奶奶除了端水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一个劲儿在心里替宁木子祈祷，凡事能想到的神明，到最后都祈求了个遍儿。</p>
等天边刚翻起鱼肚白，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屋子里来的时候，忙了一夜的人们耳边才响起一道清脆嘹亮的啼哭声。</p>
陈奶奶回头一看，激动的差点儿哭出来，一个劲儿的叫道，“生了，生了！”</p>
说完这话，陈奶奶半分也不敢耽搁，赶紧端着盆又去了厨房。</p>
灶台里的柴火已经快烧光了，陈寡妇站在灶台边上，眼睛已经半眯起来了。</p>
察觉到有人进来，陈寡妇原本眯着的一双眼也瞬间睁圆了，眼睛里泛着斑驳的红血丝，一幅操劳至极的模样。</p>
陈奶奶抹了把脸，接着才道，“生了，总算是生了！”</p>
陈寡妇直接把一锅的热水都倒给了陈奶奶，笑骂道，“可算是生了，这一夜折腾死老娘了！”</p>
陈奶奶端着水进去给孩子洗澡，稳婆则忙着照看宁木子。</p>
刚生下的小孩还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眼睛都睁不开，哭起来嗓门却大的惊人。</p>
宁木子也折腾了一夜，生下孩子之后连看一眼都没来得及就又晕过去了。</p>
陈奶奶看一眼操劳至极的宁木子，拿棉布把孩子轻轻包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出了门。</p>
生完孩子之后，陈寡妇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p>
她抹了把脸，刚出了厨房门，就见陈奶奶抱着孩子出来，上前两步好奇道，“快让我看看！”</p>
两人抱着孩子在陈奶奶房间里逗了一会儿，稳婆就来告别道，“孩子也生完了，那我就先走了！”</p>
“哎，大姐先等等。”</p>
陈奶奶代替宁木子，给稳婆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后者笑的见牙不见眼，满意的揣着红包走了。</p>
陈寡妇这才觉得自己也要回去休息了，也紧随其后的道了别。</p>
宁木子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屋里刺眼的厉害，原是天已经亮了。</p>
她下意识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孩子已经生出来了，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不过也并不轻松就是了。</p>
宁木子只觉得脖间很凉，伸手抹了一把，居然摸到了满手的汗珠。</p>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宁木子睁着眼往门口看了老半天，才见陈奶奶端着碗往屋里走。</p>
陈奶奶一见她醒了，就高兴的大叫起来，“姑娘，您总算是醒了！”</p>
陈奶奶快走几步把汤碗放到宁木子手边，高兴道，“您快把雪梨汤给喝了吧，我这就去给您抱孩子过来！”</p>
宁木子撑着半边身子艰难起身，每挪动一寸，传来的疼痛感就更加强烈，她下意识的又想咬唇，却触碰到了凝结成的血痂，下唇早在昨晚就咬破了。</p>
端起雪梨汤刚喝了两口，陈奶奶就抱着孩子进来了。</p>
宁木子这下汤也顾不得喝了，直接将碗放到了一边。</p>
陈奶奶抱着孩子坐在宁木子旁边，轻声笑说:“刚刚喂他喝了点奶，现在已经睡着了。”</p>
宁木子掀开外头的包袱看了一眼，刚生出的小孩都一个样，看上去都是皱巴巴的一团，像个小老头一样。</p>
陈奶奶在旁高兴道，“是个小少爷，姑娘你可有福了！”</p>
宁木子听罢又低头看了一眼，看孩子睡梦中也像板着脸，忍不住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