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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之人,一般都会随身携带金创药,重门欢的伤口这般处理后,才没有什么大碍。
见红衣这般着急关切,先前因为她对长生的恻隐之心有些生气的心思,便也没有了,还暗暗怪自己小心眼。
重门绝是沈长安,她自是不会再和他作对。
她要帮他!
在这世间,能有几人,还能继续往日的情分?她和沈长安之间,算是彼此吃尽了人生苦头之后,又彼此重生!
“这点伤没什么大碍的,瞧你着急的!”重门欢摸了摸被红衣包扎得很好的伤口,唇边带着一丝舒心的笑容。
从来都没有见过重门欢笑得这般舒心柔软,红衣愣了一下,小声问她:“娘娘,这是刀伤,您的伤,从何而来的?”
见她三番两次追问,重门欢便也不隐瞒,开口说道:“寒王的药,需要一味药引子才能缓解血咒发作的时间和痛苦。”
她看着红衣的眼睛,徐徐地说:“那便是至亲之人的血。”
血咒本来就是至亲之人用心头血喂养天下至阴至毒的蛊毒,以古老的诅咒方式,种入了受害者的身体里面。
这样一来,便也只有下蛊的那个人用心头血才能把蛊毒引出来。
而其他人,皆是束手无策。
想来中了血咒这么多年,重门绝在倍受痛苦的折磨的时候,也曾想过要解开身上的血咒,只是天下之间,也只有下蛊的那个人,才能解开。
纵然是秦璇玑,班慧大师的得意门生,也无能为力。
幸好她和重门绝算是有些血缘关系,多少可以缓解一下血咒发作的时间和痛苦,让他好受一些。
不然,血咒一旦发作起来,必定是千刀万剐之痛。
这种痛苦,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娘娘,你这般,若是寒王知道了,必然会记念你的恩情的。”红衣低下头来,心中很是感慨。
她一直以为重门欢对重门绝恨之入骨,扬言要杀他,而重门绝亦是说过,只要重门欢能够抓到机会,便可以把他杀了。
这一次,便是好机会。
而重门欢,却没有下手。
那是不是说,重门欢对重门绝的恨意,已经没有了,或许,是减淡了。
重门欢靠在靠枕上,闭上眼睛之前幽幽地说:“我不需要他记念我的恩情,他活着便好!”
红衣看了看重门欢,总感觉,她和往日,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不一样,难说得清楚。
马车在黑夜之中行走,山路有些颠簸,重门欢睡得并不安稳,模模糊糊的,感觉是有些在叫她。
打起了一些精神来,睁开眼睛来,便看见红衣被放大的脸。
脸上神色慌张:“娘娘,长凌大人赶来了!”
“长凌?”
重门欢睡得有些模模糊糊的,脑袋有些黏糊糊的,这才发现马车被人截停了。
听到长凌的名字,这才慢慢地清醒了一些问:“他来做什么?”
红衣的脸色有些发白,昏昏沉沉的光影里,重门欢听见红衣声色沉沉地说:“长凌大人说,寒王的血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