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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校法儿呢?”
代钰早已预料他会这么问,故此当即便淡然道:“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久闻余大人家也是诗书传家,不知道余小公子于‘诗’、“书”二道上,造诣如何?”
余泽笑了笑,躬身施礼道:“有劳林姑娘垂问,小生也恰好于此两道上最为痴迷,颇费了些心思。不知道,姑娘想要问些什么?”
听了余泽这话,宗祈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心道,小余啊小余,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余。
如此油嘴滑舌,难道真是对人家小姑娘动了心思了?
还说什么“于此两道上最为痴迷”,你那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你哪里是于此两道上最为痴迷,你于其他几道也没少花心思啊。
难怪人家说什么,你都那么高兴了。
因着这考校的事儿,根本就难不倒你啊。
好伤心,我也想被林家妹妹考校,为什么提亲的不是我呢?
再一次地为自己生在皇家感到了绝望,十六皇子陷入了深深的抑郁之中。
然而不管他的内心如何崩溃,另一边儿的考校还是在继续进行。
其实考校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在太子和他带来的这些人尖子面前做一场完美的表演。
这当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代钰这一次也并不是毫无准备,好歹拎出了平日里无事时搜罗的奇趣题目,“认真”地考校了一番。
而那余泽,出人意料地也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同她配合得相当默契,总算也是联手做足了这么一场戏。
毕竟,作为诗书世家出身、还是素有才名的嫡女,在亲事上要求高些、过场多些,也并不是太少见的。
前朝不就曾经有过好几位才女佳人、采用各种巧妙的方式选择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么?
在展现了自己才华的同时、还能寻找到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生伴侣,这岂不是人世间最大的美事一桩。
代钰和余泽的这一番表演,无疑将这个事儿办的愈发圆满了。
太子彻底无话可说,那一群谋士也都大眼瞪小眼,他无奈之下便就只有将这一肚子火气都发泄到了宗祈的身上。
谁叫这一切的事儿都是为了追查他惹出来的呢?
他看着宗祈、半真半假地道:“你才几岁,就学人家做媒了。看看这一回不就弄出了个乌龙来嘛,趁早儿回去,好生读读书是正经。父皇今儿还问起你,我还帮着你遮掩了,既然这里无事,便就快点儿回宫里头去吧。”
他说得很是轻松,宗祈也很是配合地可怜告饶。然而等到他回了自己的东宫之后却忍不住大发雷霆、砸了许多东西不说,还处罚了一群谋士。
在林家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今儿这事儿,自己明显地是被老七一伙子人给合伙儿算计了。
不但没抓到什么现行,还惹得老十六多了心——也是,他才不过十一二岁大,也就是个半大孩子,哪里有什么权谋的脑子、结党的勇气。
还没事儿跑去瞎掺和人家大臣家闺女儿子的婚事,这回可好,弄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还把人家林家和余家都给得罪了。
林家宠着女儿,那余家就不宠着儿子了?
谁家都是几辈子的书香门第、要在定亲之前相互试试才学这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知道这里头可能会有什么猫腻,然而那两个小孩子表现得太自然了。
而且那个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可不就活脱脱是自己年幼时候的模样?
虽然现在已经沦落成这个样子,可是爷小的时候,也是天才儿童来着。若是不然,也不会被一堆儿子的父皇当成宝贝一样亲自教养了。
太子殿下想着代钰,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曾经风光无限的童年。
对比现下的凄惨,他觉得心情更差了。
愈发觉得要跟让他陷入了这种境地的老七一派死磕到底了。
如此一来,倒是忘记了他最先是为了忌惮老十六同父皇给他留的那些重臣往来密切的事儿了。
且不提皇宫里头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单说林府里,在恭送完了太子殿下和寿郡王殿下回宫之后,林家和余家的人重新坐在了一处,说起了话来。
又完善了两家亲事的一些细节之后,余大人便带着余泽告辞了。
只剩下林如海和代钰在书房中,大眼瞪着小眼。
林如海忍了许久,这会子终于逮住了机会同闺女单独说话,故此他也不客套,第一句话便就直接问道:“玉儿你知道这件事情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