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换好能出门的衣服,两个人牵着手大大方方地下楼时,陈熙竹和尹繁露已经在半开放的临水阳台摆好晚餐了。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四个人相对而坐,一扫午间吃饭时的稍显拘束,彻底放开来了,畅所欲言、谈笑风生。
    陈熙竹开了一瓶红酒,给时懿和傅斯恬倒上,开玩笑说要时懿和傅斯恬赔她们压惊酒和媒人酒。
    小酌怡情,傅斯恬也不推拒,笑着就接了过来,时懿却是不肯,压住了傅斯恬捏酒杯的手。
    “你不是不喝酒了?”
    她隐含不悦地提醒傅斯恬。
    陈熙竹和尹繁露看得分明,都笑了起来。
    “时懿,你这就管上了啊。”
    陈熙竹打趣。
    尹繁露跟着揶揄:“时懿懿,你前两天陪我们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哦。”
    “不过,这紧张护妻、百炼钢化为绕指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陈熙竹笑得促狭。
    饶是时懿惯来八风不动,也不由被调侃得脸颊发热。
    傅斯恬耳根也红了,却忍不住顺着陈熙竹的话转头仔细打量时懿。
    时懿看上去真的好不一样了。
    还是那样清冷端庄的五官,此刻抿着点笑、泛着点红,却像料峭春寒里探出的红梅,冷冽又热烈、清淡又明艳,致命地矛盾、致命地迷人。
    傅斯恬眼里含了秋水。
    她就着被时懿抓住的手晃晃,语气轻轻的,像哄人,又像撒娇:“就一点点,没关系的。”
    时懿心酥了一下,笑意便从眼底泄了从来。
    但她还是没松口,若无其事地和陈熙竹、尹繁露解释:“斯恬现在胃不太好,不能喝酒。”
    陈熙竹和尹繁露点头表示理解,时懿继续道:“况且,这里的酒不太好,就这样喝两杯当媒人酒,太便宜我们了。”
    “明晚去我家挑两箱,以后你和露姐慢慢地品,回甘更长。
    就像我们的友谊。”
    她举起傅斯恬的那个酒杯,朝着陈熙竹和尹繁露微微倾斜,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天长地久,余韵无穷。”
    说完,她饮尽了杯里的酒,展唇灿然一笑。
    话说得漂亮,动作也漂亮,人更漂亮。
    陈熙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她竖了下大拇指,也举起酒杯,对着时懿和傅斯恬,挑了挑眉,真心笑道:“敬友谊。”
    尹繁露跟着举杯、时懿莞尔,端起了自己的高脚杯,傅斯恬便也以茶代酒伸出了手。
    四只手轻轻一歪,四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撞出了清脆悦耳的碰击声,携着笑语,汇入了潺潺的流水声中,像是仲夏夜最美妙动听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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