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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秦禄秦公公将好艰难地穿过人墙,他满头大汗,跪在周景夕跟前不住地喘气儿,口里断断续续道,“回殿下,督主今早旧疾突发,云霜云雪正伺候着他老人家用药,即刻便会过来了,还望殿下恕罪。”
旧疾突发?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秦禄应声是,复站起身弓着腰退了下去。风沙起了,让公主太阳底下吃沙子可不成,一个两鬓发丝银白的厂卫朝公主呈上了一副皂纱面具,躬身垂首道,“殿下。”
周景夕接过面具轻轻扣在脸上,目光在这副英气逼人的面容上停留了少顷,半眯了眼,“你是西厂的二档头,任千山?”
任千山抱拳应是,口吻恭谨,“属下正是。”
她一笑,换上一副打趣神态,漫不经心道,“这么多年了,看来,你家大人依然很重用二档头。”
“属下本无德无能,能有今日,全因督主是个念旧之人罢了。”
五公主眼底微动,是时魏芙已经拎着酒壶从风沙渡里头出来了,她抬眼张望了一番,看见将军后小跑过来,将酒壶递上去,“殿下。”
周景夕揭开酒壶的盖子,单手接过酒壶轻轻晃了晃,仰头喝了一大口。魏芙在边上看得有些心疼,心道真是暴殄天物圣所哀,她废了老大的功夫才讨来的好酒,竟然被公主这么个豪饮法。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遥遥挂在黄沙之上,颇有几分烈日当空的意态。她调转了马头回身望向后方,灼日烈酒,黄沙千丈,这些陪伴了她五年的东西马上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正感伤着,一道女子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了。周景夕狐疑地侧目,只见昨夜被她救下的楼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过来,深秋近冬的光景,她的衣着却极为轻薄,赤足踩在黄沙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求求你……带我一起走……”楼兰舞姬的官话不大顺口,她的眼神悲切而无助,跪在地上哀求道,“带我一起走吧!”
强者似乎天生有种保护弱者的心理。魏芙看她可怜,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怜悯来,顿了顿才道,“回楼兰去吧,回你的家乡。”
“没办法了……”舞姬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会死的,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
美人哭得动人肺腑,然而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无动于衷的。周景夕面无表情地俯视她,忽然一把拔出了长剑,朝着那舞姬狠狠刺了过去。
楼兰女人始料未及,吓得失声惊叫起来,千钧一发之际,魏芙在半道上挡下了那柄突如其来的长剑。
“殿下?”副将一头雾水,不明白将军为什么会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周景夕坐在马背上笑得戏谑,她随意地摊开手,右眼色的厂卫连忙拾起长剑送回到她手中。她打量了那舞姬一阵儿,良久才摸着下巴道,“看来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魏芙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公主是在试探这个舞姬会不会武功。她看了眼跌坐在地上吓破胆的楼兰女人,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因将她扶起来,道,“殿下,不如将她一同带回去吧。风沙渡里头没几个好人,留下她,等我们一走,说不定又有人将她捉去卖了。”
周景夕垂着头似是在思索,忽然拿剑鞘指了指那楼兰女人,半眯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楼兰女人回答说,“桑珠。”
周景夕迟迟地颔首,“你先与我们一道回京城,之后的事就之后再做打算吧。”说完朝她伸出右手,“上来。”
桑珠一愣,没想到这个身份尊贵的人会愿意和自己同乘一匹马。她有些受宠若惊,口里连声说了几个谢谢,这才怯生生地去拉周景夕的手。
“不可。”
众人一滞,纷纷侧目,却见一袭狐裘披风的男子从不远处款款而来,面色苍白,双眸冷冽。蔺长泽在周景夕身前站定,掩口微微咳嗽了几声,接着琵琶袖一抖朝她见了个礼,“殿下。”
她拿余光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厂督方才说不可,什么不可?”
蔺长泽兀自直起身来,垂着眸子寒声道,“事关殿下安危,您不可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同乘一匹马。”
话音落地,五公主那方却半晌没有回应。他面无表情同她僵持,忽地,只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压低的笑声,紧接着有人拿右手挑起了他的下颔。
见此情景,众人俱是大惊失色,当即垂下了头不敢再往那个方向多看一眼。
公主勾着厂督的下巴,她的视线审度着那副完美无缺的五官,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的恶意,神态挑衅举止轻浮,道:“可本将今日就是不想一个人骑马,督主可愿做陪?”
云霜云雪对视一眼,均是被这话惊得花容失色。大人的身子经不起颠簸,殿下闹这么一出,不是成心要督主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