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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对重门欢的过多嫌恶和苛责，会让这后宫中人觉得她重门欢不得他的宠爱，便肆无忌惮地对她下手。
倒是他间接害了她。
心中的苦涩难以形容，这感觉就像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女子，真的是那个他曾经放在心尖之上呵护着的女子，这般憔悴，让他心中无限酸楚。
莫名的心酸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对于秦璇玑，难不成他还残留着什么愧疚和希望？不应该的，那个女人，本来就该死！
秦云惜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耳边不断有声音在嗡嗡地作响，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那种烦躁，从来都不曾有！
“不要再说！”
燕九冥提高了声调，冷得吓了秦云惜一跳，她还在说的话，一下子就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委屈地睁着眼睛看着燕九冥。
看起来柔弱委屈极了。
只是此刻她不管多么惹人怜爱，都得不到燕九冥半句的安慰，男人冷眼看过众人，声声清冷杀伐：“若是她今天出事了，你们都去给她陪葬！”
孙太医吓得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了。
燕九冥低头瞧了瞧重门欢，眼底寒光无限，隐晦之中，依稀可见底色里的心疼。
秦云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听谁说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刻的感情，便是心疼这个女人受过的哭流过的眼泪。
他愿意为你分担和你一同抱头哭泣，苦陪你吃眼泪陪你掉。
这便是最伟大的情感。
燕九冥对重门欢，何来的情感？
男人已经快步离开长欢宫，料想着应该是去了长乐宫找太后了，而秦云惜此刻已经半点心思都没有。
燕九冥的心中，始终都有秦璇玑。
没有人能够和一个死人争一寸天地，他的心，割让不出来半点给她。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起来，唇边笑意嫣然，看向重门欢，在她的床前低声说了一句：“你死了也就死了，偏偏还占着他的心，这一次，该怎么样把你从他的心里赶走呢？”
跪在旁边的孙太医和红衣她们都只能低着头，当做没有听到秦云惜在说什么。
后宫之中，知道得太多，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秦云惜也走了，长欢宫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孙太医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在药童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哎地叹了一声：“今天这事真玄！”
“孙太医，娘娘不会有大碍吧！”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云惜和燕九冥的含珠在他们走后才开口问。
孙太医为重门欢搭了一下脉，沉吟了一下说道：“要是今晚上能醒来便无大碍，要是醒不过来，那就……”
他说得隐晦，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了。
要是今天晚上重门欢醒不过来，那她就应该是，永远也醒过来了吧。
含珠端端正正给孙太医行了一个礼，语气奇异的十分坚定：“有劳孙太医了，我相信娘娘一定会醒来的！”
“尚仪大人何故这般肯定？”
孙太医免不得有些奇怪地问，他是太医都不敢肯定重门欢一定会醒来，而含珠一个尚仪局尚仪，好像比他还要坚定。
含珠的脸色十分凛然严肃，唇动了动，只说出了四个字：“有恨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