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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楹、诗词、长赋,她熟读千百年来的文学经典,要选出几首震撼场面的又有何难?
似乎一切都早已准备,红木桌子,笔墨纸砚,有条不紊的抬到她面前,果然树大招风,她在贡院露的那一手,本意是自保,却也阴差阳错的刺激到他们自大骄傲的神经了,看来还要考验她的书法了!
“开!始!吧!这笔墨纸砚可都是慕文斋的东西,莫要浪费了。”
慕文斋是天下最有名的盛产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店铺,出的东西自然都是精贵不凡,素来是读书人最喜爱的,只是价格不菲,让许多寒门学子望之却步。
穆青当然也听过,只是用不起那里的东西,闻言,似笑非笑,对那话里不加掩饰的讥讽不紧不慢的回了过去,“浪费?能被用来写下佳句,是它们的荣幸!”
他就不该多说后面那一句!展云鹏今日算是领教了有些人是多么的嚣张自信了!和某位爷绝对有一拼!
穆青漫不经心的拿起笔,和世人眼里难如登天的三关相比,她的注意力在笔墨纸砚上更多一些。这应该是正宗的狼毫笔吧?前世多假货,想买一支货真价实的还真是不容易。
柯逸轩从容的上前一步,自然的开始研磨,俊秀的容颜淡淡,前面贵气逼人的海蓝色映在他眸底是少有的清冷,只有在看向身边人时,才漾起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笑。
穆大勇袖子里的手一直攥的紧紧的,这辈子他都觉得没有这一日忍的辛苦!可是再辛苦,他也忍了,他不能坏了她的决定。
不管她要做什么,不管此刻的他懂不懂,他的心都义无反顾的支持到底。
松开拳头,绷着一张脸,为她小心翼翼的铺展开宣纸,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一端,力透纸背。
而远处,站在马车边上一直面色凝重的穆忠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穆青左右望了一眼,一眼即温暖如春,任前面冷漠、百般刁难,她不是孤身一人。
上好的宣纸铺在尊贵的红木上,雪白耀眼,玉石的砚台古色古香,漆黑乌亮的墨散发着特有的清香,穆青勾唇一笑,豪情顿生。
门口张贴的门楹她刚刚早已看过,文采斐然,十分高大上,尽显一代大儒的风范,让她虽未见其人,却早已心生崇敬。
她看过无数古代书院的著名门楹题词,其间能与这一副可媲美的也有好几副,都是走高端路线,她不想这样,拿着别人的东西来用,已经有些胜之不武,还要再用力压人家一头,岂不是更不厚道!
想来想去,还是选了一副雅俗共赏,又意味深长,又流传千古的。
挥毫泼墨,笔走龙蛇,穆青一手行书写的如行云流水,甚是潇洒,那片海蓝色人墙不由自主的缓缓靠近,虽然还未看清写的什么,只那运笔的姿态就让人为之惊艳。
半山腰出,十几双眸子也情不自禁的眯了眯,单薄娇小的身影握着一指粗的狼毫笔,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浅蓝色的衣袍被风轻弗,扬起飘逸的弧度,容颜清淡,眸底清澈,远观如一副画,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成了陪衬,陪衬出她超然脱俗,遗世而独立的惊艳风姿。
笔落,墨微干,微聚过来的人墙中顿时响起细细的抽气声,有人更是情不自禁的诵读出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初听,觉得简单通俗,貌似无新奇出彩的地方,可越是仔细品味,却越是觉得不同凡响!
穆青望着眼前一片不敢置信,又沉思默然的人墙,挑了挑眉,眸光却是转了个角度,对着某个正对东方的方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口型清晰可辨,“如何?”
她虽然在感情上迟钝,可不表示在别处不敏感。那个方向有一道视线实在太强烈了,强烈到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忽视不了!
那只妖孽会看口型吧?
岂止会看,他简直会看的太有水平了!丝毫不犹豫,就知道她嘴里说的什么,这只小狐狸是在……向他示威呢!
如何?还能如何!一点都不好!俗!俗不可耐!
可惜,他被扭曲的心声没有被别人听到,他火气腾腾的美颜也没有被人看到,就听旁边一声激动的大喊,“好!好!好!”
唯恐天下不乱的八爷拍桌而起,仿佛看到文曲星下凡一样,一连几个好字,着重强调着某爷正在努力不屑的门楹。
双喜又无声的退的更远了些,今早上就不该让八爷进院子,本指望他帮爷出出主意,谁知……这就是一来添乱的主啊!
夜白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八爷,就您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识,知道什么是好不?您的能力是表现在采花引蝶上,门楹……实在与您无关!
无痕摇摇头,撇开脸,从现在开始,她决定屏蔽她的耳朵了。
九爷却屏蔽不了,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好在哪儿?”
阴沉沉的几个字,但凡有点脑子的就听出那是个什么意思,奈何亢奋中的八爷就以为人家是在虚心求教他指点好在哪儿。
“嗯,看似通俗无奇,可字字句句寓意深刻,对仗又精辟工整,所谓大俗即大雅,哈哈,比起纪老夫子的那一副文绉绉的来有过而无之不及啊!”
几人看着他夸张的,真心喜欢的模样,集体无语了,开始认真思考,为了九爷不会暴怒把他给一掌飞出去,更为了自身的安全,是不是要把他给请走呢?
隐约听见手关节嘎吱嘎吱响,吐出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挟着刀子的凌厉,“既然你那么喜欢,就挂在你门上日日夜夜欣赏如何?”
激动的八爷闻言楞了一下,片刻终于清醒,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还是……看一眼就好!咦?其实再仔细这么一看,用力一琢磨……也不怎么样呢!呵呵呵,一般,一般,到不了日日夜夜相对的地步。呵呵呵……”
开玩笑,要是真那样,他还不得成为全崇文馆的公敌啊!公敌倒也不怕,最主要的是他不适合这风雅路线,还是美人儿挂在门口更好看些。
九爷从鼻腔里重重的哼出一声,算他识相,只是门口的那些怎么就不识相呢!那脸上是什么表情?
还能是什么表情,当然是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认可的表情呗!
他们虽然盛气凌人,傲慢自大,看不起从汉阳府来的穷小子,可是这点气度的底线还是有的,而且他们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因为从来清冷的崇文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好多的老百姓,都在翘首朝这边探看,众目睽睽,大庭广众,谁也丢不起那个脸!
而且,后面还有两关,就算她这关侥幸过了又如何?
“通过!”两个字一锤定音,展云鹏绷着个脸,强自克制着不多看那副门楹一眼,早就听说她的一首字飘逸灵动,征服了当时贡院的那些监考官,迫不及待的快马送到崇文馆来,又引的夫子门交口称赞,他未曾见过,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模样能让眼高于顶的夫子们看的爱不释手,如今……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竟是自创一体,独一无二!
穆青多看了他一眼,虽然刁难她很讨厌,不过还不至于没了节操底线,他要是硬说不通过,她还真就不好办了。点点头,又是漫不经心的问,“第二关呢?可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她话音刚落,忽然从人墙后面传来一道声音,“第二关的诗词就请公子以梅兰竹菊为题,各作诗一首可好?”
一副温和商量的口气,却……偏生提出这般高难度的要求!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素来是文人墨客的最爱,引为经典的佳句多不胜数!要想做出一首已经是极致,还四首?
够狠!亏他敢说!
回过神来的海蓝色人墙都要对来的人竖大拇指了,看不出向来温和无害、不与人争、不喜热闹的丞相之子一旦出手,竟是……这么强悍刁钻!
不由的纷纷让路,丞相在朝中权利甚大,极得皇上赏识器重,不偏向哪一位皇子,也不靠近那一股势力,是难得的清流之派!作为丞相嫡子的苏子涵在崇文馆里更是独来独往,行事低调,今日却一反常态,竟是来凑这个热闹,有心思的人不免就活动开了。
要说,吟风弄月这等风雅之事似乎也没见他平时多喜欢啊!这是……意欲何为呢?
穆青可不知道这些,对上来人一双含笑的眸子,眸光微闪,长得温和无害,甚至看上去有些敦厚忠实,那眼神也不似奸诈之辈,怎么一上来就给她个这么大的礼呢?
这也是太仰慕她的才华,所以想要尽最大可能的挖掘?
她眸光淡定,他含笑以对,似乎看不懂她眼底的沉思,也无视她身边两人不太友好的瞪视。
要是真有才华,这可是一鸣惊人的最好时候!比起贡院的那一走,可要来的震撼多了!他这是在往高处捧她啊!
门口可是聚集了不少的老百姓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名满天下,他难道不应该得个感激的眼神?
“如何?若是实在不行,就……”
“可以!”穆青勾了勾唇角,以退为进,看来这一位比起刚刚的那个道行要深许多,只是不知道上面的主子又是哪一位?既然他那么想成就她的美名,她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苏子涵无声的笑了,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和期待,竟是慢慢的走了过去,把门楹毫不客气的拿在手里,另一只单手把宣纸铺好,“请吧。”
展云鹏眸光有点冷,却站在那儿不再言语,其他众人只顾着惊奇不解,消化这突发的变故,心底隐隐的也兴奋起来,事情虽然意外生变,却越来越有意思了。
“青!”“穆青!”身边两道深浅不一的喊声,都带着浓浓的关切和忧心。
“无事,既然别人想成全,我们没道理不接受!”穆青再次拿起狼毫笔,沾足了墨,连停顿都无,便开始笔走龙蛇般的挥洒。
梅兰竹菊的诗词她脑中不知储存了多少,今日就让这些古人开开眼吧!
视野最佳的青莲院,正独自生闷气的九爷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一蹙,“苏子涵去做什么?”
他不是向来不拉帮结派的?门口那一堆人里,几个皇子的人都有,他这是要去趟这浑水了?
还是……难道这两人也有他不知道的过节?
想到这个可能,不知为何,心底的怒火忽然更盛了,可恶!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咳咳,九爷您这醋着实吃的也太早了点吧?
刚刚才安分一点的八爷闻言也不由自言自语,“对啊,这个苏子涵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儿个怎么转性了?不过转性好啊,比以前那个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可爱多了!真是令人羡慕啊,可以离得那么近看,唉!”
呢喃到最后,貌似十分遗憾,尽管这青莲院视野也极好,可是哪赶上身临其境、直接参与更有趣啊!
某九爷那牙根和关节一起咯吱作响了,“你、也、可、以、去!”
这是要发飙的前兆啊!
奈何,八爷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激动的红光满面,“真的?哎呀,九弟,还是你最善解人意了!哈哈哈,那我可就去了,放心,我一定会看的仔仔细细,回来讲给你听的!”自顾自的一叠声的说完,便欢天喜地的飞奔下山了!
身后,九爷的那张美绝人寰的俊颜早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其他几人则是风中凌乱,无力吐槽!
心里磨练到强大的无痕,面无表情的追随而去,反正主子丢脸的事也不是干了这一回了,无视屏蔽就好!
南侧思贤居,齐斐皎若明月的玉颜有一丝沉思,在品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幅门楹,心底一时有些复杂。
纪清宜虽被尊为天下第一才子,只是那武功却不出色,之前看到的景象也就是个大概,至于那一首令人惊艳的字就没办法看清了,“四爷,她写的是什么?”
齐斐回神,忽然一笑,“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清宜,以为如何?”
纪清宜微微一震,清隽的眉眼皱了皱,“初听简单直白,再品……意味深长,深思直击心底,令人发省!”
齐斐点点头,深邃的眸底有一抹欣慰,清宜虽然清高骄傲,却心胸开阔坦荡,对有才之人不嫉妒、不排斥,直言胸臆,这也是他最欣赏他的地方。“那清宜觉得,比之纪太傅的又如何?”
纪清宜沉吟了片刻,实话实说,“清宜实在不好擅下判断,两幅门楹各有千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闻言,齐斐竟是呵呵呵的轻笑出声,“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太儒几十年的文学修为,而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此一样,她便是赢了!
身后的江月听着主子难得愉悦的笑声,不由的发怔,那一幅门楹有那么好笑吗?
而北侧的寒月阁,齐墨的俊颜则有些发冷!凤眸凌厉的盯在苏子涵的身上,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他来凑什么热闹?
身后的司马卓然忽然开口,“展云鹏是宫中良妃的亲侄子,而良妃膝下无皇子,这么多年却不见她依附哪一宫,而展尚书也是只老狐狸,每次想要试探他,却总是被他插科打诨的蒙过去,他极有可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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