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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外人……确实不该有所逾矩。
看到对方突然沉默,景晨想到这场分家的事闹得如此大,连带着现在都没个明确的话放出来,难道德馨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看着她如此见外的神色,又这般坐立不安,完全没了从前在宫里的自信与从容,颇有些心疼。
入乡随俗,她们都要适应,都要习惯。
“哦,前阵子我应了你外出,最近忙起来就给忘了,你可是觉得在府里闷得慌?”
德馨闻此,想着对方居然还将自己的要求放在心上,颇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毕竟只是个外人,如何要总缠着对方这般?本来住在这里就很不适,哪还要再生麻烦?
故而,德馨虽然很想外出,不过对方眼前人眼神时,仍旧摆手不停,“没关系的,奶奶您不必记在心上,原是我不懂事。”
德馨她,似乎成熟了很多呢。
景晨笑了笑,语气很是轻柔,“你不必见外,我应了你的,自然会做到。在府里,你亦不必拘束,随意些就成。”
德馨便点了点头。
她心里亦曾有过念头,君府同自己非亲非故的,难道还当真巴着对方一辈子住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她想着还是得要离开这里,在外面自力更生。可惜,这儿人生地不熟,她该如何生存?
对这儿的迷茫和无助,让她对这个亲和的少妇产生了种依赖感。
竟是有些不舍。
景晨并不知她那般多的想法,只是同她说起平日的事。
第二日,是二爷和五爷赴京的日子,众人在门口送行,看着车队远去,白纤琦亦跟着离开了府,景晨蓦然地松了口气。而渐渐的,似乎还有这几分惆怅,说不出是为何的惆怅。
转身回内院的时候,老夫人同裘氏分外亲密,更是暗暗表明了不会分家的决心。三夫人似乎还有话要说,被老夫人组拦住了,只是在众人退下后,又单独招她进了内室。
这个风波,景晨便清楚是要过去了。
她送大夫人回敏兴堂,对方没有出口说上一字,景晨亦没有发问。只是难得的,耿氏并没有允她立即离开,反倒是请她到了内室,让她陪着自己用茶。
景晨表情乖顺,没有丝毫不该有的举止。
耿氏的眸中倒反生了几分欣赏,看着儿媳妇想起年轻的自己,语气叹息道:“楚氏,你的气派,是挺好的。怪不得,浠哥儿会对你上心。”
近来,耿氏总说着这话,好似强调着大爷对她如何好似的。
而事实上,真的是那样吗?
在她看来,不过是因为既成夫妻,该有的态度和情分吧?
耿氏却在心底想,若是当年的事发生在楚氏身上,她怕是不会倔强地同自己那般。其实,隔了这么多年再想那件往事,她觉得有些不值,大老爷当年又不是没有妾侍,为何就容不得那个贝拉?
其实,关键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若非白家老爷刻意安排,老夫人还帮着娘家瞒着自己,她亦不会觉得受了侮辱,做出那番偏激的事。
景晨察觉对方目光似有恍惚,便开口唤了她两声。
大夫人回眸,敛去神色即道:“分家的事,老夫人做了主,你便不要再过问了。”
“是的,母亲。”
要说这个楚氏,有勇也有谋,性子却总是温温和和的,平素有个变故,总是能处变不惊。她那份容人得气度倒是难得可贵,怪不得会将浠哥儿的后院处理的那般好。
太婆婆冷落,这个素来冷面的婆婆倒是宽厚了几分,景晨有些哭笑不得。
回晴空院的时候,安宜已经回了府,收过对方递来的契票,景晨收好后没有问丝毫过程,或是怀疑。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很安定对方人心的行径,安宜自觉被信任、得主子器重,亦不顾辛苦忙回话道:“奶奶,奴婢见过那位姑娘了,是真真的连谁都分不清了。”
“当真?可试探过?”
安宜颔首,“而且,她现在还极怕水。听说救起她的村妇说,当时整整发了一天两夜的烧,许多人都说不行了,谁知倒是活下来了,就是有些傻里傻气的,记性也不太好,总是会忘记。”
景晨对她倒是放心,点头喃喃道:“若是当真这样,倒是很好。”
安宜听得清晰,却不敢反问。
屋里片刻安静,安宜觑向主子,对方总是不住凝眸深思的模样,她不敢有所打扰。
景晨脑海中思绪飞转,潜退后安宜就在想着各种安排。楚景涟如此的情境,如若加以利用,似乎还能蒙骗过所有人,可以来招金蝉脱壳。只要做得逼真,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君府如斯,即使自己再努力尽心,也赢不得老夫人肯定,府人还时而亲近时而疏远,不断怀疑的,那要这个大奶奶到底何用?
既然他们有他们的处事原则,自己何故一味接受安排?
楚景涟原就是真正的大少奶奶,将属于她的还给她,亦算完成了原本“楚景晨”的使命,从此后过她真正的生活。或许不比现在这般安宁,然却可以随她所愿,景晨不免有些憧憬。
或许,时机……真的要到了。
独自在屋内呆了许久,景晨复又将安浓唤进屋,命她出赶紧寻个地方将楚景涟接走,且做好妥善安排,尤其是要藏得隐秘,不准让任何人发现。
这才是她至关重要的一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安浓才出府没半个多时辰,就回了府,同跟着的还有荣安居里的谷妈妈。景晨满是诧异,在进屋禀报的宋妈妈跟前就有些变色,不解道:“谷妈妈,可说了些什么?”
难道被发现了?
她脑海“轰”地鸣起,这可怎么办?
“奶奶,奴婢也知之不详,不过谷妈妈表情倒很严肃,好似是安浓犯了什么事。”
景晨的心被提起,“在厅堂吧?快随我过去。”
进得厅堂,凑见到谷妈妈质问着安浓,“说,是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否则这些是哪来的?”
竟是从荷包里取出几锭银两。
约莫有几十两的分重。
屋里旁的人便忍不住倒吸口气,这些钱财,是她们为奴几年都不一定能赚到的啊。安浓才进府多久,怀里就能兜这么多?肯定是趁着大奶奶不注意私拿的。
“大奶奶。”
谷妈妈见到景晨,屈身行礼后便言道:“老奴今儿奉老夫人之名去街上置办点货,凑巧看到这婢子鬼鬼祟祟地寻人看院子。安浓说这是您给她的银两,奴婢斗胆问上一句,真的是吗?”
景晨微愣,这种事若是承认了,便是媳妇瞒着家里长辈私自在外面偷置住处;可若是不承认,那有哪个主子会给婢子这么多钱财?
她本是要她拿出去给老三他们安置楚景涟的。
现在……谷妈妈总盯着自己这儿吧?
那老夫人又知道了多少?
她脑中突然急乱,很是慌乱费解,竟有了片刻迟缓。就在这时,跪着安浓突然开口,“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望妈妈从轻处置。”
景晨惊讶,她难道要出卖自己?
跟在大奶奶身后的安宜亦很是紧张,不停绞动着自己的衣角。
“是奴婢私自拿了奶奶的银钱,是婢子贪财,想着给家里老子和娘换个好点的住处。婢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安浓自认罪状,连连口头请罪。
景晨的全身蓦然微松,却又为她的忠心而感动。
安浓能做到这个份上,是她意料之外的。
“大奶奶,这个事……您看该怎么处置?”
对上谷妈妈别有深意的笑容,对方明着敬重的眸中,显然带着几分压迫,这是逼着自己重处安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