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明白怎样才最残忍,便是让她名誉尽失,家族败落,让她的余生,都背着辱骂度过。
    他一手撑在案上,笑了,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四个月。
    如今,他一手捂住了胸口,一口腥甜涌上来,喷到了白纸上。
    永世皇宫中的皇撵似乎走得极慢,如夜知道现在去天牢也是于事无补,他本是不急的。
    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风太暖的缘故,越走越觉得心中烦躁。
    “停。”
    如夜下撵,一路走过了剩下的几道宫门,如夜出宫习惯骑马,子砚早早就备下了。
    到了天牢中,初瑶已经在高庭谦死的那间牢房里了,静静站在那里,看样子到这里许久了。
    如夜走进去,她没有转过身,没有看他一眼。
    高庭谦躺在那又薄又旧的被子上了,半个身子压在下面的草地上,闭着眼,除了脸色死白,没有什么痛苦的痕迹。
    身上没有伤口,没有一点伤痕,狱卒发现时便判定他是服毒自尽。
    “去验一验。”
    如夜微侧过头,目光望着高庭谦的尸体开口道。
    那随行的太医上前去,一路骑马,他还要一手抱着药箱子,是以手微微有些抖。
    “不必了,是毒发身亡。”
    她到牢中便是确认他是否还有一丝气息,可他身体都有些凉了。
    不管是他自己服毒,还是别人下毒,他都是不愿再活了。
    这种毒虽无色,却有微微的苦味,他连附骨毒都研制得出,这样的毒,如何察觉不出来。
    两个多时辰之前他还同她说话,说很怀念一起学医学武的日子,说他恨自己对不起那个女子,也辜负了她。
    现在他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如夜转眼望着她的侧影,她该是恨他了,可他没有做的事,他不会认,也不想解释。
    “不必厚葬他了,希望皇上可以让他早一点入土为安。”
    初瑶轻灵疏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只是她转身的一瞬,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
    她哭了。
    如夜回头在子砚耳边沉声道 :“你来处理吧。”
    “是。”
    如夜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和我一起回宫。”
    如夜拉起她的手腕,朝子砚准备的马车走。
    “我自己可以走。”
    初瑶用力收回手腕,却被他拽得更紧。
    “朕的孩子不能再受一点伤害。”
    如夜松开了她的手,揽着腰送到了马车上。
    如夜关上车门,刚要走,子砚跑过来,道:“皇上,她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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