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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莉尔看著他那心满意足的神情,正色颔首说道:
“你想挑战几次就尽管来吧,征服王。”
尽管全身上下到处都被宝具之雨刺穿,但是直到最后被天之锁挡下之前,对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对于如此豪迈的对手,处于龙之王雷吉亚斯状态的安洁莉尔,赐与他最大的奖赏──最真诚的赞赏之意。
“直到次元之海的尽头,这整个世界全都是本王的庭园,所以本王向你保证,这座庭园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哦……这倒是……不错哪……”
最后应了这么一句温吞的回答后,骑兵从者安静地消逝。
从时间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场非常短暂的战斗,在骑兵英灵快速冲到大桥对面之前双方一阵短兵相接,应该只有短短几秒钟就结束了。
但是韦伯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将一切过程洛印在脑海中。对他来说,这场战斗就有如一辈子那样漫长且沉重。
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段回忆,哪怕是封锁心灵也绝对不可能遗忘。他在刚才这几秒钟所看到的光景已经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再也无法与他分开。
韦伯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独自站在Rider放下他的位置,虽然他很明白必须赶快移动,但是感觉脚步好像只要稍动一下可能就会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现在他不能屈膝,绝对不能。
白银的Archer露出寒光的赤金异色的双眸注视著韦伯,慢慢走了过来。
千万不能移开视线,即便全身已经因为恐惧感而冻结,韦伯只知道自己的双眼绝对不能撇开。如果现在移开视线的话,他的小命就不保了(其实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安洁莉尔站在少年面前,眼前的少年因为无法掩饰的恐怖而浑身发抖,但是双眼始终没有稍移。
安洁莉尔以毫无感情的语气对少年问道:“小鬼头,Rider的御主就是你吗?”
韦伯原本以为自己的喉咙已经因为恐惧而僵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是当白银的女王问起自己与“他”的关系时,僵硬的喉咙一时之间却短暂地放松了。他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不。我是──他的臣子。”
“嗯?”
安洁莉尔眯起双眼,浑身上下打量了韦伯一番。
“──是吗?那么小鬼头,如果你真是他的忠臣,应该有义务为已逝的王上报仇吧?”
对于第二道问题,韦伯还是能够以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心境继续应答。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是当然。”
“我不能这么做,他命令我『活下去』。”
没错──绝对不能死。现在他已经把王者最后托付的话语铭记在心中了。
无论如何,韦伯都一定要逃过眼前的危难才行。
虽然敌方从者就在面前,他又没有办法可以自保,事情几乎已经呈现万事皆休的绝望状况──但是他绝对不能放弃,他绝不能用这种方式践踏那道誓言。
这或许是比坦然接受死亡还要更加残酷的折磨。
少年面对避无可避的死亡,只能束手无策地一个劲儿发抖,但是他的眼神仍然诉说著自己不屈不挠的意志。
虽然身高相同,但是安洁莉尔俯视著这道矮小的身影,过了一阵子之后微微点头。
“忠心可赞,千万不可遗忘这份心意。”
对方如果不是御主也不是叛贼,只不过是个杂种的话就没有必要下手,这是金闪闪的规则,安洁莉尔也不想打破。
韦伯一语不发地看著白银英灵转身悠然离去,等到那道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吹过河上的冷风将战场紧绷的气氛完全吹散之后,少年发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留在夜空之下,此时他才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
保住一条命的奇迹让他的膝盖又开始颤抖。
一直到安洁莉尔离开的前一秒钟,那如同呼吸般散发出来的杀意无言地告诉韦伯,安洁莉尔的确有意要杀他。
刚才韦伯都认为,如果他的视线稍有移动、脚软跌倒在地,或是答话的时候有一点犹豫的话,他现在已经尸横就地了。
如果有人嘲笑他不过是个讨饶的懦夫,那他也无言以对。
光是抵抗恐惧感而且保住一条命就算是一种战斗、一种胜利了。这是韦伯?费尔维特孤身挑战,而且成功赢得的胜利。
这是一场低微且渺小的战斗,根本谈不上什么英勇华丽。
韦伯没有打败任何人,也没有抢到什么宝物,只不过是活著逃离绝境而已。
即使如此,韦伯还是觉得又高兴又骄傲。只有他自己了解在当时那种状况之下,达成这个不可能的结局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这份荣誉感只存在于他的心中,就算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再怎么低下,他都不会引以为耻。
他遵守了王者的命令。见证一切,而且活下来了。
真希望他赞美自己,用他那只巨灵大掌,那把粗豪的嗓音称赞自己一番。
这次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感情了,韦伯一定可以挺起胸膛,向那个人炫耀自己的功劳。
可是──在沉静的夜晚中,韦伯完全是孤零零的,身边已经没有陪伴,就像十一天前那样,韦伯再次被扔在这个无情且冷漠的世界一角。
没有人知道他孤身一人打赢一场只属于他的战斗,没有人褒奖他的胜利。
但这是一件残酷的打击吗──答案是否定的。
赞美的话语他刚才已经得到很多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王者认同了他,并且收录他,那个人告诉韦伯要让他加入臣子之列。
只不过是先后顺序颠倒罢了。
他受到的赞美也包括了遥远未来的份,所以他今后必须花费所有生命,累积功绩,才能不愧对那句赞美。
没错。只要有那时候的那句话──他就永远不孤单。
在韦伯领悟这件事的同时,他的少年时光也结束了。
而且他第一次知道泪水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为了与后悔或屈辱无关的原因而流。
此时此刻,韦伯?费尔维特从无人的桥上俯视著黑压压的滚滚河流,让泪水尽情流淌。
那是一名男子汉的热血清泪-──涡卷狂流。
不过,如果他知道安洁莉尔脱离战场候的表现,大概……会哭吧?
脱机决战只地,来到安洁莉尔这边,回复团子模样的安洁莉尔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太搞笑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二世年轻时候的这个场景这么逗啊。”
“有这么夸张吗?”莉莉丝的身影聪虚空中浮现,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安洁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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