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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身处繁华的都市。
小巷虽然偏僻,不过就因为其独特的风貌,平日来来这里游玩的人还算不少。只不过在干涩而又凄冷的冬季,连本地人都留在温暖的屋内不愿意出门,因此巷子显得异常地冷清。
忽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小巷口缓缓驶来,硬生生地从地面不算太厚的积雪中压出两条明显的车辙印。
很快,轿车就在一家普通的房屋门前停了下来,一名全身裹着大衣,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走下车来,目光锋锐嘴唇紧闭。
男子站在原地,四处环顾了一下,伸手又将帽檐向下压了压,遮住了本就有些看不清的面孔,然后“嘎吱——”踩着积雪,径直向屋子走去,虽说匆忙,走路的姿态却依然奇特且全身都充满了劲力,每当他一步跨出时,似乎连地面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屋子那古朴陈旧的木门紧闭着。
男子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看似随意,实则却是蕴含了一种不为人知的规律。敲门声刚停,门就“啪嗒——”一声向里打开了。
男子迈步走了进去,随手又关上房门,顺便还插上了门销。
别看屋子的外表显得异常陈旧斑驳,不过屋内装潢布置却很是时尚,还开着暖气,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异常温暖。居中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檀木餐桌,上面摆着几样极致的中国小菜和一壶热气腾腾的酒。餐桌周围已经坐着近十个打扮各异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一片沉静,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凝重,显得很有些诡异。但让人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那种锐利的特质和气息。
倘若有能够认出他们的人看到,必定会惊骇万分。这里在座的人有文质彬彬的大学讲师,有经常出现在电视中的政府高官,有街边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有居委会的家长里短的大妈……身份是千差万别,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们能有怎样的交集坐在一起。
见到男子走了进来,居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突然睁开了原本紧阖的双目,眸子里闪过一丝犀利的神情,淡淡道:“你迟到了!”
男子嗯了一声,自己找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热酒,一饮而下,这才开口颇有些不满地说道:“能抽空跑出来就算不错了,最近我们忙得一塌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不像以前那样联系,非要赶来这个地方?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样暴露的机会实在太大。”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凝重,拍拍手,沉声道:“这些天来,我们的人不断被杀,目前已经死了十一个,对此不知道大家对此有何看法?畅所欲言吧。”言简意赅的说完,停口不语,双目微微阖上,神色木然一片,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显然大家对此已经知晓,并没有表露出吃惊的神情,不过却也面色一凛,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人试探着说道:“我这里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嗫嚅的语调中怯懦迟疑一片,看似对自己的提议,也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看不像!要不然为什么死的都是我们组织的人?我觉得呀,要不是政府下黑手,不按规矩出牌;要么就是我们被别的什么组织给盯上了!”一个人颇有些忧虑地说道。
“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啦?还有那个组织敢不开眼,来招惹我们?”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嗯,照我说哪,反正大家都多加小心,说不定呀,下一个找上的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一个看起来有些老迈不堪地老者开口说着,他神情愁苦不堪,
“拉倒吧,陈叔,你以为我们都和黄霖成一样,平时那么高调跋扈?得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一个要他的命?再说了,我们也不是随便任人揉搓的主,想要我的命?老子拼死也磕了他的牙!”一个粗豪的汉子不以为然地望着老者,一脸的讥讽之意。
“说这些都没用,我看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对手找出来再说”一个年约三十的美艳女子娇声说着,继而望着众人一眼,神色一冷,眸子中闪过一抹寒气。语调越发的冰冷无情,“要不然,别的不说,在这非常时期误了组织的大事,大家可都担待不起!”
众人闻言,无不轻轻打了一个寒噤,眸子中闪过一抹惧意。那名粗豪的汉子却仍是死撑着道:“有本事让他来杀我,老子就是不怕………”
“呵呵,你万辉当然厉害,不过貌似已经死了的陈海、葛宇洁、毕中容他们,就没有一个比你差吧?”刚刚进来的那名年轻男子轻轻一笑,也不看着他,两眼直视盯着手中的酒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笑。
“沈瑜玉,老子今天又没有惹你,你他娘的接什么嘴?别人怕你,老子却不怕你!”万辉看着沈瑜玉,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粗大的拳头也捏得嘎嘣作响。
“嗯?”一直默然无语地中年人蓦地睁开双目,两道锐利如电的阴鸷目光落在万辉和沈瑜玉的面上,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地笑意,沉声道:“怎么,你们两位还有兴致给我们表演一番全武斗不成?”
铿锵有力的语调中,遍布着肃杀的冷意。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停口不语,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万辉和沈瑜玉身上,更有几个与他们私交不错的,手心里都不由为他们俩捏着一把汗。他们都是人老成精之辈,清晰地辨别出中年人对两人适才的表现流露出了极度的不悦。
“哈哈!”对中年人的勃然色变,沈瑜玉报以淡然处之的一笑,意态和煦而从容,低声道:“如果万辉有这个兴致,我倒也不反对活动活动。”
“你!”万辉怒目而视,不过却不敢像他一般冒然无礼,重重喘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伸手拿过酒壶,对着壶嘴大大灌下了一口酒,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