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乔以安如此绝望地恳求父亲,柳云夕心头一紧,就要推门进去,这时宋主任过来了,他应该是找乔以安的,见她站在门口,笑着招呼:“柳老师,你也找乔主任吗?”
    柳云夕连忙摇头,说:“哦,不是,我路过,您忙吧。”
    匆匆离去。
    宋绍荣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刚才的笑容在唇边冻结了几秒后消失了,同时敲响乔以安的门进去了。
    回到办公室,因为担心乔以安,柳云夕有些六神无主,不知做什么好。
    想改作业,作业本还没送过来,拿过作文本,作文已经改好了,翻开教材,近两天的课也备好了,她知道自己还有好多琐碎的事情要做,却想不出要做什么。
    最后呆呆地坐着。
    “云夕姐姐,你又怎么啦?”
    韦舒凑上来,压低声音问。
    “韦舒,你不是有课吗?怎么没上课?”
    她突然出现,把云夕吓一跳。
    “王书敏跟我调课了。
    说你呢,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什么事啊?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呢。”
    这个韦舒,改口叫王书敏了。
    “我真没事,你别管我,让我安静就是帮忙了。”
    云夕捏捏她脸蛋,挤出一个笑容,求她的眼神。
    “哦,好吧。”
    韦舒乖巧地回到座位,不再吵她。
    柳云夕刚想去班上看看,电话响了,是高副校,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一定是班级扣分的事情,柳云夕想。
    张程和李浩虽然不像刚开学时那么离谱,但隔三差五还是会按捺不住犯点事,班级多数扣分都是他俩的“功劳”
    。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高副校低头看着桌面,桌面上放着一个文件夹,走近了,柳云夕看清文件夹里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见她来了,高副校取下那张表格,贴到眼前,仔细看着。
    低沉严肃的声音就从表格后面传过来:“柳老师,从夏令营到现在你班没拿过一面红旗,德育亮分榜上,你班几乎天天都有扣分——”
    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颗秃了大半的脑袋从表格后面伸出来,镜片后面两道寒光直逼柳云夕,仿佛在说:“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柳云夕微蹙眉头,略顿一下,说:“高副校,您能帮我分析一下,红旗对于一个班级的重要意义在哪吗?是能证明这个班级学生听话循规蹈矩,还是彰显了班主任津贴的优势?”
    “你——你作为一个班主任,不好好管理——”
    “高副校,我的学生是活生生的人,是充满活力的生命体,为什么要压制他们的天性,把他们禁锢在一些人为的方框里呢?我承认,纪律需要,制度也需要,但纪律与制度不应该只是督促与教育的手段吗?不应该考虑到纪律与制度制约的对象是人而不是机器吗?大自然有很多生命,没有谁给它们制定纪律和制度,不是生活得很好很和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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