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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自己瑟瑟发抖】
【微笑.jpg】
……
好半天,宋归程才勉强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僵硬着身体躺到床上,心乱如麻。
李彩霞在死之前怀孕了,她喝的那些药也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堕胎的。
新的问题来了,李彩霞的孩子是谁的。
三个月前她还在和村长的儿子说亲,怎么会突然怀孕,而且这件事和村长也有关系。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惊悚的想法:孩子不会是村长的吧?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如果真是村长的,那根本不需要宋归程帮忙,李彩霞可以直接驱使小鬼为她报仇。
既然小鬼找上宋归程帮忙,那么强暴她的人就是被藏起来了,或者就算李彩霞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杀不了他。
能藏到哪儿,连李彩霞和小鬼都杀不了他。
手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一直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宋归程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否则在各方面都会完蛋。
可是直到外面天亮,他都没能睡着。
又是阴天,灰色的天空,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过了一晚,手上的伤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开始向四周扩散,一开始是不在意它的话就没那么疼,现在是疼得让他不得不在意。
不仅疼,还痒,他按住自己想去挠伤口的爪子,一挠肯定皮破血流。
外面的人已经散了,宋归程出门就去看昨天被水泼到的纸人,水迹没干,好像长在它的衣服上了。
他再仔细瞧了两眼纸人的表情,发现原本弯弯的嘴角压平了,好像有点不高兴,宋归程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别看了。”李清桐端着早饭,低头看弯着腰的男人。
宋归程的上衣短,弯腰时衣服窜上去一截,露出来的那截腰线条柔和、白皙修长。
听到李清桐的提醒,他直起身,腰部微微向后凸起,流畅的线条引人注目,宛如柔韧的竹竿。
【好腰】
【摸一把】
【我的电子男友,嘬嘬】
【惊恐.jpg】
……
起身时,宋归程又看到棺材上画着的钟馗像,颜色好像比昨天浅了一些,脑子里浮现出另一种猜想。
可能是这钟馗像压制住了李彩霞,让她无法复仇。
今天不见李叔,只有李婶,双目红肿,端着粥碗的手有点颤抖。
宋归程皱起眉头,昨天李叔可能又打李婶了,他心里既怒又哀,怒的是那个畜生不干人事,哀的是李婶即使被打了也一声不吭。
“李婶,彩霞不是病死的吧?”等李婶喝完碗里的粥,宋归程才问她,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李婶的手颤了一下,碗差点摔在桌上,道:“不是病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命不好,命不好。”
命不好,宋归程冷笑一声,把药方拍在桌上,语气有点冷:“那李婶给我解释一下,这张药方是怎么回事?”
李婶看到桌上的黄纸,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我、这,唉……”她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宋归程,眼里积蓄起泪水。
她恳求道:“小宋,你别再问了,只要今晚把她安葬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葬,安葬,没有安,哪来的葬。
宋归程叹了口气:“李婶,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比你女儿的性命还重要?”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锥心,李婶沉默良久,总算开了口:“小宋,不是婶子不想说,婶子不能说。”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婶子只能告诉你,那口棺材,是村长抬来的!”
说完,她就收起桌上的碗筷,慌不择路地跑出了灵堂。
宋归程问话时,李清桐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中有几分探究。
宋归程无意间转头,对上旁边的人的目光,他神色寡淡,平静得过分。
宋归程咬咬嘴唇,问:“你知道的,对不对?”
比起李彩霞和那个鬼婴,他始终觉得身边这人才是最危险的,他比李叔更像一个局外人。
如果李叔是因为对自己的女儿毫无感情,那么李清桐就是置身事外的淡然,带着掌控全局的威压。
宋归程丝毫不怀疑,只要他一个不高兴或者一时兴起,就能让自己死无全尸。
对于宋归程的问题,李清桐不置可否,优雅地起身离开了饭桌,留下他一人思绪纷乱。
棺材是村长抬来的,钟馗像也是他画上去的,但早就已经死了,虽然还有呼吸,但体表特征和死人无异。
如果李彩霞怀孕这件事不是村长干的,那让村长拼死维护的人,就只剩……他的儿子!
宋归程目光微闪,无意识摸了下自己的伤口,痛得一个激灵。
被藏起来的,被保护的,强暴李彩霞的,很有可能就是村长的儿子。
说起来,这两天村里的村民他都见得七七八八,唯独没见过村长的儿子。
「“这两天你看到村长儿子了吗?”
“没看到啊,听村长说,他儿子听彩霞死了,那个闹的啊,把他捆起来了。”」
想到村民的话,宋归程不由的陷入沉思,转头望向外头阴云遍布的天空,大雨将落。
村长,能把他的儿子藏到哪里去呢。
他能想到的就是村长把自己的儿子藏在自己家里,得找个机会去村长家看看,回想起昨晚的鬼婴,他想赶紧把这件事办完。
如果不能找出凶手,这棺材到底能不能下葬也是未知数。
他正思考着怎么偷偷潜入村长家,窗户那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宋归程警觉地望过去,居然看到那天晚上剪蜡烛的青年。
他面色青灰,瞳孔涣散,静静地站在窗边和宋归程对视,宋归程头皮发麻,再一眨眼,又不见了。
是啊,他突然记起来,那个男孩上了一趟茅房回来之后,就长出了和村长一模一样的死人斑。
他昨晚本来还想着问他一下,没想到那个男孩没来。
宋归程很确定,刚才男孩的影子绝不是幻觉,男孩站在窗边的样子让他想到第一晚那个吃人的怪物。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潮湿的地上竟然没有男孩的脚印,只残留着前两天的小脚印。
按理说以他的体重,走过泥泞的泥土地不可能不留下脚印。
宋归程心头发凉,手无意识摩挲了一下粗糙的衣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小小的脚印加深了,他探出窗口想看得清楚一点,那股纸灰味更浓了。
“啪嗒”,从头顶传来水打落瓦片的声音,宋归程抬头望去,雨点开始落下,敲打着屋顶,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