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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宋十八人多,路过必留下许多痕迹,且我们也不能跟的太紧,待他们走*后,我们才慢慢悠悠起身尾随。
比起十几日前的心绪沉重,独自赶路。如今这趟轻松愉悦,一路和杨修夷赏山色河光,踏春夏之草,望野径云翻,眺天际山峦。几日下来,吃了许多野味,不得不说他烤野兔的本领实乃一绝,我一顿能吃掉整整一只。
每当夜色,我们就偷偷溜去宋十八身边,摆个切灵阵躲着偷瞧,听着她对独孤涛的絮絮骂骂入睡。闲着没事做,我会和杨修夷打赌,赌独孤涛今天会不会理她,但多半都是我输,想想我真是笨,他们多年好友,明显杨修夷更了解他。
越到后面,宋十八脾气越好,许是已被独孤涛这千年不变的古井脸打败,闭门羹吃到最后,她竟能笑嘻嘻的捏着他脸蛋:“不理我?没关系,离半个月时间还长着,等到了寨里,有的是办法让你服软!”
独孤涛的双手几日前就被解开了,行动也自由不少。他们停下休息时,他常常独自坐在一边,或眺望远山,或静静沉思。通常这种情况下,宋十八没多久就会出现,插科打诨,嬉笑怒骂,虽然常常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跟在他们身后,从另一处捷径抵达陷活岭,与我想象中的贼窝盗窟相去甚远。此处峰岭绵延起伏,绿树浓荫掩映,莺飞草长,一条宽阔大河自高山而下,滔滔奔流,沿岸石子映着水色艳阳,发着夺目光华。我觉得有些不对,怎一点苔藓都无,凑上去观察半会儿,竟布着紫罗玲珑阵。
采了附近的紫罗草捣碎,滴了三滴酒泉湘露,将稀释的透明汁液沾在眼皮上,再踮起脚尖给杨修夷抹了抹,眼前顿时一片清朗,能瞧到前方浅滩上的森寒刀阵。心中暗暗咽一口唾沫,这一脚踩上去,得多可怕,要是不小心摔倒,下辈子投胎就当刺猬吧。
被杨修夷牵着走到刀阵中心,寻得阵法器引,我一把将引器里的紫罗草和玲珑结烧光,刀阵顿时曝于光天化日下,权当为民除害了。
再往前走没多久,终于体会到杨修夷所说的地势复杂,更头疼的是,每条路口皆有大队人马走过的痕迹。我们都忘了,这里可是贼窝聚首之处,又不止宋十八一伙人。
寻了些石头想摆个乾元星阵,杨修夷却拉起我往其中一处走去,指着路边一个不明显的记号:“独孤涛留下的。”
我乍舌,这都能发现。
一路跟去,阵法多不胜数,头疼之后,干脆脱下自己外衫,用绿草汁液绘了一张鹤舞幻真图。走上一步,探寻一次,再走三步,就得破掉一阵,着实麻烦,因此和熟谂地形的宋十八等人距离也越拉越开。
心下感叹这群盗匪比谁都怕死,同时也终于知晓,为何当初宋十八知道我的巫师身份后,竟毫无讶异,反而兴趣颇浓。
都说世上巫师剩下不到百来个,我看三分之二都跑这儿来施法了,难怪巫师要被人大骂,不是帮ji女堕胎祈福,就是帮强盗布置阵法,这般助纣为虐,名声好得了才怪。
循着记号,到风云寨已是两天后,我实在懒得走了,趴在杨修夷肩头,他分明可以一跃腾空,直上千步石阶,偏偏要绕着小路,一阶一阶拾级而上。我把玩着他的头发,又香又软,他嫌我会玩坏,摘了把香草给我。
我一边甩着香草,一边哼着自己都听不下去的难听调子,到半山腰时深深呼吸,感叹一声:“啊!自从离开了望云崖,好久没上到这么高的地方啦,真怀念这种空气!”
他语声清冷:“叫你回去又不肯。”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这种视野下,他的白嫩肌肤更显白璧无瑕,我满足的叹息:“杨修夷,我好喜欢你啊。”
他愣了愣,灿烂一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我摇头:“不知道,上次那么说是想逗你的。”
他顿时不满:“逗我?”
我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他真的不容易讨好,声音略带危险:“你倒敢逗我了?嗯?”
我细细回想一下湘竹以前跟我提过的一个作者,名叫清欢书客,他写的小说,里面的情话细细绵长,很能让姑娘们感动。我就常看湘竹在二一添作五的柜台后偷偷抹着眼泪,见到我后非要念几句给我听,见我没有反应,斥责我没心没肺。
若我忽然跟杨修夷说上几句情话,会不会把他说的一脚踩空?
心里起了几丝调皮,我清了清嗓子,伸手指向远处:“杨修夷,你看那座山,它高大巍峨,就像你在我心中……”
话至此处,他忽的喝断我:“别说话!”
满腔情意被他吼得瞬间消失无踪,我正要捶他肩膀以示不满,循着他眸光望去,却见我方才乱指的那座峰岭有大片红云罩顶。
高空疾风,云层汹涌翻滚,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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