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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担心。”
兰晴萱轻声道:“最近已经麻烦娘亲好几回了,这一次的事情终究和楚府没有关系,能少拖累一个人就少拖累一个人吧!”
“晴萱这想法我可不认同。”长公主的声音传来。
兰晴萱愣了一下,她一扭头,见长公主就在门廊下站着,此时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慈祥无比,长公主的目光就落在兰晴萱的身上,温和无比。
兰晴萱不知道为何,看到长公主这副样子心头就有些发酸。
在长公主的身后,还跟着楚离枫和楚离书。
兰晴萱忍不住轻声喊道:“娘亲!”
“你都喊我娘亲,又有什么好怕拖累我的。”长公主走到她的面前道:“我既然是你的娘亲,那么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我早前就告诉过你,洛王府和楚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这傻孩子还想将楚府从洛王府里摘出来,原本就是傻得不能再傻的想法。”
兰晴萱的心里满是暖意,每次她有事的时候,楚府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轻声道:“我实不愿让娘亲再为我的事情奔波。”
“傻孩子,这哪里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长公主浅笑道:“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笑意浓了些,轻轻点了一下头。
长公主淡声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相信这件事情是有人处心积虑谋划好了来陷害洛王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将这个误会弄清。”
兰晴萱把事情再细细说了一遍后道:“这件事情想要完全摘出来只怕不可能,毕竟夜澜昨夜真的闯进了那座小庙,而且身上的确带了武器,最重要是,皇上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长公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的确如此,如果真的没可能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的话,那么就将这一摊水彻底搅浑,简义想要洛王的命,那就将他一起搅进去。”
长公主的这个说法和兰晴萱的算是不谋而合,长公主这些年来久居深宫,对于这些争斗可以说是无比的熟悉,她虽然在千源城里住了多年,却宝刀未老。
兰晴萱微笑道:“娘亲说的是。”
长公主轻轻拉着她的手道:“你有孕在身,最忌劳神,你就不要管这件事情了,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兰晴萱淡声道:“娘亲也了太小看我了些,这么一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倒我的,这件事情还是由王府这边来谋划比较好,毕竟名正言顺,楚府做王府后盾,当我们的人手不够的时候,楚府再拔一些人过来即可。”
长公主微微皱眉,兰晴萱轻声道:“娘亲要相信我,这些日子对于朝中的局势我也算是有一些了解,虽然不算高明,但是至少不会那么被动。我做为洛王妃,原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入了这个局,那么眼下能破这个局的人怕也只有我自己了。”
长公主知她说得有道理,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心里终究是有些担心,她轻声道:“我知你很能干,但是这种事情牵扯太大……”
“娘亲说得对,这件事情的确是牵扯太大。”兰晴萱看着长公主道:“所以我才不想把事情往更大了去牵扯,楚府的确是洛王府荣辱与共,但是也不需要从一开始就牵扯进来。”
长公主叹道:“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但是这事我管定了。”
兰晴萱闻言长叹一声,轻轻靠在长公主的面前道:“娘亲!”
长公主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背后道:“傻孩子。”
兰晴萱的心里很是温暖,她今日进宫的时候疏影愿与她共同进退,如今楚府又愿意与她共同进退,从某种程度来讲,她觉得她其实是幸福的。
兰晴萱将长公主商议一番之后,心里对于整件事情更加明朗了起来,对于往后的行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她将长公主送走之后,取出笔墨画了画眼前的格局,才画了几笔,门房来报:“万户侯求见,王妃要不要见他?”
之前因为简钰下了严令,不让凤姬天进王府,所以眼下凤姬天要进王府,王府的门房会格外的留意。
兰晴萱皱了一下眉,锦娘在旁道:“他来做什么?”
兰晴萱想起曲绾心是被凤姬天的人救走的,但是这一次的局却是曲绾心设计的,她的心里有些冷然,眼下这样的光景,已经非常明白的表示凤姬天如今已经在帮着简义了。
一个想方设法害简钰的人,却又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觉得人生对她充满了恶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门房道:“将万户侯请进来吧!”
她倒想看看,凤姬天想要做什么。
兰晴萱是在王府的暖厅见的凤姬天,此时父女俩人相见,却全然没有寻常父女相见时的温暖,这般互相看着,倒多了一分生疏。
凤姬天看了看她后道:“晴萱,你比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要瘦了些。”
“托父亲的福。”兰晴萱淡淡地道:“我没有办法静心养胎,所以很难再胖回去了。”
凤姬天听到她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感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为自己掩饰,只轻声道:“你可是在怨我?”
“不敢。”兰晴萱轻声道:“我与父亲原本就没有太浓厚的父女之情,所以不管父亲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太过失望,因为不会失望,所以也就觉得没什么。”
“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凤姬天轻叹一口气道:“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年来我的确是有些失职,所以眼下你要怎么想我也是正常,但是晴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过半分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那这一次父亲和贤王一起设计一起对付简钰的事情,父亲觉得对我就不是伤害吗?”兰晴萱淡然问道。
凤姬天没料到她竟早已经知晓这一切了,此时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兰晴萱看到他面上的表情道:“父亲该不会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对于这些事情未必会知晓,所以就想编些故事来哄我?”
凤姬天的眸光微敛,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只是觉得以你如今在孕在身,简钰实不该再将这些事情告诉你,让你为他的事情担忧。”
“我又不是傻子。”兰晴萱冷笑道:“虽然有些事情有心无力,但是我终究是长了一双眼睛,我自己的夫婿有了麻烦,我若还一点都不知情的话,那么就是我太蠢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便已经将父女之间原本还没有完全揭破的那层纸彻底揭破。
她觉得到了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在凤姬天的面前掩饰什么了,而她也不想再听凤姬天在她的面前说父女情深之类的鬼话。
事情都已经做下,又还有什么好再装的?
凤姬天的眼睛微微一合,轻声道:“此事非我所愿。”
兰晴萱浅笑道:“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也许都非父亲所愿,但是终究是父亲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但是眼里的疏离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而她也没有想过要做任何掩饰。
凤姬天的脸上终究有些不太自然,他长叹道:“没错,我是做了这个选择,但是这个选择也是你和洛王逼我做的。”
“我和王爷逼你做的?”兰晴萱闻言有些好笑:“如此说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呢?只是敢问父亲,我们是怎么逼你呢?”
“你之前不在京中,不知道我和王爷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和他之前就有一个死结。”凤姬天咬着唇道:“那个结对他而言是迈不过去的坎,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兰晴萱是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不太愉快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却并不清楚。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姬天眸光复杂地看了看她道:“那件事情我不想再提,对我来讲,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对洛王而言,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兰晴萱听他这么一说只淡淡一笑道:“父亲这样说我就无言以对了,但是父亲若和洛王当初有这么大恩怨的话,且你明知是不能调和的,为什么当初又要把我嫁给洛王?”
“当初洛王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我不同意,你听得进去吗?”凤姬天问道。
“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兰晴萱答的极为直接,她看着凤姬天道:“但是当时父亲好像从来就没有表示过一点也不愿意的情绪,在我当时看来,父亲对我和洛王的这一桩婚事很是满意。”
凤姬天想起当时的事情,面上有些不太自然。
兰晴萱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之前并不清楚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当时听到你和我亲娘之间的事情时,我心里觉得你当初虽然抛弃了我的亲娘,但是对她至少还是情深一片的。”
她说以这里微微一顿,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凌厉,语调也拔高了三分:“可是在我了解了父亲是如何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坐稳了如今天的位置之后,我才知道在父亲的心里,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可以抛弃的,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可以利用的。”
“晴萱!”凤姬天大声道:“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说?”兰晴萱冷笑一声道:“若这些事情父亲一件都没有做,我此时说出来,那是我的错,但是这些事情是这些年来父亲亲手做下的,我又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凤姬天的面色微变,一双眼睛里有了怒气。
他终究是上过战场的人,此时一动怒,身上的戾气也就重了些,此时那般模样,透着浓郁的寒气。
若是寻常人感觉到他身上的这种气息时,心里怕先怕了三分,但是兰晴萱对于这样的气息却一点都不怕,她之前在简钰的身上也体会过几回,简钰身上的气息比他还要重一。
凤姬天咬着牙道:“晴萱,我是如何爬上这个位置的,又是如何保住这个位置的,对你而言,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的父亲!”
“一点都不重要吗?”兰晴萱冷笑道:“若是一点都不重要的话,你就不会抛弃秦若欢,就不会将我扔在兰府里十几年不闻不问!你不要告诉我你之前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存的鬼话!以你的能力,以你对秦若欢的感情,怎么可能放任她回到兰府之后就不再过问!”
她这番话直指事情的关键处,凤姬天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无言以对。
兰晴萱咬着牙道:“而之前你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后面发现洛王居然看上了我,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虽然你觉得你和洛王之间的恩怨可能没有办法调结,但是你却觉得我是可以利用的。那时候的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情,却觉得当时兰府和万户侯府相差甚多,你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往上爬,所以就觉得只要你来接我了,那么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回到你的身边。”
她的这番话说中了凤姬天当时心里的想法,他顿时觉得极度不自在。
他虽然知道以兰晴萱的聪明,未必看不穿当时他的心境,但是兰晴萱当时身份,若不顶着万户侯的女儿是很难嫁进洛王府的,他自己认为,就算兰晴萱看穿了他此时的心态,而将当时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她还是应该感谢他的。
只是他的这个女儿的性子明显和寻常的女子不一样,又或者说,从某种程度来讲,她和当年的秦若欢是那么的相似。
秦若欢的性子也是这么的倔强,这么的宁折不弯。
他深吸一口气道:“难道不是吗?”
他问出这句话后兰晴萱反倒笑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道:“父亲,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你那样的,不是每个人为名利就可牺牲掉自己的自尊和良心。”
她此时笑起来的样子和秦若欢是那么的相似,凤姬天到现在还能记得当初秦若欢从他的身边离时说的话:“不是每个人都会做出你那样的选择,你选的路我无法左右,但是我的路,你也无法左右,你若强行要将我留下,也不是不可以,那将是我的尸体。”
多年之后,他一直都不敢回想当时秦若欢说这番话时的样子,那件事情他每想一次就会难受一次。
而每难受一次在想起那件事情的时候又觉得灵魂深处又要痛上一回,那种痛到深处的感觉让他几乎不愿再生,却偏生又沉溺在那样的痛里无法自拔,因为那一分痛,便让他觉得人世间所有的痛在那种痛的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眼里透着深重的伤和痛。
他的眼睛一片赤红的看着兰晴萱,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要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他轻声道:“晴萱,你和你娘当真是极像。”
兰晴萱的眸光清冷却宁静,犹若一片平静无波的的湖面,似能倒映出凤姬天的影子。
凤姬天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他曾经的疯狂,他的自私和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