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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恶水出刁民在某种意义上也并不是贬低的存在。
山路不通,年轻一辈儿出去打工。留下的老一辈儿带着孙子,固守着从前老祖宗留下来的信条,一代接一代的,即便做出了这样罪大恶极的事他们也可以懵懂的摇摇头,不知道,他们确实不知道,他们只是奉行着大山里每个人都奉行的规矩。
他们只是传宗接代。他们无知,他们残忍。
郝邹带着两名协警挨家挨户记录了各家女人孩子的姓名,被拐的女人送回家,查不清地址的孩子暂时带回派出所。
这天整个村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到处是吵闹的声音,炸了锅一样。
“小姑娘,你坐这辆车”,郝邹摘下警帽,大冷天都出了一头的汗水。
赵禾上了警车,魏詹就坐在她旁边,他斜躺着,双腿交叠,制服上一颗纽子崩开,警帽不伦不类的扣在脸上,露出滑稽的金毛。
郝邹看着闭目眼神的【詹哥】,心里暗骂了一句碧池,还是劳碌命的去干活了。
“警官,我就不走了”,一个略微蹩脚乡音的女声响起,她一只干枯的手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另一只手牵着一个泪汪汪的孩子,似乎是觉得有些抱歉,那女人垂下头,话里露气儿,像破败的风箱,“我走了,没人照顾孩子。”
她的人生已经到这儿了,孩子还没有。
“你确定?”郝邹又问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接着她婆婆和丈夫紧张兮兮的把她扯到了后面,“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我儿媳妇不走!”
她右侧脸颊上还有没消去的淤痕,显然之前被家暴过,郝邹好说歹说,但仍旧劝不走一个母亲。赵禾从窗外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面是干涸的,空洞的,她早就失去了勇气。
有的人执意不走,有的人一心想走。
“天杀了,这个女人抛夫弃子,下辈子要进地狱的拉!”老太太坐在地上死命拖住儿媳妇的手,想和之前那家一样靠着孩子留住媳妇,一把拍掉孩子嘴里的糖,又掐她,“你妈都走了你还傻不愣登的!”
孩子一下就哭了,嘶声力竭的喊妈妈。
“秀,你听咱家孩子哭的多可怜,你忍心就这么走了?还有咱家老二,你都舍得?”
“我要走!”大力挣开两个人的牵制,女人眼中有泪,“孩子不是我愿意生的,是你们强迫我的,你们是暴徒,是禽兽,我不是!”她在这里七年了,哪儿还能看出来她是从前家里的小公主,她就像一个生育机器和保姆,日日夜夜重复的劳作,“别叫我妈!你和你弟都是杂种!”
一把将孩子推开,她踉踉跄跄的,怎么也打不开警车。女警在后面扶着她,那双颤抖的手才算稳了下来。
女人一上了警车就捂着脸啜泣,女警轻轻拍她的背安慰,“会重新好起来的。”
——
车开始发动,魏詹伸了个懒腰,将脸上的帽子拿了下来,坐姿懒散。
郝邹忙了一天跟孙子似的,刚爬上副驾驶,又从后视镜里看见他詹哥那张幽幽转醒的脸,忍不住大逆不道的想把他头上的蓬松金毛都扒光了,“詹哥睡的舒服吗?”
魏詹抻了抻僵硬的长腿,“有点窄了。”
合着还得给你准备个大床?郝邹摸了把脸,这一趟光伺候大爷了,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有点干,一边开车手一边儿在包里翻,“别说这西北就是干,我脸上都起皮了——”一边儿打开面霜瓶子,他一边说,“小姑娘,你要不要也抹一点,我看你的脸——谁动了爸爸的面霜!”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头发丝儿都开始炸了起来。
“一半儿都没了!”像是有人把他的心串成了一串放在火上烤,郝邹眼神心疼又狰狞,“我一千三买的熬夜修复面霜,小碧池要死了!!”
赵禾手指头忍不住的翘了一下。仔细看的话能看见她手上油光闪闪的,还有手背的几个冻疮。
上车的时候魏詹看见了,还非常好心的给她抹了冻疮膏。一千三百抹了一半儿就是六百五,赵禾慢悠悠搓起来两只手,毁尸灭迹。
“你说谁小碧池!”操起警帽就轮到前面,郝邹被打了一个正着,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暴徒,碧池!“詹哥,你说你用就用吧?你哪儿来那么大脸,涂十层都用不了这么多啊!”
他拐着弯说魏詹不要脸。
魏詹也确实不要脸,长胳膊一伸就把那小瓶子拿了过来,整个往手上一到,双手搓一搓就夹住了赵禾的脸,来回揉,揉成了小包子,压根懒得搭理跳脚的郝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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