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秀岩大惊,连忙跪倒在地:“哥舒节帅饶命!
    哥舒节帅饶命!”
    “斩?!”
    张守瑜也惊呆了:“哥舒翰,我是河东同兵马使,你凭什么斩我?”
    “凭什么?”
    哥舒翰冷笑道:“圣人有旨,许我节制所有参战兵马。
    敢有违逆者,可军法处置!”
    董延光幸灾乐祸地守瑜和高秀岩,为自己的机灵得意不已。
    战前,董延光也曾因不满哥舒翰的军纪过于严苛,嚷嚷过要上表弹劾。
    可河西节度使安思顺通过密信告知董延光,哥舒翰此人心狠手辣,从不畏惧挥刀杀人。
    若是和他发生纠纷,吃眼前亏的肯定不会是哥舒翰。
    而无论哥舒翰有多么专权和跋扈,只要他率军攻下了石堡,就会博得圣人的恩宠。
    那时,之前被哥舒翰斩杀的人都将如烟散去,在圣人心中留不下丝毫痕迹。
    董延光知道,三年前,安思顺和哥舒翰同在王忠嗣麾下为将时,两人就势同水火关系不睦。
    董延光深信,对一个人认识最深的,往往是他的敌人。
    因此,接到安思顺的密信后,董延光立即见风使舵,像驯服的猎犬,对哥舒翰摇头摆尾低头服软。
    见刘破虏等牙兵还押着河东二将未动,哥舒翰怒道:“陇右牙兵,还等什么?将张守瑜和高秀岩推出去,斩了!”
    刘破虏一愣,飞快地瞟了李晟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旋即摇了摇头,就急忙和牙兵们推着二将往帐外走。
    李晟冷眼望着哥舒翰和王思礼,心里早已大致猜出他们要折腾什么。
    全神贯注盯着张守瑜和高秀岩的王思礼并未注意到李晟讽刺的目光,他一直在计算什么时候出言求情效果最好。
    党项部首领拓跋守寂被哥舒翰突如其来的立威之举吓了一大跳,但见惯风雨的他在心里盘算一番后,理智地选择了沉默。
    强攻数日后,拓跋守寂更心疼的是惨死在小方台之下的数百族人。
    至于河东二将的死活,拓跋守寂自知党项部弱小,并不愿卷入浑水之中。
    “哥舒节帅,饶命!
    再宽限数日,我们一定能攻克石堡。”
    大帐外,高秀岩凄厉的求饶声和张守瑜的怒骂声越来越远。
    “节帅,张兵马使和高别将苦战数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节帅饶他们一命!”
    王思礼见火候差不多了,不慌不忙跪了下来,替河东二将求情。
    “哼!
    死伤近三万士卒都拿不下石堡,这也能算苦劳吗?”
    哥舒翰似乎怒气未消。
    “节帅,昨日我也带了数千陇右健儿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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