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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片热烈议论,大家议论纷纷,当时就有一些人打消了迁往香港的决定,表示要留在南京。
梅姨看见父亲的举动,心里很是感动,虽然她觉得父亲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宣布自己要留在南京,公开表示欢迎共产党建立的新政府,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但是,父亲的举动的确起到了其他人无法起到的作用。
美国记者詹姆斯先生看见梅姨,立刻面带笑容,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快步迎上来,他高兴地说:“肖小姐,看见你真高兴!”
梅姨伸出手来,面带微笑地说:“詹姆斯先生,你好!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詹姆斯带着梅姨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把梅姨介绍给一些西方使馆的外交官员和外国记者。梅姨频频点头致意,打着招呼,她借此机会扫视着大厅里的人,寻找着楚秋凡的身影。梅姨看见今晚的确来了不少人,有各国大使馆的外交官、南京的知名人士、国民政府的官员,还有一些记者,然而她却没有在人群中找到楚秋凡,但是,梅姨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楚秋凡一定会出现。
第一支舞曲演奏起来,大厅里弥漫着轻快的乐曲的旋律,詹姆斯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肖小姐,我是否能够荣幸地邀请您跳第一支舞曲呢?请您赏光!”
梅姨笑着说:“当然,当然可以,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挽住梅姨进入舞池,伴随着优美的华尔兹乐曲,梅姨轻盈地旋转,詹姆斯说:“肖小姐,肖先生今晚很高兴,兴致很高。”
梅姨说:“父亲见到许多老朋友,自然很高兴。这还要谢谢美国大使馆,在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候,给大家提供了这个相聚的机会,也只有美国大使馆有这种能力。”
詹姆斯说:“对!现在的局势的确不容乐观。”
一曲之后,詹姆斯将梅姨请到宴会厅侧面的阳台上。那里很幽静,把大厅的音乐隔离开来。梅姨背靠在栏杆上,她喜欢这里的幽静,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与屋内的灯光糅合在一起,仿佛一袭纱幔,笼罩在她那俏丽的脸庞上。
詹姆斯将一杯饮料递到她的手里,凝视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肖小姐,你今晚真美,你是今晚的舞后。”
梅姨笑着说:“我可不想做什么舞后,詹姆斯先生没看见大厅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呢。”
“嗯!NO!NO!”詹姆斯摆着手,“她们怎能和肖小姐相比?肖小姐才是东方明珠,天生丽质,这是我的心里话,是恰如其分的评价。”詹姆斯笑起来。
詹姆斯和梅姨是老相识,在詹姆斯的心目中,梅姨就是东方的维纳斯。梅姨美丽、温文尔雅、聪谨,并且梅姨还很勇敢,他永远也忘不了梅姨机智地把一部电台带进日本人严密控制的南京。他认为梅姨的身上具备了东方女人所有的美德和特性,并且梅姨还弹得一手好钢琴,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是詹姆斯也深知自己是美国人,同这位东方美人之间不但相隔着太平洋,还阻隔着尖锐的政治势力,并且就目前形势而言,美国人很有可能就要从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上全面撤退。
其实,梅姨出席此次招待会是带着区书记交代的任务而来,美国大使馆一直按兵不动,没有要撤离到广州的迹象,这不但使其他大使馆的官员疑惑,使国民党猜疑,也引起共产党的关注。
詹姆斯走到栏杆边,脸上呈现出忧虑的神色,他感慨地说:“我喜欢中国,喜欢东方文化,但是,我想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梅姨真诚地说:“詹姆斯先生,我们是朋友,我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詹姆斯先生,无论以后的情形如何,无论您是否能留在中国,您永远是我的朋友,请您记住,在中国您有我这样一个朋友。”
詹姆斯很激动,也很感动,他说:“肖小姐,你也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一生能够有肖小姐作为朋友,我非常荣幸,也很愉快,肖小姐是我心目中的东方维纳斯。”
梅姨笑了起来:“言过其实了,詹姆斯先生。”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厅里依然很热闹,回荡着音乐声,虽然梅姨一直在和詹姆斯友好地交谈,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大厅一刻,她丝毫也没有放松在人群中搜索她的目标。然而,招待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仍然没有楚秋凡的影子。梅姨感到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或者,他已经离开南京?但是,梅姨凭借着她对楚秋凡的直觉,她认为今晚这样的场面楚秋凡一定不会缺席。
音乐在耳边飘过,梅姨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突然,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撞入梅姨的视线里。此人身材挺拔、矫健,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淡绿色隐条领带,长头发,金丝眼镜,鼻子底下还留有一撇小胡子,像是个艺术家,又像是个学者,他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正在和一个英国外交官侃侃而谈,高谈阔论。
梅姨的心里一阵紧缩,右手紧紧握着晚礼服里面的手枪,梅姨确定此人正是她每时每刻都在搜寻的楚秋凡。很显然楚秋凡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化装,但是,梅姨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梅姨心里一阵愤恨,愤恨中夹杂着隐隐的心疼和酸楚。应该说,楚秋凡太不了解女人了,他以为经过巧妙的化装就能逃过梅姨的眼睛,然而,楚秋凡忽略了一点,梅姨作为女人,对自己曾经用整个身心爱恋过的男人有着特有的灵敏和嗅觉。楚秋凡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也是她女儿的父亲,即便是闭上眼睛,即便是化成灰烬,她也能嗅出他的味道来,辨认出他的真正面目。
梅姨紧紧地盯着楚秋凡,唯恐他又会突然消失,她快速思索着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她知道不能耽搁时间,要出其不意,要在楚秋凡还没有醒悟过来的瞬间将其拦截住。
事实上,梅姨深知此次刺杀行动的难度。她知道不能在美国大使馆里面动手,更不能在招待会上开枪刺杀,否则,就会引起骚动,惊动军警。当晚,梅姨身上不但携带了手枪,还携带了一把锋利的小型匕首。梅姨计划着在发现楚秋凡之后,她首先要将楚秋凡控制在自己手中,梅姨分析楚秋凡也很聪明,他深知自己日本间谍的身份,他也不会在美国大使馆的招待会上和她公开拼杀,这就给梅姨赢得了时间。梅姨要用最短的时间逼迫楚秋凡随自己离开宴会大厅,只要他们到了美国大使馆的范围之外,梅姨就可以动用武力,无论是采用手枪还是匕首,都必须将楚秋凡除掉。
楚秋凡正在和一个英国外交官侃侃而谈,高谈阔论。梅姨静悄悄走到他们的身后,忽然,梅姨转身站到楚秋凡的面前,她伸出一只手,温文尔雅地说:“先生,是否可以请您跳个舞?”
刹那间,楚秋凡的脸上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悸动,在瞬间中他愣了一下,但紧跟着,他的面孔上露出极具修养的微笑,彬彬有礼地说:“小姐,非常荣幸。”
“谢谢!”梅姨点了一下头。
楚秋凡和梅姨步入舞池,楚秋凡面带微笑,梅姨的一只手握在他的手掌心里。她的心顿时又激起一阵战栗的颤抖和悸动,仿佛有一根铁针直刺在她的心脏上,疼痛难忍,这只强有力的大手她太熟悉了,这只手曾经给予她的是温暖、热情和无限的爱恋,她曾经是那样地依赖这只手,迷恋这只手,而现在她只感觉这只手是那样冷酷、残忍,充满阴险的罪恶。
优美的圆舞曲,人们在频频旋转。梅姨一只手搭在楚秋凡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拉起晚礼服长长的裙摆,同时用晚礼服里面藏匿的手枪顶在楚秋凡的后腰上,她脸上带着微笑,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听着!别动!一直转到大门口去。”
楚秋凡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脚底下依然滑着优美的舞步,他简单地问:“小姐,为什么?”
“别说话,照我说的去做。”梅姨严厉地说,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惹麻烦的话。”
“好!我照你说的做。”楚秋凡的态度很平静。
梅姨用手枪顶着楚秋凡的后腰,楚秋凡随着舞曲的旋律朝着大门的方向转过去。没有人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楚秋凡依然风度翩翩,梅姨也依然温文尔雅,两个人的舞姿优美,配合得极为默契,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梅姨已经将楚秋凡逼迫到大门口的旁边,马上就可以离开宴会大厅了,突然,一个人猛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楚秋凡的西装领子:“你放手!你放开我姐姐!”
肖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梅姨被突然冲出来的肖风吓了一大跳,她稍微愣了一下,惊讶地说:“肖风,你……”
肖风使劲抓着楚秋凡的西装领子,他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放开我姐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别打算带走我姐姐。”
梅姨眼看着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实施,突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梅姨拉住肖风说:“小弟,你干什么?别这样。”她想尽快将肖风支开,继续自己的计划。
然而,肖风并不知道梅姨的计划,他满脸愤怒地指着楚秋凡对梅姨说:“姐,你难道没有看出他是谁吗?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谁,这个混蛋是谁。”肖风提高了声音。
肖风突然的举动和大声的喊叫,惊动了周围的人,一些人扭过头,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们,还有的人停住舞步,也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梅姨发现眼前的情况完全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她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甚至想到了如果她的枪声惊动了警察,她将如何对付。但是,她单单没有想到弟弟肖风会突然冲出来,虽然她知道弟弟当晚也来参加招待会,但是,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当年小小年纪的肖风会一眼辨认出经过化装的楚秋凡,并且反应如此强烈。
梅姨快速地思索着,她拉住肖风,说:“小弟,你松手,不要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肖风也降低了声音,说:“姐,你不要再被他欺骗了!你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对待你的?再说了,他是个大汉奸,和这种人没有话好说。”
梅姨说:“小弟,不要在这里说,我们到外边去。”
楚秋凡推开肖风抓着自己西装的手,他平静地说:“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说着,楚秋凡一直走出宴会大厅,看来楚秋凡也不想在宴会大厅里引起骚动。
肖风哪里肯放过楚秋凡,他一个箭步追上去,拧住楚秋凡的胳膊。肖风将楚秋凡连推带拉,两个人一直扭到院子里,院子里灯光暗淡,院子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肖风将楚秋凡一把推到围墙上,死死按住楚秋凡的肩膀,他指着楚秋凡的脑袋,说:“哼!你别以为自己化了装,戴上一副眼镜,头发长一点,嘴巴上有点小胡子,我就不认识你了!告诉你,你是谁,我心里很清楚。”
“对不起!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这是个误会。”楚秋凡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肖风说:“行了,别装了,你以为当年我只有十一岁,就认不出来你了。告诉你,福尔摩斯是我师傅,华生是我师兄。你这个大汉奸居然敢跑到这里来,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今天你撞到我手里,算你倒霉,你死定了。”
梅姨知道肖风已经完全辨认出楚秋凡,但她不能在肖风的面前处理这件事,或者说,她不能把肖风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她对弟弟说:“小弟,你赶快离开,我来处理这件事。”
“不行!姐,他这个人对你没安好心,你不要再受他的欺骗。”
“不会的,姐姐不会。”
“真是岂有此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纠缠我?”很显然,楚秋凡一直在否认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和梅姨相认。
楚秋凡极力否认的态度激怒了梅姨,一直极力压制的怒火一下子喷发起来。虽然楚秋凡经过化装,但是他左眼旁边的那道浅浅的伤痕却是清清楚楚,梅姨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道伤痕。梅姨咬紧牙关,她狠狠地瞪视着楚秋凡,双唇在微微地颤抖。
肖风一直都没有松手,他依然死死地拧着楚秋凡的胳膊。梅姨知道由于肖风的突然出现,她的刺杀行动很有可能会被迫中止,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叫楚秋凡知道她是谁,他犯下的是什么样的罪恶。
梅姨上前一步,用裙摆里面的手枪顶在楚秋凡的胸口上。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无法相信相隔十二年,她苦苦追踪十二年,今天她和楚秋凡相距得是这么近,近在咫尺,甚至她可以真实地感受到他身体里流动的热气。梅姨倏地想起自己至今不知下落的可怜的女儿,她的胸膛里燃烧起一团烈火。她用手枪使劲顶着楚秋凡的胸口,咬着牙说:“楚秋凡,我寻找你十二年,从你投靠日本人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追寻你,你不承认你是谁也没关系,完全不需要你的证实。”
楚秋凡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淡漠,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像一把匕首一样盯在梅姨的脸上,他从梅姨的眼睛里看到一团燃烧的火焰,看到愤怒,看到鄙视,看到一种你死我活的仇恨。
小舅舅并没有听从梅姨的命令而离开,他依然抓住楚秋凡的胳膊不放,这时,他说:“姐,你说吧,把他怎么办吧。他早就该死了,已经让他多活了几年。”
梅姨说:“没错!楚秋凡,抗战胜利,你能活到今天是个意外。”
“对!杀了他。”肖风放低声音,“姐,反正共产党要来了,干脆把他交给共产党,让共产党收拾他。”
“住嘴!”梅姨严厉地斥责了小舅舅一句。
梅姨很替弟弟担心,梅姨断定楚秋凡就是日本间谍“怪影”,梅姨唯恐小舅舅的话会引来杀身之祸。
楚秋凡一直保持沉默,此时,也可能是肖风的话引起他的反应,他突然扭过头来,对肖风说:“你放开手,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做梦吧,我是不会放手的!”小舅舅说。
“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手。”楚秋凡阴沉地说。
“我不会放了你,我们要把你交给共产党。”小舅舅不甘示弱。
梅姨用手枪顶着楚秋凡,严厉地说:“走!到院子外边去,离开这里,我不想让美国人抓到你。”
“你们还是放手吧,我不想找你们麻烦。”楚秋凡说。
“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你,走!跟我们走!”小舅舅大声说。
“你不放手吗!那就多有得罪了,肖大公子。”
楚秋凡的话音刚落,便如闪电般腾空而起,他飞出一拳,直打在小舅舅的胸口上。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如电闪雷鸣,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小舅舅顿时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里流出血来。
梅姨心里很清楚凭着楚秋凡的身手,小舅舅根本不是对手,她顾不得多想,“刷”地拔出手枪,不顾一切地对准楚秋凡,然而,没等到梅姨做出第二个动作,楚秋凡一个箭步飞出一脚,不偏不斜正踢在梅姨的右手腕上,梅姨“啊”的一声,手枪应声落地。
这时候,小舅舅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他扑过来一把死死抱住楚秋凡的一条腿,嘴里喊道:“我让你跑,你就别想跑,你个大汉奸。”
楚秋凡略停顿了三秒种,他喘了一口气,猛然,他挺身一个原地旋转,如同一股旋风,楚秋凡连同小舅舅一起在空中旋转起来。只听沉重的“砰”的一声,小舅舅被摔出一米多远,狠狠砸在地上,而楚秋凡却旋转到院墙上。
梅姨看到楚秋凡如此猖狂,下手如此之狠,她愤怒至极,从地上抓起手枪,不顾一切地对准楚秋凡,然而,楚秋凡在院墙上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哎!干什么呢!你们在打架吗?”这时,沈少白嘴里叼着香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梅姨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小舅舅,连声喊道:“小弟,小弟,你怎么样?你要紧不要紧?”
小舅舅的脸上一道青,一道紫,伤痕累累,屁股被楚秋凡摔得生疼,他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说:“这个混蛋,下手真狠。”
沈少白走过来,看见小舅舅一脸的伤痕,似笑非笑地说:“呦!肖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他转身对梅姨说,“噢!肖小姐,怎么回事?你们在打架吗?”
小舅舅挨了楚秋凡的打,正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时,他把对楚秋凡的怒火全都转移到沈少白的身上,他指着沈少白大声喊着说:“你个保密局的鬼影子,你喊什么!喊什么!”
沈少白吸了一口香烟,一脸无辜地说:“我出来吸烟,看见这里有人在打架,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肖大公子。”
他打量着小舅舅脸上的伤痕,忍着笑说:“怎么,肖大公子被人打成这样了?”
梅姨也是一脸的愤怒,她瞪了沈少白一眼:“沈大处长,真是过来得及时呀。”
“我是过来劝架的嘛,在美国大使馆里打架可不好。”沈少白说。
虽然,沈少白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了闫武和十几名共产党人,梅姨对他很是感激,可是,有的时候沈少白那种傲慢、嘲笑的说话方式,梅姨真的很生气。
小舅舅指着沈少白的鼻子,愤怒地说:“告诉你,你放走了大汉奸楚秋凡!你包庇汉奸,你和汉奸穿一条裤子。”
沈少白一脸诧异的表情:“楚秋凡?刚才和你打架的人是楚秋凡吗?”
“对,就是大汉奸楚秋凡,我正要抓住他,是你把他放跑了。”小舅舅气哼哼地说。
沈少白笑了,他伸手拍拍肖风的肩膀,说:“肖大公子,没错,当年上海极司非尔路76号是有楚秋凡这么个人,不过,他在抗战胜利之前就已经死了,你认错人了。”
小舅舅急了,他捂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我认错人了嘛!你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认错人。”他指着梅姨说,“你问问我姐姐,那人是不是楚秋凡,我姐姐可……”
“好了,小弟,别说了,我们不和他说。”梅姨制止小舅舅继续说下去,她唯恐肖风一气之下会把自己和楚秋凡的关系说出来。
她拉住小舅舅说:“好了,小弟,我们回家。”
沈少白并没有因为小舅舅的无礼、梅姨的冷淡而恼怒,他一点也没生气,他仍然彬彬有礼地说:“肖大公子,肖小姐,不要误会,对不起,沈某不过是过来劝架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过来,也许这个时候,肖大公子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了。”
小舅舅使劲地哼了一声:“哼!要你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少白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好,算我多管闲事。”
梅姨的刺杀行动又失败了,常言道,事不过三。因此,三次刺杀的失败表明,梅姨要想刺杀楚秋凡显然是困难重重,甚至是不太可能的。因此,梅姨意识到将来无论是刺杀楚秋凡还是抓捕楚秋凡,都是困难重重,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