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皇子同众女要去前面见给四位妃子请安,一边走着,师灵芸见王嬛君时不时扭头张望,便问道:“你在瞧什么呢?”
    王嬛君迟疑道:“哦,韩家姐姐方才说将帕子落在那边石头凳子上了,怎的这半天还没跟上来?”
    师灵芸也向后看了看,说:“许是被什么给绊住脚了,姐姐别管,横竖同咱们不相干。
    御花园里头的宫女到处都是,还能把她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不成?”
    说着,便伸手挽了她的胳膊,硬拉着她往前去了。
    王嬛君也没空再去追究韩慈苑的下落。
    她眼瞧着周围众人都围着为首的三皇子和沈牡丹打转,不由想到了妙懿,叹了口气道:“今日这样大的场面,谁知她却来不了了,怎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呢?”
    “等咱们回去的时候瞧瞧她去,再将今日发生的那事讲给她听,没准她一笑就好了也未可知。”
    王嬛君一听,也“噗嗤”
    一下笑了,轻轻点了点师灵芸的鼻子,说道:“你这个狭促鬼,从不让人一点儿。
    不过是那位小姐将诗词背错了,竟将两首不相干的诗文的头两句连成一首念了出来,难为她还背得字正腔圆的,只可惜不对。”
    师灵芸回想当时的场面,捂着嘴笑个不住:“姐姐何曾见过这般逗趣的事?我读着这些年的书,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乐事。
    她既丢了丑,面上挂不住,又不肯罢休,竟然拉着另一个人的袖子说是那个人故意将书撕掉了一页之后才给了她,说那人是有意要算计她,让她出丑的。
    那人只是不认,俩人都不依不饶,差点在娘娘们面前掐起架来,果然都被撵了出去。
    这笑话足够我笑上半年的了。”
    王嬛君无奈的摇头:“那位穆姣小姐打小生活在南海边上,那里本不兴学咱们这里的诗文,不通也是有的。
    只是骗她的那人可恶,她本来是兴冲冲的想表现一番的,结果反丢了丑,唉……”
    “我看那穆姣也不是个好的,若不是她有心想压人一头,又怎会中了旁人的诡计呢?”
    王嬛君笑着说:“你呀,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人长大,心还未长大,同灵璧那丫头一个德行。
    你以为她们万水千山,千里迢迢的赶到这皇宫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个个都像你一样,仅仅是来应个景的吗?”
    师灵芸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露出了十分认真的表情,一板一眼的说道:“我知道的。
    光耀门楣,振兴家业,岂止是男子之功?身为师家的嫡女,你使奴唤婢,吃尽穿绝,凡师家所有,你都尽可索取。
    养了你整整一十四载,终将成人,今后的你,再不是师家的小姐,而是师家的姑奶奶。
    你的兄弟姊妹不必说了,将来你的侄子侄女们也许终有一日会仰仗你,等待着你的提携。
    待他们长成之时,也将反过来支撑你,帮助你,做你的助力。
    我们师家就是这样从你曾祖父那一辈,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你要记得,你过去享受的一切,都是家族给予你的。
    将来也是如此。
    师家好,你便好。
    若师家有一日败了,眼前所有的一切立刻便会化为烟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这一辈都要牢记你是师家的血脉,是你立足于世的根本。”
    王嬛君被她一席话说得愣住了,简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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