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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就不得了,就算明知道他没有尽全力,但,威力一样的惊人。
他们已经有几十个兄弟被抬去医务室了,上去的人,哪个心里不害怕?
好在,终于用不着他们了。
当知道北冥雄意思的火狼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过来的时候,不远处三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全都靠了过去。
名可率先奔到北冥夜跟前,回头看着气定神闲的火狼,忍不住抗议道:“他现在养精蓄锐的,夜却已经累了那么久,两个人现在打,一点都不公平。”
她不知道北冥雄是怎么回事,但很明显,他今天就是想要让北冥夜吃苦口。
都已经打了那么久还要继续,尤其对象还是这个恐怖的男人,她心里能不慌么?
北冥夜没说话,伸手抹去残余在唇角的血迹,才从身后握上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拉开。
名可刚才一跑过来就挡在了北冥夜的身前,想要和北冥雄讲道理,北冥夜身上的伤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现在回头一看,心脏顿时就被揪痛了起来。
他唇角有血迹,可他嘴唇并没有受伤,直接是被打吐血的!
他已经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和火狼打下去?
本来夏千金也不舍地在这个时候让火狼对北冥夜出手,正要开口阻止的,只要她阻止,就连北冥雄也不一定能使唤得动他。
但,现在看到名可挡在北冥夜跟前,又听着她抗议的话,她忽然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面子?她说不打就不打吗?她算哪根葱?在北冥家,她就应该一点地位都没有。
心里有了口怨气,所以,她没有开口说话,没有阻止火狼动手。
至于龙珊珊,她对北冥夜没有太多的心疼,只有喜欢,甚至,看到他更加拼命更加疯狂,她更喜欢。
反正北冥夜是北冥雄的养子,北冥雄肯定不会真的让火狼杀了他,只要命还在,哪怕受点苦她也不在意。
他受伤了更好,到时候她还可以让北冥雄给她牵线,好留在北冥家照顾他。
所以,她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角蓄了点点几不可见的笑意。
名可的话没有人理会,北冥雄侧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火狼,沉了沉脸:“怎么?你连现在这个样子的他都打不过吗?”
火狼眼底闪过一点寒意,却不说话。
名可还是忍不住从北冥夜身后走了出来,再一次挡在他跟前:“你想让他们打可以,但得要先让他休息一会,养养伤。他受伤了,没看到他吐血了吗?你还让他打架!那个男人出手有多重,你应该知道。”
“你是在指责我吗?”北冥雄终于迎上她的目光,冷笑道:“你觉得你这个黄毛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名可不想忤逆北冥雄,但,现在却不得不为北冥夜与他力争到底:“他是你的养子,不是你的棋子,不管我有没有资格,你也不能这样去折磨他。”
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让他一直打到现在,受了伤,体力也快要耗尽了,北冥雄却一点都不理会,现在还让分明对北冥夜有着怨恨的火狼来对付他。
他究竟把北冥夜当成什么?他有过一点点心疼这个养子吗?
就算养的,养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别说是个人,哪怕是一条狗,一只小动物,也总有感情吧。
他的怜惜怎么可以给北冥连城,却不愿意多分一点给北冥夜?
两个都是养子,对他来说区别真有这么大吗?
“看来,你的女人觉得我是在折磨你。”北冥雄不理会她,冷冷的目光扫向北冥夜。
北冥夜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垂眸看着名可:“你到一旁去坐着,看着我把这家伙打趴在地上。”
声音虽然淡,可却听得出有几分沙哑,他真的累了,也伤了。
“不可以!”名可回头看着他,用力握上他的大掌:“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
如果正常的训练也就算了,可现在……
北冥雄是她的外公,她真的不想说他的坏话,但这一刻她真的很生气,气北冥雄一点都不怜惜北冥夜,甚至还处处为难。
“我应受的。”北冥夜却不多说,知道她心疼自己,他不自觉扯开一点笑意。
这样的笑,如同天底下最美的风景,柔和如风,一瞬间,看得不远处的龙珊珊和夏千金一阵头昏眼花,可一想到他这笑是给名可的,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好看得让人怦然心动,可是,看着她们的时候,他的笑却从来都是虚假而疏远的,试问她们又怎么能甘心?
“过去坐着。”北冥夜又轻轻拉了拉名可。
名可还是不依,知道北冥雄不愿意听她的,这次她直接挑上了火狼,不悦道:“你也算是个人物,真的要这样乘人之危,在他受伤累极的情况下和他打架吗?这样就算你赢了也赢得不光彩。”
火狼淡淡看着她,不说话,分明没有被她的激将法给激到。
名可还是不甘心,用力盯着他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打倒他,也知道你一直打不倒他……”
“你在说什么?”火狼终于开口了,眸色沉了下去,一张脸甚至整个人都不断溢着寒意:“你说我没办法将他打倒?”
“在他状态不差的情况下,你以为你真能伤得到他吗?”
北冥夜指尖微微紧了紧,眼底依然只有这个小女人,目光越来越柔和。
呵,原来他的小女人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和她在床上娇弱到随时都会被他做得昏死过去的模样,真的很不一样。
但不管是哪一面,都之命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火狼眼中却燃着怒火,明明知道名可只是想要拿话来激他,让他不在这个时候对北冥夜下手,可他却真的被她的话给激到了。
是不是要打败北冥夜,就非得要趁着他受伤的时候才能做到?
上回他被北冥夜撞得从山坡上滑了下去,差点连命都丢了,虽然,北冥夜也赢得不光彩,可他当时很明显能感受到他强悍的力量,那份力量,将他身体里所有狼性的血液给激得沸腾了起来。
他确实想好好和他打一架,亲手将他打倒在地上,让他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至于现在,这家伙已经打了几个小时,都被打得吐血了,这时候就算赢了他,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和怒火渐渐散去,目光慢慢恢复淡然,名可语气也放柔了些,但却还是忍不住道:“如果你真想跟他打,我替他答应你,等他伤好了,你们就堂堂正正打一架。”
“你说的话能做什么数?”火狼动了动唇,冷哼道。
夏千金却不依了,怎么可以让名可这个贱女人抢光了所有的风头?
想说话,不想北冥夜低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我女人说什么,我都听她的,她让我打,我就一定打。”
火狼迎上他的目光,直视他好一会,才忽然冷冷一哼,转身走远。
之前小姐不让他过来,北冥雄让他过来的时候他还有几分犹豫,现在正好找到借口离开了,这个时候要是把北冥夜打伤,估计小姐心里也不好受。
要打可以,但不想当着夏千金的面,否则,回过头来她又会怨自己。
人走远了,身后只丢下几句冷冷的话语:“别忘了你说过的话,答应了做不到,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手软。”
这话,分明是对名可说的,决斗是她亲口说的,既然北冥夜听她的,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等北冥夜养好,他一定要当着这个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的面,亲手将她最在乎的男人撕碎。
名可还是忍不住因为他这句话,心头微微起了一丝不安,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惹这头狼,但为了北冥夜,她却又觉得哪怕惹了也都无所谓了。
火狼走了,北冥雄才反应过来,一想到这丫头私自决定了两个人的决斗,连问都没有问过他一句,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还想让人过来继续刚才的事,夏千金却抢先一步来到他跟前蹲了下去,执起他的大掌,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舅老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吃午饭吧,我怕再待下去会饿坏你的身体。”
火狼走了,就算现在再把他喊回来也没有意义,虽然火狼什么都听她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答应过的事情,他就不会轻易让自己失信于人。
所以,这一架现在是打不成了。
既然连名可都可以为了北冥夜挺身而出,这个时候她若不做点事情,岂不是被她给比下去?她总得要让夜哥哥也感觉到她的好。
见北冥雄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她又轻轻摇了摇他的大掌,声音愈加柔和:“舅老爷,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吃过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见北冥雄还是不松口,夏千金又柔声说:“还有,珊珊也来了,我刚才和珊珊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在聊着你呢。珊珊好像连早饭都没吃,舅老爷,不如我们赶紧去吃饭吧,要不然都要被饿到了。”
听到她说龙珊珊还没有吃早饭,北冥雄的脸色总算稍稍有几分缓和了下来,再冷冷看了北冥夜和名可一眼,他才站了起来,在夏千金的陪同下往主屋的方向返回。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龙珊珊赶紧过去吃饭。
龙珊珊冲他笑了笑,应了一声,又回头心情复杂地看了北冥夜一眼,才举步跟了过去。
东方御让大家散了,人走到北冥夜跟前,看着他一身的伤痕,不无担忧:“夜少爷,你先回房洗个澡休息一下,我会叫医生过来看你。”
“不用,一点小伤。”北冥夜丢下这话,搂着名可,同样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东方御还想说什么,但见他一身冷硬的气息,以及对自己明显的排斥,他心里哪怕还有几分不安,也只能随他去了。
等大家回到大厅里,龙珊珊和夏千金陪着北冥雄去了偏厅,北冥夜吩咐佣人等会把午饭送到楼上,便搂着名可上了楼。
东方御也立即叫人去医务室,找家庭医生给他准备些药,和午饭一起送了上去。
回到房中,名可立即将北冥夜身上那件已经被撕扯得彻底不成样的休闲服给脱了下来,等衣服落下之后,他精壮的上半身便彻底展现在她的视线里。
胸口,肩头,腹部还有背上,全都伤痕累累,更别说两条手臂了,身上的还只是淤痕,手臂上却有好几处被划伤,还在渗着血丝。
有的是指甲划出来的伤口,有的竟是被拳头硬生生把皮肉给打破!
看着他这一身的伤,名可心疼得鼻子一酸,差点连眼泪都忍不住滑了下来。
“先去洗一下。”牵上他的手往浴室走去,她小心翼翼拧了温热的毛巾给他清理,这么多伤口,都是不能沾水的,所以清理起来难度还不小。
她忍着心头的痛,一边给他擦身体,一边抱怨道:“你又不是他的奴隶,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受他折磨?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你却只有一个人,那根本不是训练,他分明是想找你来出气。你怎么就这么傻,不知道拒绝吗?我就不信你走了,他还要找人把你逮回来痛打一顿。”
“怎么?你不是一直维护他,不让说他半句坏话吗?”北冥夜垂眸看着她纠结在一起的五官,浅浅笑了笑。
还以为她认了外公和姑姑之后,就不要他这个男人了,眼里心里一天到晚只有她那些不能相认的亲人,什么时候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过?
没想到这会儿她居然为了他,抱怨起她的亲外公了,对于这丫头来说,还真是难得。
名可抬起眼帘瞪了他一眼,才又继续给他把胸口上的尘土抹去:“我是尊敬他,也很想和他好好亲近,可是,他对就是对,错了也就是错了,他找人来折腾你,难道我还不能说他半句坏话吗?”
“你心疼吗?”他又浅浅笑着。
那笑容让不小心看到的名可,差点又失了魂,忙收拾心思,绕到他身后,又拧干毛巾,继续给他清理身上的灰土。
她嘟哝起薄唇,怨念道:“我心里疼不疼,你不知道吗?”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继续抱怨了起来:“刚才说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让他欺负自己?你明明可以不理他的,我才不信你真的会那么听话,告诉我,都是为了什么?”
他越是不说,她心里越是焦急,想了想,她忽然浑身一凉,战之身躯,盯着他宽厚结实的背部,心头的不安立即蔓延开来:“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你答应让他折磨一顿,以后他就不会为难我?”
北冥夜这次终于是笑出声来了,回头瞟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有必要吗?我要是留你下来,根本不在乎他答不答应,至于他要不要给你脸色,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拿这事来换他一顿揍,你觉得你男人有这么愚蠢?”
“我只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如果不愚蠢,怎么可能会一直站在那里被人欺负?
人家是一个一个轮换着上,一个个都是养足了精神才去跟他打,他呢?这笨男人,就不知道会让她心疼吗?
北冥夜唇角的笑意渐渐散了去,安心接受着她的伺候,知道这丫头不问出个究竟,一定不会罢休。
他沉默了下才淡淡道:“昨天晚上找不到你们,我曾经回来过,指着他质问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名可手一抖,很明显呼吸乱了。
北冥夜又笑道:“放心,这次不是他做的。”
这次?名可拿着毛巾的手还是忍不住紧了几分,可她没有说话,也不想问出更多让自己心碎的事实。
北冥夜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引起她的难受,他又淡然道:“既然不是他做的,那我昨天晚上的指责便错了,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她咬着唇,继续给他清理伤口,好一会才丢出来几个字:“明白了。”
可她还是不认同,就算错怪了北冥雄,难道就不能道个歉完事吗?
老爷子的脾气真的太差劲了,人家只是责怪他一下,他就要下狠手来折磨。
这么多年以来,北冥夜的生活是不是都是这样扛过来的?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一不高兴就拿他的身体来出气,虽然不是明着来惩罚,可这和惩罚有什么区别?
心那么狠,却又是她的外公,她又能说些什么?
把毛巾放下,她回到他跟前,视线落在他裤腰带上,小脸微微红了红,还是压着羞涩的感觉,细声问道:“下面……下面有没有受伤?”
“保证没有一点损伤,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终生性福。”北冥夜邪魅一笑,回应道。
名可一张脸刷地就红了,忙抬头瞪了他一眼,怨念道:“不是说那里!”
这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