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双手推开他,斜眼:“吃饭!”
    将饭菜重新热过,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饭。
    赵正收拾碗筷,注意到水槽里还浸着新鲜蔬菜,打开冰箱,空空的格子也被填得七七八八,联想到玄关处姜一的行李箱,赵正心中升腾起各种可能。
    他走出厨房,见姜一已经倒好了酒,在客厅等他。
    姜一坐在沙发里,手握成拳端正摆在膝盖上,未等赵正坐下,她已经灌了自己半杯威士忌。
    “这真的是谈一谈。”
    赵正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姜一略显紧张的侧脸。
    姜一不看他,是的,她早准备好了说辞,怎么开头,怎么起承转合都想好了,可这起首第一句,仍旧这么难。
    赵正不催她,只是在边上沉默地喝酒。
    安静了约五分钟,姜一终于开口:“让你有我随时有离开的准备,是因为我确实有担心,我自记事起走到今天,从没有一天真正安心过。
    我说过,我和外婆相依为命,是她把我养大。
    贫穷是我的背景,但这不是我所有的背景。”
    姜一紧握着酒杯,又猛地灌了自己几口:“我……”
    “如果觉得为难,你不用此刻逼自己说。”
    赵正裹住她紧抓着自己膝头的手,“那天电话里是我心急,我说过要给你时间。”
    “不。”
    姜一摇头,“这不是可以拖延的事情。
    过去不说,是我确实没有长久的打算。
    现在不同。”
    她自己或许没意识到,可这话比一句“我喜欢你”
    要重要得多,她在说,她想与他有更长久的打算。
    他的双眼顿时风起云涌,她反扣住他的手,他注意到她胸口剧烈的起伏。
    “我上次回去办外婆下葬的时候,去见了我妈妈。”
    她提到妈妈二字时,垂下眉眼,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轻缓却清晰地说,“我妈妈在牢里。”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找到除去惊讶之外其他的情绪,比如……鄙夷。
    “我八岁那年,妈妈被判刑入狱,判了二十五年。”
    这句话在赵正拧起眉头,二十五年,是重罪。
    “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
    而她过失杀的人,是我爸。”
    姜一嘴唇颤抖地说出了这个压在她心中的秘密,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人知道。
    即使是程珂,她也没有全部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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