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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洛一刻不停地从乔氏出来，走到街边拐角处，站在巨大的邮筒前面。
墨绿色的邮筒张着大大的嘴巴，像是要吞噬一切。
她咬了咬唇，抬手，将手中的文件袋一点一点地塞进邮筒里。
“寄的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声音，吓得她一抖。
手中的文件还没来得及塞进去，反而啪地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你，你怎么来了？”
她转头看向乔北辰。
心虚，不敢看他。
“怎么不等我？！”他应着。
垂眸，扫了一眼地面上的文件袋，他弯腰想帮她捡起来。
却在看到上面地址的时候，整个人一顿。
“S省的大学？为什么不是海州大学？！”
他咬牙开口，声音凉了好多。
席洛连忙把那份文件捡起来，扣在手中，捏得死紧。
乔北辰眸色凉凉地盯着她手中的文件，想起苏樱在医院底下车库说的那句——她已经答应了席羽唯去S省。
结果，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呼吸，微微加深，他强迫自己先忽略掉心口的钝痛，神色阴沉地开口，“你申请了S省的大学？是你自己自愿的么？”
席洛咬唇，别过眼不去看他。
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乔北辰耐心尽失，动作略粗暴地将她手中的袋子一把扯过来。
三两下的就撕开封口，拿出那张申请表——
上面的席洛二字，刺痛了他的眸。
她的笔迹，他认得。
没有人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你什么意思？！”他将那份表格捏得很紧，大声质问她。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骄傲，也顾不得会不会吓到她。
因为他在看到信封上面那地址的一刻，心就开始好慌，好慌……
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这段时间以来，他不是不担心的。
他真的担心，她会跟席羽唯走。
没想到现在，居然成真了……
席洛垂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让眼泪凝结成珠掉落下来。
如鲠在喉，却又不得不开口，“我之前就说过，我要去的是S省的大学，你难道不知道吗？”
乔北辰沉沉地盯着她，那目光如秤砣一样，压得她的心一沉，再沉。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那个理由，就是他自己。
他以为自己刚才，已经重新帮她找回了梦想和方向……
他的话如利刃，寸寸凌迟着她的心。
她懂他的意思，可是，却只能装作不懂。
苍白的唇瓣略略张合了一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去S省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
说话的时候，她的脚趾头已经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
真的好疼。
疼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抗议。
可是，她没办法说……
甚至，她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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