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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咖啡馆连续蹲点两天后,欧阳坤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远远地,他就看见一辆豪车停在了店门口,从上面先走下来了两个比门口的李彬和冯亮还魁梧壮实的男人,带着黑色墨镜,一脸肃气掩饰不住,然后走下来的便是穿着丝质衬衫和切腰小西装通勤风格的欧阳璃茉,虽然多年未见,但是那张脸还是很熟悉。
门被人从外推开,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夏七言迎了上去:“璃茉姐,你来了。”
“嗯,店里这两天情况怎么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店后的员工通道走去,“把这两天的账拿给我看看,另外叫向左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可是璃茉姐……”夏七言吞吞吐吐地叫住了她。
“怎么了?”欧阳璃茉停住了脚步。
夏七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个角落,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男人天天过来报到,只点最便宜的果汁,一坐就是一天,已经坐在店里等了你三天了……”
“什么?等我?”欧阳璃茉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等到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的时候,她愣住了,久久没说话。
“璃茉姐,他说他是你父亲,真的吗?”夏七言还在追问,但一看到她直愣愣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不是吧,璃茉姐,他……他真的是你父亲?”
欧阳璃茉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来承认了这个让夏七言无法接受的事实。
MO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欧阳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整洁素雅的房间,虽然不大,却处处透露着办公室主人的独特风格,忍不住啧啧地说:“女儿,没想到你的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
欧阳璃茉没接话,这时,夏七言把茶水端到了楼上,一个保镖接过,恭敬地放在茶几上,然后又退回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一动不动。
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的欧阳坤对这一幕羡慕不已:“这是保镖?”
欧阳璃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十指紧紧的交缠在一起,用力到关节发白也没发现——突然见到多年未见的爸爸,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责怪,有生气,也有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哼,我是你爸,难道我找你还需要理由?”欧阳坤呛了她一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吧着嘴说,“好茶,不错!我这两天在你这里天天喝白开水,喝的我都快吐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五年不见,你对我就这个态度?逢年过节也不送点礼不送点钱,你知道你爸爸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欧阳坤一拍茶几,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欧阳璃茉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旁的保镖马上站了过来,语气冷的吓人:“请你不要对欧阳小姐做出不礼貌的行为。”
保镖的话是陈述句没错,但是在欧阳坤听来却是满满的威胁,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老男人,论身高,比不过,论体型,比不过,论力量,更是比不过,所以他瑟缩了一下,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璃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爸爸我还需要受到别人的威胁吗?!”
欧阳璃茉看着他一副欺软怕硬的样子,心里突然涌生出一股悲凉之情,淡漠地一笑,说:“放心,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我,而不是伤害别人,这点,跟爸爸你不一样。”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坤听出了她话里的反讽意味,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蹦了起来,“欧阳璃茉,你以为你做点生意发了点财就翅膀硬了是吧?!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样被我赶出家门的!你就是我欧阳家的耻辱!”
“耻辱吗……”欧阳璃茉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鞋尖,惨淡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爸爸,在我离家后一年你就和妈妈离了婚,跟小三结了婚生活在一起,难道这就是正常的?”
“你……”欧阳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妈离婚了?!”
“您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只不过是在某种巧合下偶然知道的。”
欧阳坤急忙追问道:“难道是……是李莉告诉你的?!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她还想怎么样?!那个女人还真是贪财!当初非逼着我放弃所有的财产,不然就死不离婚!”
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往她的方向凑了过去:“你妈是不是问你要钱了?她肯定早就联系过你了对吧?她问你要了多少钱?我跟你说,我要的不多,你给她多少也给我同样的数就行了,我养了你二十年,收你一点赡养费不过分吧?”
听着他句句不离钱,欧阳璃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比的陌生。
原来,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被他养大的该付出回报的人,他们之间只存在回报的关系,而不再是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的亲人了。
这个眼睛里几乎能掉出钱来的男人就是自己这五年来一直都觉得愧疚和亏欠的亲生父亲!
欧阳璃茉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脸上血色全无,她连替妈妈争辩的力气都好像顷刻间消失了。
“璃茉,老实跟你说吧,我几个月前就失业了,我失业可是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的!就凭这点,你也应该给我点补偿金!”欧阳坤见她坐着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付自己赡养费,于是甩出了自己仅剩的一张王牌。
“失业?跟我有什么关系?”欧阳璃茉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哼,你以为跟你没关系吗?”欧阳坤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后放到她的面前,手指用力地戳着纸上盖红章的地方,“你好好看看,这是我之前工作的集团!”
欧阳璃茉一眼就看见了红色的几个醒目的字——西郡集团。
“西郡?!”周清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一下子浮现在欧阳璃茉的脑海中,想起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不耻的事情,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欧阳坤以为她是因为知道墨瀚故意整垮了西郡集团,所以现在心虚了才会害怕,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虽然生意场上的关系复杂,跟我也没什么牵连,但是那个墨瀚随随便便就这样做可真是太过分了!我因为他而失业,这个年纪到处都找不到工作,家里的条件一天不如一天,我是为了生计才不得已来找你的,你身为女儿,为我这个爸爸付出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吧?!”
虽然有些吃惊他是西郡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员工,但是这份惊讶远远比不上他说的这番话带来的心碎的感觉——钱,钱,钱,还是钱!相隔五年再见,他的话里就没有离开过“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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