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七,洪非尘就提前动身赴杭了。
    “晚词,我不在家这七八日,你和宝带要和睦相处啊。”
    上车前,老洪同志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未待我回话,身旁的老福嫂就说道:“老爷您放心,夫人的贤惠是出了名的!”
    说着还剜了宝带一眼,言外之意是:若不和睦,必是妖女生事。
    连恒嘱我“贤惠大度”
    ,确有奇效。
    我暗笑,脸上不动声色,静静道:“您放心吧。”
    洪非尘和洪福遂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耶!
    自由了!
    正开心着,更让人高兴的事又接踵而至。
    老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子来找宝带,自称是她的表哥,说是姨丈——宝带的赌鬼老爹生了重病,要接宝带回去照顾。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么?”
    我问那垂手立于厅中的青年。
    这人长得还算齐整,中等个,四方脸,浓眉长眼,直鼻方口,只是眼神闪烁,见之不爽。
    青年侃侃答道:“姨母三年前就被姨丈气得过世了,姨丈只宝妹妹一个姑娘,如今嫁到府上这么久,也没回去过一日。
    姨丈生活潦倒,又加思女心切,前几日就病了。
    今天我看病势沉重,只好来知会妹妹一声。”
    口才倒不错啊。
    嫁到府上?思女心切?怎么听着这么诡异、这么逆耳呢?当初明明是赌鬼卖掉女儿的!
    那厢宝带急急从房里奔出来,娇声道:“姐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定要回去照看几日的!”
    我巴不得她早点消失,便点头同意。
    宝带大喜,忙对青年道:“子良哥,我们走吧!”
    说罢扭动腰肢蛇形而去。
    看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我闪过一个念头,遂招手叫阿布过来,低声吩咐:“你悄悄跟着二夫人,看她父亲在何处,家中是何光景。
    不能让她发现。”
    阿布惯烦宝带,连忙领命而去。
    不久阿布回来禀报:宝带的老爹住城西汤圆巷,是罗子良的房子,离洪府也就刻把钟的路。
    家里看门楣陈设光景一般,不甚宽裕,但也并非穷困潦倒。
    我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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