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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遇上了赵戍临赵大叔——就是那年拽着俩猴儿那人……”
程瑞凯打断他说:“拽着俩猴儿那人——他就是赵戍临?”
“是啊,他是总舵主的秘密保镖。”
“这你都知道,这么说你还真不是奸细?可我怎么看你都像个奸细,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高头大马。”
庚妹从门缝里瞄他一眼,打岔说:“敢情是个老糊涂,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高头大马就是奸细?我瞅你还是个土匪呢。”
从风制止庚妹,说:“我刚打牢里出来,急着赶路,衣服是天津一个朋友送的,马是他借给我的。我跑这儿来,是赵大叔让我以总舵主名义,取出册籍重举义旗,眼下官府正在追查册籍,我怕万一落入官府手中,就把它烧了。”
“你小子都把册籍给烧了,还举什么义旗!先不说这事儿,你的衣服和马真是你朋友送你的?你朋友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我朋友是演戏法的,叫沈万奎,是北派戏法沈家堂彩的传人,不知道大叔听说过没有?”
“我哪里听说过什么**沈万奎,倒是沈家堂彩常听你爹唠嗑过,还有一个什么莫氏手彩、司徒鬼道。这么说大叔误会你了?哎,这小娘们儿是谁?前天夜里怎么没见到她?你不会是引狗入寨吧?”
庚妹冲着石缝怒斥:“你这条老狗恁地不着调,我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儿,姑奶奶是虹城人,你问问张雀娃、问问庚妹,谁不认识我,凭啥让你看到?你狗眼看人低,想看也看不到。”
程瑞凯这会儿相信自己做了鲁莽事儿,说:“从风,大叔把你放出来,大叔劝你一句,你这媳妇儿得休了她,要这么个长舌妇干什么?回头大叔给你找个又贤淑又俊俏的。”
庚妹气得抓一把沙土砸出来,程瑞凯早避开了,正在扭动爪角兕,可扭了半天没扭动。口里嘟嘟囔囔:“见鬼,这玩意咋不好使?”
从风说:“大叔,光有爪角兕还不行,还得念动口诀。”
程瑞凯问:“口诀?啥口诀?”
从风对庚妹说:“你把口诀告诉大叔。”
庚妹在身上摸索着,惊叫一声:“锣槌呢?”
从风问:“咋啦?”
“我进门的时候,好像掉了什么,一准是锣槌掉了。”庚妹顿时惊慌失措,全身上下翻找了好几遍,又去铁箱内和地上踅摸,压根儿就没有锣槌的踪影,急得团团乱转,“是,锣槌掉溪里了,锣槌,石门开启时我吓一跳,有东西从我兜里滑落,不用说,是锣槌。”
“还记得口诀吗?”
“破玩意儿倍儿拗口,谁还记得恁多。”
“念念试试。”
庚妹念起口诀,程瑞凯照着她传出来的方法扭动爪角兕,可石门毫无反应。
庚妹说:“完了,不知哪句记错了。”
从风说:“别着急,慢慢记。”
程瑞凯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石门终究无法打开。
“我们出不去了。”庚妹懊丧不已,冲门外嚷:“老不死的,坟头儿插烟卷缺德带冒烟儿,你活埋新任总舵主,该千刀万剐,去死吧你!”
程瑞凯满心愧疚,无言以对。沉吟半天说:“从风,我曾听说如果有嫡亲热血相融,可以开启洞门,只是洞外之人不能保全性命。你告诉我,你爹在什么地方,我去叫他来救你。”
“不行大叔,我不能用我爹的性命换我的性命,您别动这个念头了,只要能保住幸存袍哥和他们后代的不出事儿,我死了也值。”
“孩子,你如今是总舵主,必须把你救出来。到时候我用我的命护住你爹,保他不死。快告诉我,你爹在哪儿?”
“我爹在鹅幻峰的一个山洞里,大叔,您别去了,我爹恐怕已经仙逝了。”
“鹅幻峰,好。甭管怎样我要亲自跑一趟,他和我是同年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他怎么会死?一准还健在,我一定要把他找来。疤脸,你去弄些吃的来,从石缝里塞进去。从风,你等着大叔回来。”
程瑞凯把爪角兕取下来塞给从风。
刀疤脸拿了半个月的干粮来,一边往石缝塞一边说:“从风,这事儿你也别怨,上山之前你自己也不说清楚,头人又成了酒来疯,办事不把滑。找您爹这事儿我看挺悬,你俩还是慢慢记口诀吧,要不就得在这里边呆上一辈子。我去了,省着点儿吃。”
程瑞凯领着刀疤脸向鹅幻峰进发,命马帮继续踏归回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