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一一年年底,隆冬。
    玲子走进公寓楼,与同行的人道着再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楼道,便呆住了。
    这是曹凯记忆当中第一次与玲子紧紧相拥,玲子很安静地在他的怀中待了好一阵。
    曹凯希望时间能够停留,他不在乎他们就这样永远待在楼道里,只要是相拥的。
    过往的同学用德语跟玲子打着招呼。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进了房间玲子问曹凯。
    “什么?”
    曹凯并没有从刚才的幸福中完全清醒过来。
    “说,‘啊,林燕也有热情的时候’,‘啊,原来林燕等的人是他’。
    哈哈,乱点鸳鸯谱吧。”
    玲子开心地笑着,“不过,曹凯哥,你倒是说说看呢,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呢?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无比兴奋的事儿哎!”
    玲子真的很兴奋,单腿跪在曹凯身边的沙发上,脸贴得离曹凯很近。
    曹凯突然想起,当年他去县城额敏那天晚上,玲子也是这样亲昵地跪在自己的身边问长问短,她那张粉粉的、天真的脸蛋儿与现在的重叠。
    曹凯想,也许从那一刻起命运就将他们连在了一起,至少是将自己的命运整个地与身边这个女人连在了一起。
    风雨也好,平淡也罢,分离也好,相聚也罢,已经走过了足足二十个年头。
    “说呀,曹凯哥!”
    玲子见曹凯不说话,便起身去给他准备喝的。
    “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玲子问。
    “茶。”
    “哎,我来这边以后喝咖啡的瘾是越来越没有办法收拾了!”
    玲子无奈地摇着头。
    “是不是压力太大,生活没有规矩?”
    “还好吧,压力谈不上。
    但是,一天到晚做不完的事儿是真的。”
    玲子端着茶递给曹凯,“说实话,德国人做事很严谨,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讲就是很较真。
    所以,任何事情完成起来,不论大小都要比国内费时费力,再加上环境不熟悉,无形当中就增加了不少做事的难度。”
    “你应该多跟国内的亲戚朋友联系,这样对你缓解压力会有帮助。”
    “哎,曹凯哥,你就别抱怨我了,我知道我跟大家联系少了,是我不对。
    可多数时候手上、脑子里全都是事,跟大家说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惹得大家为我担心,慢慢地也就懒得说了。”
    玲子不好意思地冲着曹凯笑笑,很是内疚的样子。
    曹凯不忍心再说她什么。
    “你是出差,还是……”
    “噢,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现在在美国,大概要待两年,这次是半年期回去述职,拐过来看看你。”
    “那你是接大慧姐在美国的班了?”
    “对。”
    “回哪述职,上海还是北京?”
    “上海。”
    “我以为你现在常驻北京会回北京述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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