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女又和一对婢女有说有笑,马车很是豪华,早不是当初那架,扶苏在回城的时候,早有宫人闻风而至,排架摆开满城皆知,知道常年在外的长公子回朝,朝中也有异动,大臣们早朝的时候有些骚乱,可是,这毕竟是一件好事。
    刚入咸阳的时候,扶苏忽然也不骑马了拉着伯桑几人到马车里说说话,说是,以后回归长公子身份,怕以后再要说话,可就不方便了。
    女又撩开帘子,她记得,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看着马车外的大街,此时的咸阳,早已今非昔比,忽然有些感慨,其实,她是在想,当年的赵政,如今的秦皇,改要如何面对呢?
    “正文,你觉得,你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女又忽然问。
    “嗯……算是,一个,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一生,只佩服他一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四处征战,很少见他,他待我甚是严厉,我从小他就觉得我老是躲在母亲后面窝囊,说我不像个男人,其实,我也是很怕他的,因为,他凶起来,真的很可怕。”
    扶苏笑了,回忆起往事总是忘记坏的,只记得好的。
    “果然物是人非呀,也不知道,再见他时,他会变成什么样。”
    女又叹道。
    “我听说,他光儿子,就有将近二十个,算上女儿,也有三十多差不多四十了吧。
    你认得完你的兄弟姐们么?”
    伯桑道。
    “我离家太久,怕是认得,也不亲了。”
    扶苏道。
    “唉,对了,你说朱砂也是你父亲的后妃之一,朱砂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又兴致勃勃道。
    扶苏想了一会儿,皱眉道:“她是有个儿子,不过……”
    “不过什么?”
    伯桑道。
    “就是呀,别吞吞吐吐的!”
    女又催道。
    “不过我听说,那个儿子,不是他和父亲的。”
    扶苏一语惊了女又,伯桑也抬眉看着他。
    “哦哦哦哦哦!
    你是说,朱砂和别的男人生了娃儿,那赵政这不是帮别人养了个便宜儿子,这消息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女又咋呼了起来,扶苏连忙捂住了女又的嘴。
    “又儿,你轻声些,那孩子的确是父亲的,只是,我听宫中传言,那孩子不是朱妃的。
    可是,父亲却一直说,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所以,宫中此事一直是禁忌,提都不能提的,两个,都是不好招惹的主儿。”
    扶苏的手还缓缓放开。
    “朱砂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为一个凡人诞下孩儿,如此说,便通了,扶苏,那孩子生母是谁,去了哪里呢?”
    伯桑道。
    “我只听说,那孩子的生母叫戾姬,也是个美人儿。”
    扶苏缓缓道。
    “戾姬,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我初次见她时,还不到十岁,她是魏国人,父亲在魏国沙场将许多美女带回的时候,她在其中,灰头土脸,看不清样貌,在人群之中,十分不起眼。
    因为战乱,宫中挤满了从各国撸劫来的美人儿,稍微有些姿色的,做个良人美人,一朝雨露,有幸的,生下孩子,至少,还有个名分,蒲柳之姿者,只能老死宫中,我母亲,当年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她在郑国极喜欢唱歌,我的名字,便是一首郑国的民歌。
    可是,容颜渐老,后宫美女如云,难保能雨露均沾恩情长久,我还记得,那次见到戾姬,她是在被人训斥。
    她的脸上总是裹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她身支纤弱,好似迎风便倒,在后宫根本做不了什么事,那时,我见她被欺负,还帮她出了两口气,对于她,初见的印象,就是如此。”
    扶苏道。
    “高墙大院,进得去,未必出得来,扶苏,你说下去。”
    伯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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