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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阳阳却在电话里懂事的对她说着让她放心的话。阳阳越是懂事,林苏越是揪心般的疼痛。
在酒店里待了一天,除了司徒冽派来的人送来两顿餐,滕晋南没有出现过。林苏想见到他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滕晋南。
——
各种媒体果然没有发出滕晋南包/养情妇的报道,但却在大街小巷传开了,腾越的总裁滕晋南,那个衣冠楚楚,在外界宣称不近女色的商业奇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食色的奸商而已。
一下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在滕晋南的身上仿若尘埃落定一般。
传言没有证据确凿,但却沸沸腾腾,洋洋洒洒。
滕晋南坐在办公桌的休息区,抚着额头。
势利是可以压住人的,但从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司徒冽把媒体吓住了,但有了比媒体还厉害的,那就是群众的声音。
“噔噔。”两声叩门后,辛媛推开门,露着半个身体,“滕总,盛先生……”
辛媛刚说这五个字,人就被一直长臂推开,盛尘风走进来,伸手在辛媛的脸上抹了一下,辛媛躲闪不及,刚要开口训斥,盛尘风先声道:“辛秘书,我有事和我哥谈,你回避。”
辛媛抿嘴只好关上门退出去,她知道盛尘虽然是黑道,但和滕晋南是把兄弟,盛尘风虽然很少来,一年见不了他来几回,但如果他来,滕晋南从没有拒绝过他。
“南哥,有麻烦了?”盛尘风自己坐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给自己点烟,看着司徒说:“我不比你低,你坐下来。”
司徒冽没有说话,也没有坐。
盛尘风点烟点到一半,将火灭了,看着司徒冽,厌烦的说:“我最烦仰着头看人!”
滕晋南烦躁的很,抬手对司徒摆了摆。
“尘风,你先坐着,我出去了。”司徒冽说着往出走。
“等等!”盛尘风叫住要走的司徒冽,先把烟继续点上慢悠悠的吸着,才对滕晋南说:“你别让他出去了,要做什么?我!”盛尘风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不是来了吗?坏人交给我,杀人放火,我来,你们还走正道。”
滕晋南斜着眼睛憋了一眼盛尘风,不说话。
“哟呵,你还想抵赖?你瞧瞧司徒在你家门口对记者说那些话,你试试,今天若有一个记者出事了,就是自己喝水呛一口,都敢有人说是谋杀,而且,你们就是嫌疑犯。”
滕晋南不说话,司徒冽也皱着眉头,以前滕晋南是和盛尘风是一路人,可是后来回来滕家,他已经改邪归正,洗干净了自己。
没想到就是因为爱上一个女人,就把自己逼得又差点儿误入了歧途之中。
“哎,话说回来,南哥,那女人是哪方仙女啊?你竟然真的出手了?!这丫了不得啊。”
滕晋南眉头蹙的更紧,话还没有说的时候,电话响了,司徒拿起来一看,一边给滕晋南递过去,一边说:“是荣叔。”
“喂,荣叔……”
滕晋南刚要说话,盛尘风一把夺过滕晋南手里的电话,对着电话嬉皮笑脸却不失尊敬,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在和疼爱他的父亲说话一般的口气说:“荣叔啊,我是尘风,我在我哥这儿呢,您放心吧,他的事情,我出面了,您老歇着吧。回头我把美好结局告诉您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燕荣眉心蹙起,顿了一下说:“尘风,你别任性,晋南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知道知道,我会保他人身安全,还会让他一如现在干干净净的做白人,黑锅,祸事我全背了。”盛尘风给电话里的燕荣打着包票,“您就请好等着我的捷报吧,保不了他清白之身,我回头给您负荆请罪去。”
燕荣又是一顿,才说:“那好吧。”
盛尘风在这边挂了电话,对滕晋南说:“你瞧瞧你,把荣叔他老人家也给惊动了。”
这个时候,门没有被敲响就被推开了,偌大的办公室里的三个男人一起朝门口看去。
盛尘风看到进来的人站了起来,小呵呵的对进来的人打招呼,“滕叔,您来了?”
滕建中没有回盛尘风的话,直接走到滕晋南的身边,他看着盛尘风,客气的说:“盛先生,我和小儿有点儿话要说,您能回避一下吗?”
盛尘风嘴角扯了一下,耸耸肩,抬眸笑着,“滕叔不就是赶我走吗?这是您的地盘,你要赶我,我自然会滚。呵呵。”
腾建中冷脸,和进来时一个表情,站在滕建中身边扶着滕建中的滕晋东那么鄙视的看着盛尘风。
只有他自己不肯承认,那中鄙视,其实就是嫉妒。
在临海周围五省三县,谁提起盛尘风不抖三抖,不绕道走?这样的男人是多少男人的榜样!想成为这样声势浩大的男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滕晋东嫉妒盛尘风这种坏的遗臭万年,也嫉妒滕晋南这种好的流芳千古。
正所谓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做人,一辈子值了。
“南哥,你的事情,交给我,我走了。”
“等等。”在盛尘风刚走一步,滕建中叫住盛尘风,客气的说:“小儿的事情,就不劳驾盛先生了,我们滕家会处理的。”
盛尘风又耸耸肩,抬眉,“好吧。”
盛尘风一走,滕建中气呼呼的指着滕晋南骂道:“你!你这个逆子!你不是答应我不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再和那些人来往了吗?!”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说不会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没有答应你要和朋友断绝来往。”
滕晋南够烦了,不想到父亲还来吵他。他就顶了出去。
“他们是黑道,和黑道做朋友,你还能干净吗?”滕建中气呼呼的说:“你看看楼下,十几辆车的车队!黑压压站着一片,这个城市里,谁不知道那是盛尘风的代表作?你还怕人不知道你和他是朋友吗?”
此时楼下,正如滕建中所讲,黑压压的一片人,十几辆豪华车队,这浩浩荡荡就是盛尘风的代表作。
滕晋站起来,看着滕建中,“在我没有进你滕家门的时候,就是他们!那些你看不起的人在照顾着我和我妈!没有他们,我和我妈早就死了!”
“你!”滕建中气得捂着胸口。
“爸,您别生气,注意您这身体。”滕晋东很孝敬的在滕建中的胸前捋,又拍着滕建中的后背,对滕晋南说:“小南,爸爸也是为你好,你看看,当初欺负小凡的是你,执意和小凡订婚的也是你,现在,小凡还在医院里,你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是怎么想的?!”
滕晋东的话全部是出自一个兄长的口气,好像他和父亲一样,对滕晋南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啊。
“和那女人断了!楚家我已经给你谈好了!”滕建中瞪着滕晋南,“这个月和夏妍结婚,把这件事情给平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来解决。”滕晋南往外走去。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滕建中的话还在这间大办公室里,滕晋南已经出去了。
司徒冽对着滕建中点了点头跟着滕晋南也走了。
外面,司徒冽对滕晋南说:“南哥,散布消息的人……”
滕晋南抬手,司徒冽的话断在嗓子里。
“林苏怎么样了?你去看看她,我先去趟医院。”
“是。”
“等等。”可是司徒冽刚走一步,滕晋南就又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然后再去医院。”
林苏所在的酒店里。
燕荣独自走进来,前台,戴着大墨镜,他很随和,“小姐,我是1015的房客,钥匙忘带了,给我开一下门好吗?”
“是燕先生吗?”前台小姐负责的问。
“恩,是的。”燕荣摘了墨镜,对前台小姐笑的很慈善,然后又戴上墨镜。
“好的,给您。”前台小姐将钥匙给燕荣递上去。
燕荣拿着钥匙,对前台小姐温婉的道谢,那种随和和慈祥,就是一位好父亲的形象。可是一转身,燕荣的脸上就严谨了。
出了电梯,走廊里安静极了,头顶的白炽灯在这不见天日的酒店走廊里依旧是昏黄暗淡的。
1015号房名门口,燕荣打开门进去,看了一眼旁边的1014号房间。
滕晋南和司徒冽走进酒店,两人带着大墨镜,滕晋南问司徒冽,“林苏在几楼?”
“1014号。这是房卡。”司徒冽地上房卡,站在酒店的走廊里,看着滕晋南朝1014号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