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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出来。
也难怪纳兰心没有守住最后的那道线，和燕苏旧情复燃，生生地犯下了今日这样的罪过。
再说太多，也是枉然了。
燕苏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藏住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和纳兰夫人说：“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受苦！”
作为深爱她的男人，看见她现在这样，他的心是碎的。
造成今日的局面，是他的错。
“她已经在受苦了！”
纳兰夫人的声音传来，燕苏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不敢回头，道了一声：“好，我走！”
男人狠了狠心，才伸手去开门。
门徐徐地打开，有冷冷的风从外面灌进来，也就是在他的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忽然传来了那尊贵威严的男人冰冷的声音：“你想走去哪里？”
燕苏的双手还扶在门的两侧，停住，浑身僵硬发冷地站在那里，这已经晚春的夜里，却好像是一瞬间飘起了雪来。
他生生地被冰冻住了。
屋里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撞倒在地上的声音，闷响声沉重，那是纳兰夫人因为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那个声音而恐惧，站不稳撞到了旁边的花架。
花架倒了下来，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声响来。
她脸色发白地倒在地上，最终失态地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燕苏浑身僵硬地抬起头去，眼中还包裹着一层泪水，瞧见那庭院之中，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人。
在众人前头挺直而站的那个身影寒凉的男人，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冷情帝皇。
燕九冥！
燕苏的脑子好像一下子便炸开来了，跳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从来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便在今天晚上，戛然而止。
开始改变了轨迹，堕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燕九冥卓了一身黑色纹龙的袍子，那是江南锦署的高等绸缎编织而成的绝顶袍子，泛着丝丝光泽，更是为这满身戾气的男人，增添了无数的阴鸷杀气。
他披着黑暗而来，像是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修罗，恨不能，把这人间，变成他脚下的地狱才罢休。
燕苏闭了闭眼睛，忽然苍凉地笑了起来：“胆战心惊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还是走到了今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对于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没有了辩解的可能性。
他索性，便接受了。
反正，心惊胆战着，浑浑噩噩着，到了今日，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就像是解脱了一般，感觉到的，已经不是害怕。
站在皇帝身后的谢如云看了一眼他，默默的别开了眼睛去。
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哟，五皇叔做出来这等肮脏之事，被发现了，竟然能够说出松了一口气这等丝毫不知悔改的话来！”
已经在府外随着皇帝一行人前来的秦云惜，声调扬高来，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一番话，明里是在斥责燕苏，暗里却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