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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楚邵言的那双眸子，如同那张照片里的他一般的冰冷。
宋淼被他偏激的眸光吓得眸光一滞，视线再扫过楚邵言的手背时，那里已经被碎掉的玻璃相框扎出了点点的鲜血。
她逼迫自己移开视线，苦涩的笑了，“我自欺欺人就够了，你又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两年来，你不断的在别的女人身上找着她的影子，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柯娜的嘴唇、方歆的那双眼睛……楚邵言，如果是因为你不爱我，你大可以说出来。你只要说你还喜欢薛绘梨，我甚至可以去帮你找她，我——”
“我说过了，我对那个女人，早就没有了感情！”
楚邵言一字一顿的再次打断了宋淼的话。不知道是在对宋淼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他的眸光冰冷得毫无温度，看宋淼的眼神，仿佛她敢再说一句，他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宋淼的身子一颤，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那些让自己绝望的眼神，如潮水般涌过来……
“你跟那个女人……无所谓你们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和你离婚……”
宋淼又再次说出了口。
她的神色虽然苍白，脸上却是一片执拗，让本就心里翻腾的楚邵言，胸中更是气血翻涌。
那些有过的耻辱和嘲笑，那些隐藏在天使表面下的恶魔……
看着面前那张仿若纯洁百合一般的小脸，楚邵言觉得自己手背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面前的女人，跟那个女人一样，同样不能让他原谅！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宋淼的手腕，一双眸子蓦地逼近她，那里面瞬间燃烧起了两簇熊熊的火焰，“你想跟我离婚？”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宋淼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咬牙点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让自己一直陷在这段婚姻里，放彼此自由不好吗？”
“放彼此自由？”
楚邵言低低沉沉的笑出声，眼底却满是冰冷，“宋淼，自由，是善良无辜的人的特权，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你自由？！”
宋淼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楚邵言嘲讽的一笑，“从你宋淼手上沾染了鲜血开始，你就不配说什么自由了！薛绘梨离开我我管不着，可是你！你凭什么动我楚邵言的孩子！当年，你怎么不来说说放我孩子的自由，到现在让我放你自由，你觉得我可能答应？！”
“你是说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宋淼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楚邵言一想到那个还没有出生，就被宋淼狠心送走的孩子，只觉得愤怒在身子里各处不断的叫嚣冲撞，疼得他直想捏死面前的这个女人！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还想着要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的蛇蝎心肠！”
宋淼的脸色蓦地惨白一片。
蛇蝎心肠……
对，楚邵言一直都是这样给自己贴的标签，从她跟他结婚，他满是厌恶的双眼里不难看出。原来这两年的冷落和冷淡，都是因为他的孩子……
可是——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邵言——
当年薛绘梨怀了他的孩子又流掉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可那个孩子，又怎么跟自己有关了？
“弄错了吧……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宋淼喃喃低语，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去拉楚邵言的衣摆，“邵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找薛绘梨，是想告诉她，我不会拆散你们两个——”
“够了！”楚邵言的眼里满是厌恶。
宋淼的心一紧，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
楚邵言见她闭上眼，眼里最后一丝亮光燃尽，冰冷的道：“宋淼，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别整天一副圣母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爱我一样。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似乎是不愿意再跟她呆在一起，楚邵言拿了西装外套，转身朝着门口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